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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船尾隨着那條詭異的龍一路而去,所過之處連個小蝦米都沒有,乾淨得很,大抵是被嚇走了。
我坐在船頭專注的盯着龍尾,夜尋道跟丟了它再入禁區會很麻煩。
可盯着盯着入了夜,巨大的龍身在海底只留一個模糊的輪廓,好不容易纔能辯得清楚輪廓。我揉揉發澀的眼睛,回頭見夜尋正躺在趟椅上休憩,便想請示老大,“夜尋,天快黑了。”
夜尋沒睜眼,淡淡的恩了一聲表示知曉,我見他沒有下一步的指示,於是又轉過去再度專心的去看那模糊的輪廓。
天色黯得很快,沒一陣整個海底便成卻一片璀璨晃動的星空,連最後的輪廓都分辨不出了。
夜尋像是睡着了,神色很安靜的躺着,瞧上去像是並不在意跟不跟丟這麼回事。
我有點沮喪的趴在欄杆邊上,因爲心裡有點焦急,也因爲自己法力不若從前,力不從心的感覺並不好受。低頭時月色清幽,水面卻空靈着,並未勾勒出模糊的人影來。這空靈給人的感覺宛若是海底蘊藏了另一個顛倒世界的天空,點綴滿天的星空,海水澄淨得彷彿並不存在,船則遊離在兩個一模一樣、鏡子倒映出來的世界邊緣,緩緩前行。
好在我對滄生海的種種怪異景象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接納了,又細瞧了一會兒才發覺,那些所謂海底倒影的點點光暈其實自己在緩慢的遊動着的,並非復刻的星光。
好似是魚?我不能確定,因爲光點都離得有些遠。
且不論怪異與否,放目望去,天上海底皆是點綴的星光,瞧上去夢幻得很,好看得有點不實際。
可我現在沒興致看這個,我把“它”跟丟了。
船原本是以一個頗快的速度前行的,被“它”甩開之後就放慢了速度,只記着大概方向的胡亂走着。
我會仔細去聽水裡頭的動靜,因爲“它”遊過的地方往往存在大量生物躲避的狀況,由於身體很大,攪動的水流也頗爲可觀。等它走得再遠一些,就是魚類漸漸迴游,但較之稀少的區域了。
沒一陣,肩膀上裹了件薄毯,夜尋很是順帶的在我身邊坐下,也不曉得是何時起來的。眼眸半斂着,看上去有點沒精神的模樣,淡淡道,“跟丟了?”
我不大好意思的恩了一聲,然後道,“說不準還能找到,我在想辦法。”緊接着就要去聽水裡的動靜。
又默了一陣,我擡頭偷覷眼夜尋,看他正低頭凝着水面出神,本是同尋常無異的模樣,卻無端給我一種無精打采、有些蔫蔫的感覺,不由道,”你若是累了便去休息一會吧?”
下午之前都還好好的,釣着魚,嘲笑着我。見過那怪異的龍之後就不怎麼說話了,一直在睡。當然了,見過那龍之後我一直在船頭一心一意的追着‘它’,夜尋則搬個躺椅睡了,總不該他那個性格還會對着我絮絮自語纔是。
夜尋像是聽進去了我的話,漫不經心的晃了我一眼,就準備起身,淡淡道,”追不到也不必強求,去禁區的方法多的是。”
我爲了安慰自己,忙問他,“恩,還有什麼法子麼?”
“可以明個再把它召出來。”
我沉默了,思索,“怎麼召?”
風輕雲淡,“這個麼……看運氣。”
“……好吧,你先睡,我再找找。”我已經確認他是隨口在安慰我了。
夜尋已經站起身,從我這個角度看,他的眼眸中滿滿的承載着星輝,很是漂亮。“你急着要找到它麼?”
我一怔,心說這不是當然,你說我最後一魂在禁區,跟着它才能順當的進去禁區啊。面上則是直接省了這些腹誹,老實巴交的昂着頭,將他瞅着,“恩。”
兩人皆靜了,我是因爲在等他的迴應,而他則只是安寧的低眸瞅着我。
半晌,夜尋俯身,面色很是從容的俯身的將我拎了起來。
手起初是架在我腋下的,而我早就習以爲常被從船板上拉了起來,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承力後,他才改作攬住我的腰。
他抱我多數是這樣,像抱個小孩一般。
“很急的話,今個就早點睡,明天我再來找。”
我被他抱着進了船艙,還暈暈乎乎的,“可你不是說召喚它要看運氣?”
