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沙發上的男人,這人異常消瘦,臉色蒼白,若是閉上眼睛,像死人多過像活人,他此刻翹着二郎腿,腳尖有節奏的虛點,完全無視肖海潮夫婦的不滿。
肖海潮緊抿着嘴脣,盯着眼前這個如毒蛇般的男人,“丁茂,不要以爲我不知道,當年與我合作的工程公司就是你們做的手腳讓其毀約的,然後你們藉着我一籌莫展之際,接下了爛攤子。起初我確實很感激你們,可那是因爲我不知道你們背後的勾當,現在我已經全都知曉,我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瓜葛!”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新世界可謂是雪中送炭,向來義薄雲天的肖海潮難道要背信棄義?”名爲丁茂的消瘦男人,依舊老神在在。
肖海潮嗤之以鼻,“這些年,我爲了還這份所謂雪中送炭的債,給你們的利益已經遠超你們當年的給與,我不欠你們的!”
“有些東西,可以用錢還,可有些東西錢是買不來的,比如說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我們一直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嗎?我們做的工程質量也過硬,從不曾有豆腐渣出現,你的恆達也蒸蒸日上,進軍全國,這樣繼續下去,不是很好的雙贏局面嗎?”丁茂換了一副誠懇的表情,勸說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與你們有牽扯,這幾天我會把滬城恆達還未開發的地塊全部轉讓,今後滬城將不再有恆達,你們要再作惡,就另謀合作吧!”肖海潮說着一揮手,“老李!送客!”
一名保鏢模樣的中年人,從門外進來,“丁先生,請吧。”
丁茂沒有起身的意思,收起虛假的笑容,眯起眼睛,一股森然之氣瀰漫開,“既然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我們不地道了,你先做了初一,那我們做個十五也順理成章。這兩天是不是接到了一些電話啊?參加了你晚宴的人都相繼出現身體不適,有的人甚至奄奄一息了吧?要是這些滬城頭面人物都死了,你肖海潮還能在華夏立足嗎?”
肖海潮和李婉聞言同時驚呼,“是你們?”
“然也,”丁茂一副傲然的姿態,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這只是我們的警告,你若乖乖聽話,我們的合作繼續,恆達永遠是那個華夏的標杆地產公司,你肖海潮依然是地產大亨,錢還是會源源不斷。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毀了你,輕而易舉!”
“無恥!無恥之尤!”李婉怒斥。
丁茂施施然的站起來,“嫂子,謬讚了,哈哈!老弟先告辭了,你們好好想想吧,不過時間可能不太充裕了,最遲明天早上給我們答覆,不然可能就要死人了,我們耗得起,把這些滬城的大老闆都耗死也無所謂,反正警方也查不出任何線索,不過那樣的話,你肖海潮恐怕也離死不遠了,這麼多大佬,聯合起來的力量還是蠻可怕的哦!”說罷就往大門走去。
被肖海潮稱呼爲老李的中年人把一切都聽在耳中,試圖攔住丁茂,丁茂卻沒有停下腳步,走到老李面前時,毫無徵兆的一腳正蹬蹬向老李的腹部,老弟也算反應快,雙手交叉與腹部,抵擋丁茂的這一腳。
下一秒老李卻整個人向後飛去,雙腳幾乎離地,直砸在大門上,把兩扇金屬大門砸開了一扇,一口鮮血噴出,委頓在地,暈了過去。
“李叔!”肖玉兒驚叫出聲,看向葉尊,“師父,李叔從小看着我長大,把我當女兒一樣疼愛,你幫幫他!”
“他無大礙,這個丁茂沒有下殺手,現在事情還沒明朗,我不適合直接暴露在丁茂面前,”葉尊說道。
剛剛丁茂的這一腳出乎葉尊的預料,因爲丁茂身上沒有任何的真氣和精神力波動,如果僅僅是肌肉力量又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並且葉尊敏銳的發現蹬出這一腳後,丁茂的體溫有瞬間的升高,三秒鐘纔回復。
難道又是一種新的力量?葉尊來了興致,或許是修真修出的職業病,他對一切未知的力量都充滿了求知慾。
丁茂假模假樣拍打了一下身上灰塵,轉頭笑道:“肖老闆,明早等你電話,再見,”說罷就從老李撞開的大門走了出去。
肖海潮急忙把其他傭人叫出來,讓他們把老李擡到沙發上,然後便要李婉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用這麼麻煩,我幫他一下就沒事了,”葉尊現出身形,走下樓梯。
幾個傭人都驚呼出聲,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又出聲,馬上就讓他們聯想到鬼。
肖海潮還算鎮定,只是拉住妻子的手,把妻子擋在身後,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讓葉尊對他好感倍增,一個遇到危險下意識擋在妻子身前的男人,至少可稱的上有情有義。
“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我家?”李婉驚呼道,葉尊的形象太好了,見過一次很難忘記。
肖海潮一愣,問妻子,“你認識他?”
“買玉兒那間公寓的就是他,他叫葉尊,”李婉解釋道。
葉尊沒有答話,徑直來到沙發邊上,屈指一彈一道擬蠱法術打出,五秒鐘,老李就轉醒,抹了把嘴角的血漬,看向肖海潮,慚愧的道:“老闆,我……”
“對方太強大了,不怪你,沒事就好,”肖海潮打斷老李的話。
葉尊這一手明顯是示好,肖海潮會意,讓老李和傭人們都出去後,肖海潮請葉尊坐下,“葉鳳山是你父親?”賣房子的事情肖海潮並沒有過問,所以他是剛剛知道,買肖玉兒那公寓的是葉尊。
“嗯,我就是那個滬城商界的傳奇廢物,”葉尊自嘲道。
李婉這會兒也醒悟過來,問丈夫,“你是說,他是葉鳳山的兒子?葉鳳山的兒子叫葉尊?”
“這騙不了人的,葉尊在崑崙雪號上大發神威的事情已經傳遍滬城商界,冒充不來,”肖海潮跟妻子說道,話中的另一層意思自然是說給葉尊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