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都過去了嗎？沒有你想的那麼疼，我經歷過比這慘烈的戰鬥多着呢，不算什麼的，”葉尊輕撫妻子的後背，安慰着。
曹清歌根本就不聽葉尊的寬慰，滿腔的心疼快要讓她窒息，她不明白葉尊爲什麼要揹負這些，他們就做一對普通的夫妻不行嗎？爲什麼非要管那些閒事兒，爲什麼非要戰鬥？
葉尊彷彿曹清歌肚子裡的蛔蟲，“修真就是逆天而行，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躲不掉。強行躲了，就有心魔，渡劫的時候一定會找回來，永遠都要直面，而不能逃避。剛纔的事情牽扯出背後的人，就是玉兒的仇人，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
曹清歌猛然擡起頭，“你是不是動過自爆金丹的念頭？不許騙我！”淚眼婆娑的死死盯着葉尊的眼睛。
葉尊千算萬算，算漏了曹清歌也已經是修真者，素女仙訣也是靈界最上乘的功法，自然知道修真者在金丹期的最強殺招就是自爆金丹。
“動過，”葉尊這個時候也只能說實話了。
曹清歌臉上雖然掛着眼淚，眼睛也哭腫了，但是此刻異常的嚴肅，“你就不能逃跑，帶着我們逃離？爲什麼非要動那念頭？”
“要連我都不能抵擋的人，誰能抵擋？我們跑到哪裡去？等華夏都被屠戮或者奴役，我們跑掉又能怎樣？”葉尊無奈的說道。
“我們跑掉，你可以加速修煉，等能打過他的時候，捲土重來不行嗎？”曹清歌不依不饒。
“我要再往前進一步，就要面臨兩難的抉擇，”葉尊不得不說出實情。
曹清歌一頭霧水，“什麼抉擇？”
“我再進一步就是碎丹成嬰，那時候靈界會爲我打開一道天門，接引之人也會出現，我若進去就要和你們分離，直到我大乘期才能再回來，兩千年的時間，你們怎麼等？我也不可能熬過兩千年沒有你們母女的歲月。”
“那帶我們一起走啊？”
“我在靈界有很多厲害的仇人，雖然我的樣貌變化了，但只要發生打鬥我就會暴露身份，因爲我的攻擊方式太特別了，那時候我只是元嬰期的修爲怎麼保護你們？”
“爲什麼會打鬥？我們躲起來隱姓埋名不行嗎？”
“讓你從一個呼風喚雨的商界女強人，變成一個躲躲藏藏的底層女子，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何況，靈界不是地球，地球是以法律約束在外，道德約束在內，靈界卻是一個赤裸裸弱肉強食的地方，只要有實力就可以爲所欲爲，你不惹別人，別人也會找你麻煩。”
“那你也不許自爆金丹！”曹清歌沒有了說辭，只能不講理起來。
葉尊把妻子剛剛哭泣散亂的頭髮，一點點的整理，攏到耳後，“如果有別的辦法，我怎麼會那麼選擇，可我當時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除掉多爾袞，你們纔可能安穩的過日子。”
“那你怎麼知道沒有了多爾袞，不會再出現少爾滾、前爾滾、後爾滾，沒有你保護我們，我們怎麼辦？沒有了你，我怎麼活？”曹清歌眼淚又流下來，無聲的流，全都滴落在葉尊的胸膛上。
葉尊苦笑，“這我沒辦法回答你了。”
“再有這樣的事情，你要回來，回到我們娘倆身邊來，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曹清歌淚眼婆娑的說道。
葉尊感動的一塌糊塗，可若再讓他選擇，他依然會那樣做，若能拼死敵人，曹清歌還能把暖暖撫養長大，若拼不死，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縱是有一丁點兒渺茫的希望，他也會選擇去拼一下。
葉尊知道這個時候一切言語上的安慰都是蒼白的，只有付諸於行動，纔是上策。
猛的翻過身，把曹清歌壓在身下，吻上妻子的櫻脣。
曹清歌熱烈的迴應，拉開了顛鸞倒鳳旖旎夜晚的序幕。
幾番熱情高漲的過招，臥室歸於平靜，曹清歌蜷縮在葉尊的懷中，喃喃的道：“我無法想象沒有了你，我會怎樣，你不能離開我，不能拋下我！你不能！”
“嗯，”葉尊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那個什麼天門打開，你不去會怎樣？”
“也不能怎樣，被接引的人罵句傻逼吧？”
“好好說話！”
“地球的靈氣太稀薄了，元嬰期還可以依靠我身上的絕品靈石修煉，可我現有的絕品靈石也不是無限的，我估計最多能支撐我到元嬰後期，就無以爲繼了。這還沒包括你們修煉消耗掉的靈石，以地球現有的靈氣，沒有了靈石，就是再過兩千年，我也到不了化神期。”
曹清歌畢竟是地球人，思想要比經歷過兩千年修煉，已經根深蒂固的葉尊靈活的多，“那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都封印住，就是類似冰凍的法子，帶在身邊，然後你獨自一人到靈界去修煉，等你有能力保護我們大家，再喚醒我們？”
葉尊爲難道：“讓你們都進入假死狀態有的是辦法，這不難。可問題是任何儲物法寶都不可以存放活物，假死不是真死，不能存放入寰靈戒中，還是沒有辦法帶你們走。”
“總有辦法的，我們再想想，”曹清歌倒是毫不氣餒。
“嗯，我不會放棄的，”葉尊道。
第二天，衆人吃過早飯，收拾好行李，就準備出發了。
行李照例讓葉尊收起來，衆人各自打車，就往火車站趕去，沒有什麼急事，衆人還是喜歡高鐵的舒適。
這回葉尊特意讓曹清歌選了一等座，幾乎沒有怎麼在火車站停留，到了地方就檢票上車。
動車開動，路上說說笑笑，四個多小時就抵達滬城。
在等待下車的時候，葉尊注意到一個人，是個不起眼的男人，穿着普通，這人總會時不時看曹清歌，還特意湊過來，近距離的觀察。
開始葉尊只以爲是見色起意的色中餓鬼，可當近距離觀察的時候，葉尊發現這個人的眼中並沒有淫邪之色，且一直看着曹清歌后腦勺。
等他們都從車廂出來，這個人快速的越過葉尊他們，回頭看了一眼曹清歌的樣貌，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