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接到顧景深的電話連忙的就趕到景園來了。電話中,顧景深只是說有點事情需要他幫忙。需要他今天把寧寧送去學校。至於顧淺淺突然流血這件事顧景深並沒有和封御提。自然,也沒有告訴封御他們此刻在醫院。顧景深是不想讓封御藉着這個機會來看顧淺淺的。
早起,寧寧沒有見到爸爸媽媽卻發現昨晚的叔叔在他家,而且還給他買了早餐,寧寧睡眼惺惺的歪着個小腦袋一邊吃早餐一邊問,“叔叔,爸爸媽媽去哪裡了?”
封御一向不怎麼與人交流。如今面對着這麼一個小奶娃娃,他更是無措的很。不知道這麼跟這個小奶娃娃相處交流。
“叔叔,你怎麼不說話啊。”
“爸爸媽媽有事去了。今天叔叔送你去學校。”
“哦。”寧寧又看着封御問,“叔叔,你跟爸爸媽媽認識很久了麼?寧寧怎麼都沒有見過你。”
被小傢伙問着,封御也一句的回着,“叔叔跟你爸爸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叔叔跟你媽媽也是認識了很多年的…”
封御在說到顧淺淺的時候似乎還是有很大的顧慮,頓了頓,這纔回答,“我們認識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叔叔,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寧寧活潑膽大,只要是他認識了,第一眼看起來很喜歡的人他都會問人家的名字。然後跟人家很自來熟。
“封御。”
和小傢伙說自己的名字時,封御聲音有些顫抖。臉上更是閃過一絲很複雜的情緒。
“我叫顧清寧。爸爸媽媽都叫我寧寧。封叔叔,你以後也叫我寧寧吧。”說着,寧寧跳下椅子,走到封御坐的位子屁顛屁顛的爬上了封御的大腿上坐着,他滿嘴沾着牛奶的小嘴對着封御那張高冷俊美妖孽的臉上就吧唧了一口。吧唧完了,自己咧嘴一笑,“封叔叔,寧寧喜歡你。”
“顧清寧,寧寧……”封御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小傢伙是顧景深與淺淺的孩子。
其實只要看到過寧寧與顧景深之後,他們是父子這件事根本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
“封叔叔。”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第一眼見就覺得喜歡封御。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當然,現在寧寧小,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什麼理由。他只是第一眼見到這位叔叔就是很喜歡。從心裡喜歡,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他第一次見到爸爸的時候。很喜歡很喜歡。
寧寧的親近讓封御冷冰冰的心突然就感覺心底裡有什麼暖暖的的東西流淌而過一樣。一向不會笑的男人淡淡的笑了。“吃完了吧。叔叔送你去學校。”
“吃完了。”
封御有力的手臂抱着這個暖暖的小奶娃娃。
…… 醫院。
“淺淺,好一點了麼?還疼不疼了?”
顧淺淺躺在病牀上,手上打着點滴。剛剛的時候顧淺淺臉色真的是慘白慘白的。現在看起來是好一點點了。
說來,顧淺淺覺得有些丟臉。
當時她以爲自己流了那麼多血是要死了。顧景深當時抱着她來醫院的時候也是着急的不行。誰知道到了醫院後,醫生看完說她是來大姨媽了。肚子那麼疼是因爲痛經。至於會那麼疼,跟昨晚和顧景深滾牀單多多少少的有些關係。
被告知流了那麼多血是來大姨媽之後,顧淺淺也這纔想起一件事,她的確是這幾天的樣子要來大姨媽了。只是當時忘記了大姨媽這麼一件事,就錯以爲是顧景深把她給弄傷了。
“疼。”肚子疼並沒有一下子就緩解了。她也只是好了一點點而已。
當時醫生也說,她這次來大姨媽肚子疼也挺嚴重的。當時她可是臉色慘白慘白的,要是在送晚來一點點,估計會出大事。
“我幫你揉揉。”
顧淺淺看着快要打完的點滴,輕聲的說,“你幫我去買一下姨媽巾吧。還有,我褲子髒了,你能不能幫我買條褲子來。掉完這瓶我要出院。”
“醫生說你有點嚴重,住院在看看。”顧景深擔心她。
“哪有人因爲來大姨媽住院的。”顧淺淺皺着眉。
“你臉色不好。淺淺,聽話好不好。”
“我回家休息就好了。”顧淺淺肯定是不願意住院的。她臉色又沉了下來,“在說了,要不是你昨晚…我也不會那麼痛。最後鬧到醫院來了。”
當時看到牀單上的猩紅,她當時是真的嚇到了。以爲自己這次要完蛋了。
“淺淺,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要來…”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要來大姨媽的。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是不會在她快要來大姨媽的時候還強行碰她的。
“你去給我買吧。這瓶很快就打完了。”
知道她性子倔強,最後顧景深也只能是聽她的。“那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出去買。”