夜尋將我放到牀上,隨意道,“我運氣一貫很好,你不用擔心。”
雖然弄不清楚話中的虛實,但他說了讓我不用擔心,那便基本沒有問題了,於是我自己偏頭去扯牀邊的被子,一面道,“你今個能睡我這麼?我想同你睡。”對面的另有一個房間,也備着牀。
自從那天他親了我,我知道他至少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喜歡我的,雖然會時而淡得看不出來,但我其實還是很想黏着他。
奈何夜尋是個冷清的性子,我又覺得他可能不喜歡那種纏人的類型,未免將他好不容易給我點的喜歡消磨掉,我最近其實忍得很內傷。譬如他方纔近身抱着我的時候,我便會很想吻吻他的眉眼。
若是說一起睡,我想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凡界他也答應了,所以應該是沒問題的。
夜尋很是淡然的應了一句恩,沒甚猶豫的在我身側躺下。
我朝他側過身,不動聲色的縮短了彼此的距離,開心道,“我們這趟走得還算安穩,應當很快就能找到最後一魂纔是。”
夜尋並沒有進到被子裡來,興許是爲了給我掖被角,隔着被子將我攏了攏,“明天怎樣尚且不好說,你莫要高興得太早。”
我朝他笑得矜持,心中卻又莫名得意滿滿,“可我有你麼~”
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得瑟,甚至於朝他眨了眨眼。有時候我也覺,自己能承他一份喜歡,委實幸運。
夜尋只是笑,笑了一陣又問我,”你也會這麼說來討千溯歡心麼?“
於是我認真道,“千溯纔不是一句話能夠討好的。”恍似有點感悟,“恩?方纔那句還能討人歡心麼?”
“恩。”他就應了這麼一個字,不曉得是應前頭的那一句,還是後頭的那一句。
我想了一會,早就瞭然於夜尋和千溯一樣,是屬於那種高深莫測的人。我同他們一個從小處到大,一個也處了大半輩子,愣是一個都沒能猜透,反倒學會了安然的面對他們的高深莫測。
比如此時此刻,猜不出夜尋在想什麼的時候,我稍微靜了一會,就從容自若且毫無芥蒂的換了個話題,“今日我不是釣了個大魚嗎?嘿嘿,還是第一回,唔,但是被那條龍吃掉了,好可惜。”
夜尋問道,“你那也算是釣的麼?”
“魚竿魚線魚餌都用上了,當然算。”
“……”
翌日,起了個大早。
出了船艙之後,低頭看見甲板上溼噠噠的,留下些許奇怪的水痕,一團一團,像是拖行的頭髮留下的。看痕跡還未乾,想必還沒有離開。
水了有東西,這種事我早已經接受,死海中有的,生海中大概也是有的。因爲昨夜我聽夜尋說了,死海中不過葬着尋常低階的神魔,而生海則是掩蓋着無數高階神魔了,禁區更甚。既然如此,縱然環境有變化,那神魔墓地中該有的異變,還是會有的。
昨個睡覺時,我難得沒有亂動,便是因爲夜尋將我卡在他與船板之間,害我一夜連翻個身都不曾。
夜裡也聽到些動靜,像是小鬼的竊竊私語,夜尋背後的房門開了又關,不曉得進來了些什麼,是否還留在船艙內。我被他鎖得動都不能動,也曾想偷偷問一句那是個什麼東西,實在不濟看一眼也成,省得這麼一無所知,兀自想象的駭然着。
可夜尋半壓着我,卻是泰然自若的睡着了。
我手腳都不能動彈,只能仰起頭輕輕咬了口他的下脣,想跟他說我很好奇那東西,能不能容我看一眼。
然夜尋只是倦懶的睜了下眼,眸光落在我的脣上,幽定着。
我怕他記仇,忙小聲解釋道,“我有點怕,睡不着,想看看那……長什麼樣。”
他伸手按下我將要支起的頭,淡淡道,“活人不能看它,死人才能看。”
一句話,了結了我的好奇心,因爲我要把自己歸類爲活人才行。
所以忐忑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也只是看到了船板上它們留下來的痕跡,更覺滄生海是個無法想象之所。
夜尋慢條斯理的從船艙內沏了茶,端出來一杯遞給我,”睡迷糊了麼?盯着地上瞧什麼?”
我指着地上的一灘水漬,”這裡有東西。”
他眼神只是往那瞟了一下,然後默了半晌才道,“你如今命格中死局還未改完全,所以能看到些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事你自個心裡頭知道就好,就算當真瞧見了,也要裝作沒看到,否則遇到禁區內的‘水魑’,便難脫身了。“頓了頓,”我只能模糊的瞧見它們,瞧不清留下的痕跡,禁區內的水魑靈智很高,你要留心。“
我忙點頭,”它們叫水魑?“
夜尋道,”只有禁區內的纔有這麼一說。”
“爲什麼?”同樣是活人見不到的東西,同樣不會公之於衆,沒有所謂命名的必要。
夜尋風輕雲淡道,“水魑已經不受六道輪迴約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常人口中的,越神級?”
我已經駭然道無話可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更君回來了……
之前一直很想解釋一下原因,但是總想着碼出一章來之後在作者有話說這裡交代一下會方便一點,結果拖啊拖,現在才碼出一章來。
我十二月初有很重要的考試,一週前突然想起來有這麼件事orz
然後全身心的撲向了圖書館。碼字的事就暫時耽擱下來了,現在離十二月初還有一個星期多一點,我可能真的沒心思碼字,所以來請個假。
考試完了會恢復更新,並且承諾絕對不會坑的。
鞠躬道歉,親們久等,對不住了~
《》是作者“茶茶木”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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