本來曹家的對手僅是科技領域的其他競爭者,所要面對的局面雖然殘酷,但還都在曹清歌可控的範圍內,只要手上有人才,只要還能從銀行貸款,曹清歌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讓HXC起死回生,無非是一個強投入,等產出的過程。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她能控制的,比如蕭家的介入。
蕭家也是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走出華夏的,目的地和曹家一樣,梅國。
不同的是,曹家是以曹宏圖卓越的眼光爲基礎,瞄準未來必然成爲世界發展驅動力的科技領域,而蕭家介入的是傳統而古老的領域,黑幫。
蕭家來到梅國以後,以華人街區爲基地,用帶出的金銀購買武器,憑着一股不怕死的血性和陰謀算計,迅速在梅國的東海岸打開局面,勢力範圍越來越大,最終成爲梅國三大黑幫之一,其他兩個都是所謂的黑手黨,一個是梅國本土的盧克家族,一個是來自俄熊斯的羅諾家族。
達到這樣的高度後,蕭家並不滿足,分出一半的核心人手進入全球最大的毒品源頭哥倫國,直接控制了哥倫國的海洛因產地,而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幾乎壟斷了梅國的海洛因交易。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蕭家也迎來了話事人的更新換代期,年僅二十六歲的蕭成虎成爲蕭家的代言人。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蕭成虎上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哥倫國毒源的控制權毫無保留的交給了盧克家族,然後把梅國本土蕭家掌控的所有地盤無條件的轉給了羅諾家族,蕭家帶着積累的鉅額財富,退出了梅國黑幫的三足鼎立。
退出不代表蕭家就可以任人宰割,盧克家族和羅諾家族在消化了天上掉下的餡餅以後,都以爲蕭家好欺負了,盯上了蕭家的鉅額財產,可無論他們是明搶還是暗地裡動手,派出的人手都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在損失了大量人手以後,兩家都明白,蕭家依然是那個蕭家,只是人家不想玩黑道了而已,從那以後蕭家便好像在這個星球上消失了。
直到前不久,在梅國的科技領域突然出現一個名爲“巨獸”的公司,擁有好像花不完的錢,四處找知名科技公司入股。
當巨獸與曹家的HXC接觸的時候,曹清歌才知道巨獸的背後就是蕭家,而直接與她面對的就是蕭成虎,曹清歌自然不會讓蕭成虎得逞,嚴詞拒絕了蕭家入股HXC的要求。
蕭家本就不是善男信女,在其他公司遭到拒絕的時候,他們有無數見不得光的手段讓對方屈服,可在面對曹家的時候,蕭家異常的循規蹈矩。
原因只有一個,蕭成虎看上了曹清歌。
蕭成虎揚言要迎娶曹清歌的宣言一喊出,迅速成爲梅國上流社會最熱門的談資之一,接着就是各種版本的謠言出現,浪漫或者齷齪的故事被編的有鼻子有眼。
在葉尊下飛機之前,他把關於曹家和蕭家能在網上查到的資料,全部梳理了一遍,做到了心中有數,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的面對敵人。
收起手機,葉尊靠在舒適的座位上,閉起眼睛思考。
如今曹興祖軟禁了曹清歌,蕭家人甚至入駐了曹家,已經顯而易見,曹興祖屈服了,屈服於蕭家的強勢,準備犧牲掉曹清歌,至於換來什麼,葉尊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可以猜,無非是巨大的財富或者機遇,總之是可以讓曹家繼續苟延殘喘的東西。
飛機平穩的降落,葉尊抱着睡眼惺忪的女兒走出機場,往地球另一面飛,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起飛的時候是下午,經過十二個小時落地後,還是下午。
葉尊打通燕玲的手機,“給我你目前的地址,我去找你。”
燕玲給出地址後,葉尊攔住一輛出租車,往新雅圖的城區而去。
曹家,海濱莊園。
華夏的內斂和低調在曹家莊園的客廳表現的淋漓盡致,乍一看並不特別華麗,但若細觀,處處透着奢侈,所有的傢俱都是黃花梨、紅木等名貴木材手工打造,就連樓梯都是紅木的,陳列着的各類大小瓷瓶,最新的也是乾隆年間的。
此時莊園客廳的沙發主位上,正大馬金刀的坐着一個人男人,三十五六的年歲,眼中充斥着蔑視一切的驕傲,此時正冷笑着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老人,兩人身後各有一羣人站着,只是精神面貌天差地別,驕傲男人的身後站着的人趾高氣昂,老人身後的人各個帶着諂媚的笑容。
“怎麼?清歌還不同意?”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
老人雙手拄着柺杖,面沉似水,“我既然答應把清歌嫁給你就絕不會食言,你這樣帶人到我曹家,是要踩在我曹家的臉上?”
男人咧開嘴輕笑一聲,“我不想強迫清歌,那沒有意思,我是真心喜歡她,我希望她能做我蕭家的主母。我來此主要的目的除了向清歌求婚,還有就是談入股HXC的事情,之前清歌情緒有些激動,可能是難以接受自己家族的沒落吧,我可以理解。現在既然曹爺爺重新拿回了曹家的話語權,那我想我們可以正式的談一談了。”
老人已經白髮蒼蒼,滿面溝壑,此時緊皺眉頭,色厲內荏的道:“我已經答應把清歌嫁給你,你還要強行入股HXC?”
男人收起笑臉,“老爺子,道理不是這麼講的。如果清歌嫁給我,那HXC一半的股份就是嫁妝嘛,如果清歌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好強求,那曹家就乾脆把HXC賣給我好了,我出一億梅金,怎麼樣?價格公道吧?”
“蕭成虎!你欺人太甚!”老人被男人的話氣得熱血上涌,拄着柺杖的雙手直抖,“我不與你個小輩談,把蕭海城叫來,我要問問他,是不是蕭家和曹家要全面開戰!”
“我爸啊?他現在渾身插滿管子在特護病房呢,隨時可能昇天,我可請不來,”這個蕭家的當代主人,說起瀕死的父親,好像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你可以代表華夏蕭家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去打電話,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