“嗯。”
顧景深出去給她買東西了,顧淺淺一個人躺在單間的病房裡有些無聊的盯着那瓶藥水一滴一滴的。
……
“老公,那不是顧景深麼。他怎麼會在這裡?”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凌。林凌看到顧景深整個人都是氣的發抖,整個人都是憤怒憎恨的。
顧長生那天秋名山出事之後一直還沒有醒。林凌與顧晴這幾天是一直待在醫院裡陪着,一直會陪到晚上了纔會回去。顧恆遠自從顧長生出事那天來看了,後來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但今天一大早接到醫生的電話說顧長生有了甦醒的樣子,顧恆遠一家這才趕到了醫院。卻沒有想到,剛剛會在醫院走廊處看到從病房裡着急離開的顧景深。
顧景深着急去給顧淺淺買東西,並沒有看到醫院裡的顧家人。
顧恆遠陰沉銳利如鷹的眸子盯着顧景深剛剛出來的病房看了一眼。盯着那病房顧恆遠走了過去。
“老公…” “爸。”
“你們先去長生病房等着。”
顧恆遠的話林凌與顧晴一向是不敢違抗的。
顧恆遠直覺上覺得那間病房裡住的人不會是別人。能讓顧景深着急的,只有顧淺淺。
那天顧景深當着記者媒體公開了顧淺淺。顧恆遠看了新聞自然是知道了顧淺淺還活着。不但知道她活着,還好好的活着回到了a市,又回到了顧景深的身邊。這幾天他一直是想找個機會見見顧淺淺的,但奈何一直顧景深在,他沒有單獨的機會見到顧淺淺。
病房的門猛然的一下被推開。顧淺淺並沒有看向門口,她以爲是顧景深忘記拿什麼東西返回來了。
“顧淺淺,果然是你。”陰鷙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顧淺淺這輩子也忘不了。
聽到這道聲音,顧淺淺整個人都冷了起來。眼神都變了。她朝着門口看去,當看到顧恆遠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顧淺淺是恨不得衝下去把顧恆遠給殺了。
可她又忍住了這股衝動。因爲,她絕不會這麼簡單就把顧恆遠給殺了。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是我。”過了好久,顧淺淺這纔將自己那顆想要現在宰了顧恆遠衝動的心給冷靜下來。她冷冷的眼神看着顧恆遠,“看到是我,很意外是吧?”
“是很挺意外。”顧恆遠同樣的也盯着顧淺淺,那雙陰鷙的眸子裡帶着冷冷的寒意,還有殺戮。“顧小姐,你倒是還挺有膽量,還敢回來a市。”
顧淺淺是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顧恆遠給宰了。可現在宰了他便宜他了。
“你都還待在a市,我能不回來麼。”顧淺淺突然笑了,笑的陰森森的,“顧恆遠,我送你的大禮你還滿意麼?”
三年前,他害死自己的父母。又派人追殺她。這個仇,她要他血債血償。
顧恆遠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顧淺淺說的大禮是怎麼回事了。想來,他也沒有忘記三年前自己做的孽吧?自然了,那樣一個日子,他也應該牢牢的記住了。“是你。是你做的。”
顧淺淺絲毫沒有避諱,反而是承認了。因爲,她已經不需要避諱顧恆遠了。她眸子裡的仇恨,是那樣的濃烈。“是我做的。顧恆遠,你做的孽,我顧淺淺來找你還了。”
顧恆遠陰鷙的眸子帶着殺氣看着顧淺淺。“當年我就應該斬草除根的。顧淺淺,既然你知道了,那麼我便不會放過你的。”
顧恆遠一向是心狠手辣。他是不會留着一個禍害在自己的身邊。
“三年前你沒有能力。三年後,我更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顧恆遠,倒是你,最好是留點神了。千萬別被我一下子就玩死了。”
顧恆遠何時被人這樣冷言冷語的諷刺威脅過,他揚起手裡杵着的仗柄就朝着顧淺淺身上打過來。顧淺淺又怎麼可能會讓他打到自己,她徒手接住了顧恆遠打過來的仗柄。
顧淺淺冷冷的看着他,“想殺人滅口?顧恆遠,我奉勸你一句,這裡是醫院。如果你不想自己跟着沒命,最好是別動手。還有,我顧淺淺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別人欠了我的,我會一一的還回去。”
說完,顧淺淺奪過了他手裡的仗柄指着顧恆遠。如果不是她現在肚子疼的很厲害,手裡沒有多少力氣,她一定會拿起這根仗柄狠狠的給顧恆遠幾下。
但,接住顧恆遠打過來的這一棍又從他手裡奪過仗柄已經花掉了她全部的力氣了。
“顧淺淺,你不要以爲有顧景深護着你。你就有恃無恐了。”顧恆遠走近了過來,用了很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說,“三年前算你走運。但接下來你未必有這個好運了。”
“那我們就試試看接下來究竟誰走運。誰倒黴。”
“哼。”陰鷙的眸子狠狠的盯着顧淺淺看了一眼,接着顧恆遠從顧淺淺手裡將仗柄又奪了過去這才離開病房。
看着顧恆遠的背影,顧淺淺眼神中盡是冷冷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