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道:“如今二十年的約定時間已到,我們要怎麼做?”
孔文熙道:“我當初根本就沒想到二十年後我還能活着,這回的這個決策就教給開運去做吧。”
“不應該交給大少爺嗎?”陳七不解。
孔文熙道:“跟開運比起來,嶺東還是差了很多,典型的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他最高的成就也就是特首了,他自己也很滿足這樣的現狀,如果讓他來做角色,他一定會選擇終止。開運不同,開運跟我當年很像,有野心、有魄力、有頭腦,孔家在他手上會變的非常強大,即使我看不到,但我堅信。
陳七點頭道:“不錯,孫少爺卻有這樣的實力。”
孔開運端着一個托盤回來,上面有三杯茶,他給孔文熙和陳七一人端了一杯後,自己端着最後一倍坐下來,不急不緩的對着杯口吹了幾口氣,喝了一小口茶,才把茶杯放下,“爺爺,看你們這麼高興,是說到當年你們年輕時候的一些趣事了嗎?”
“趣事沒有說到,大事倒是談到一件,要不要聽一聽?”孔文熙渾濁的雙眼清晰起來,一瞬不瞬的看向孔開運。
孔開運心中一凜,爺爺每當這個樣子的時候,那就是有大事要發生,他立馬正襟危坐,“爺爺,你說,我聽着。”
孔文熙滿意的點點頭,自己這孫子,無可挑剔!
“你可知道,我孔家有如今的成就,是爲什麼?”
“不是因爲爺爺英明神武的決定洗白嗎?把所有黑道生意都放棄掉,專心的經營白道生意,同時與黑道一刀兩斷,進軍實業,經過爺爺和我爸兩代人的經營,纔有了繁茂如今的模樣,說起來我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坐享其成了,”孔開運謙遜的說道。
孔文熙笑道:“這都只是表面,爺爺今天就告訴你我孔家能崛起的真正原因。”
“爺爺,你說,我聽着。”
“你可知道這世上有龍脈一說?”
“聽說過,但那在我看來只是古代方士招搖撞騙的伎倆,他們只有這麼說,纔能有飯吃。”
“龍脈是真實存在的,大到一個國家的興衰,小到一個人境遇順逆都和龍脈有關,龍脈可以左右一個國家的國運,同時也能左右一個家族的氣運,當一個家族的人丁興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借龍脈成就一家之家脈,會引龍脈成家脈的方士自古以來都是高人,現在你明白我們孔家是如何崛起的了嗎?”
孔開運沒想到孔家的崛起竟然還和龍脈這樣玄之又玄的東西有關,“我們孔家經過高人的幫助,已經引龍脈開家脈了?”
孔文熙高深莫測的一笑,“何止開家脈這麼簡單,我爲高人達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直接幫我們搶奪了別人的家脈,我們孔家等於是合兩家的家脈纔有如今的高度。”
“搶了誰家的家脈?”孔開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秘。
陳七笑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想到的,開動腦筋。”
孔開運真的開動腦筋開始想,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甚至呼吸都沉重起來,“是冷家?”
孔文熙高深的一笑,“我的孫子果非常人可比,智慧遠超你父親。”
“爺爺讓我去追求冷君婥也是與這有關?”孔開運一下子吧過去的事情都貫通了。
孔文熙點點頭,“當年那高人說,做事留一線,不可以趕盡殺絕,冷家遭了大難必然會有一個人活命,延續冷家香火,分走一部分冷家的氣運,這個人我們不可以碰,否則孔家將有滅頂之災。但那高人並沒有說不允許我們兼收幷蓄,如果你可以娶了冷君婥,冷家分在冷君婥身上的氣運便又會成了我們孔家的。”
孔開運臉上滿是掙扎和痛苦,葉尊判斷他應該是真的喜歡冷君婥。
孔文熙也看出孫子的掙扎,微微一笑說道:“開運,你不用這麼難受,就算你真的喜歡冷君婥也無妨,你大膽的追求她就是了,這跟我們孔家的未來並不衝突,只要她成爲我們孔家的媳婦兒,便萬事大吉。”
被孔文熙這麼一指點,孔開運便想通了,這完全就是雙贏嘛,何必糾結呢?“爺爺,是我鑽牛角尖了,我知道該怎麼了,以後我會想盡辦法把冷君婥娶回家的!”
“這就對嘍,”孔文熙臉上的表情猛的一收,“你的心結算是解開了,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決斷。”
孔開運越發覺得今天的這次會面充滿了不確定性,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爺爺,您說就是。”
孔文熙對陳七說道:“老七,扶我起來,是該讓開運見見世面了。”
孔開運趕緊起身去扶孔文熙,“爺爺,我來扶您。”
孔文熙的腿腳已經不那麼利索了,被孔開運起來後,全身的重量有一半都在孔開運的身上,拄着柺杖慢慢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感慨道:“歲月不饒人啊,一晃我也九十歲了,今天不知明天還能不能見到太陽升起,好在我有個好孫子,隨時閉眼隨時放心,沒有任何牽掛。”
孔開運道:“爺爺,我都說很多遍了,你不要這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要好好活着,你多活一天就對我是莫大的鼓舞。”
孔文熙顫顫巍巍的走着,“爺爺盡力,盡力幫你站好最後一班崗。”
孔開運嘴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咽了回去,並沒有出聲。
孔文熙雖然專心走路並沒有看到孔開運的臉,但他好似腦門長了眼睛,“開運,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只要爺爺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孔開運深吸一口氣,“爺爺,爲什麼您只有我爸一個兒子,以您的歲數,四十歲左右纔有了我爸,前四十年您不可能只有我爸一個孩子吧?”
孔文熙悵然而嘆,“是你爸不讓你問這個問題吧?不然以你的性格,你早就問出口了。”
“是,我爸反覆叮囑過我,不可以跟爺爺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