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箭術比拼更是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宮主也沒有再向月茗傳音。但是月茗愣是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又過了約一炷香,最後的勝利者終於誕生了。夢如又如鬼魅般出現在月茗的視野中,她的手中有一個精緻的袋子,當她走到一個人面前,有時候是什麼也不給,有時候是一塊令牌,有時候是一些金銀碎物,到了月茗面前便是一塊黑色的玄鐵令牌。
月茗接過這塊令牌,不知所以。
宮主的聲音又在這時候冒了出來,“師伯看中了你。想收你做關門弟子。這塊玄鐵令牌便是他的身份象徵。剛剛我對你的試煉便是由他提出的。”
月茗的冷汗就這樣冒了出來,連宮主都喊師伯的人……這……
在月茗耳朵裡九宮宮主那明顯揶揄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用緊張,師伯爲人很好。”
月茗狠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這樣不就更加危險了!
等九宮宮主訓話完畢,月茗才知道他的名字,夏樑音。
心中默默記下這個人名,以後一定要注意。在夢如的帶領下,月茗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夏樑音的師伯——宇文凡。
在夢如退下之後,宇文凡爲月茗倒上一杯香茶,帶着一臉溫和笑容打量着她。“知道,我爲什麼要收你做關門弟子嗎?”
溫軟如玉的聲音令人聽上去很舒服,長得也是不錯,月茗不由心生幾分好感。搖頭示意不知。
“你是祁月茗吧。祁原的女兒。”宇文凡又是一頓,眼神未變,也沒有別的舉動。卻是令祁月茗整個人處於繃緊狀態,爲了以防突發情況。“放鬆點吧。如果我真要治你於死地。那麼,你就不會站在我的面前了。”
宇文凡好笑地搖了搖頭,理了理衣袖,接着話茬,“你父親是我的師兄。我等你來弓術宮已經等了整整七年了。沒想到,你竟然隔了那麼久纔來。”
月茗雲裡霧裡,“不知前輩何意。”
宇文凡又是颯然一笑,“弓術宮早已不是你父親想象中的那般聖地了。而我的年歲已經無力再扭轉,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你了。”
“指望我?”月茗詫異地盯住了宇文凡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睛中讀出一些東西來。
宇文凡苦笑不已,“果然和師兄一樣的性格啊,追根到底。坐下吧,我慢慢跟你說。”
月茗保持着警戒將信將疑地落座,但是始終保持一言不發。
“你父親與你母親相識,我就不多做贅述了。在你父親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親眼見證夏樑音的師傅,吳帆,是怎麼登上弓術宮的宮主的。”宇文凡頓了一下,“憑藉的,是其他幾宮宮主的幫助。”
月茗的眉頭一皺,“何意?”
“在九宮密境裡,九宮的人是可以合作的。凡是各宮第一,便是宮主。”宇文凡抿了一口茶,讓月茗有了一段思考的時間。
九宮密境竟然可以合作?這無疑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宇文凡爲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九宮現在一盤散沙,不爲王朝,只爲私慾。其餘幾宮早想自立門戶。但是這樣的話,現在的九宮王朝自會毀於一旦。同樣,沒有了王朝的支持。九宮的存在自然也就成爲了被人惦記的目標。脣亡齒寒,毛將焉附。”宇文凡再是一嘆,“可憐九宮創建者怕是想也沒想到這一天啊。”
月茗微微點了下頭,這一點,她絕對同意。但是目的還是沒有說出來。
“目的便是,想靠你們重振九宮,重振王朝。”宇文凡的吐字變得鏗鏘有力,加重了說服力。“現在的局勢,想必你們在與封無名的接觸中也知道。也不用我多言了吧?”宇文凡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不復一開始的雲淡風輕。
“你派人跟蹤?!”月茗下意識的輕呼令宇文凡皺了皺眉,擡手打斷了祁月茗,“你沒有見到?我是派人與你接觸,並時時與封無憂保持聯繫,就是爲了保證你們的安全啊。”
這一下,祁月茗的震驚更加大了,但是這樣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
雖然現在知道封無憂是如何知曉他們的所在位置的原因,但是不排除宇文凡撒謊。整件事有太多疑團。第一,如果宇文凡說得是真的,那麼爲什麼他派來的人沒有和他們碰頭?第二,刺殺裴陵的殺手究竟是誰派來的?封無憂?塞外?還是宇文凡。第三,宇文凡現在究竟是心向王朝,還是斬草除根……無數的一團爭先恐後冒了出來。令祁月茗的後背微微發涼。
誰在說真話?是看到的是真的,還是聽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