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犧牲
43號被剛剛孫杰克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那你怎麼不犧牲你自己！爲什麼光犧牲別人！”
孫杰克搖了搖頭。“我犧牲了我自己，所有事情我都是衝在最前線的，也做好隨時死亡的準備，你覺得一個連自己都不犧牲的人，配說剛剛那些話嗎？”
“那爲什麼不犧牲你自己的親人！你知道親人死在你面前，那種痛苦有多痛！”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5年前的老鼠同盟戰線全死亡了，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跟家人，他們也全都因爲我死的，因爲當時我是老大！我是領頭羊！你的感受我經歷了上百次！可是那又怎麼樣？”
43號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孫杰克，面對對方如此的理直氣壯，他嘴裡剩下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想呵斥，想要怒罵，然而看着孫杰克那無比堅定的眼神，43號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麼，這傢伙的內心根本不會動搖半點的。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中涌出一股挫敗感來。
他這次特意申請過來跟孫杰克看這些，就爲了想要欣賞他絕望崩潰的畫面。
可是，他現在也明白了，無論經歷什麼，哪怕假的孫杰克把整個大都會全佔了，他的臉上也不會露出那種表情的。
看到43號站那裡沒有再說話，孫杰克再次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即便犧牲這麼多人也要去做嗎？伱也是大都會的人，那滿大街的流浪漢，那被壓迫到跳樓發瘋的人，那些在妓院裡跪下來的妓女，你難道沒看到嗎？我看到了！”
“這些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因爲說是沒用的，只有去做。”
“如果說必要的犧牲是爲了以後再也沒有新犧牲，那麼這必要犧牲所有的罪責，所有的恨意，都由我孫杰克一個人擔了！！”
“瘋子！瘋子！瘋子！！！”
43號對着孫杰克再次怒罵起來，“流浪漢關我什麼事情！跳樓的人關我什麼事情！妓女又關我什麼事情！我只在乎我的霍普莉莉！她是我的一切！你殺了她，那我就要摧毀你的一切！！”說完之後，他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一個偏激的理想主義者。”孫杰克聽到這話，扭頭看向身後的UO。“他不是，他是FFP的一個工具，今天的事情，就是特意用他來試探我的心理防線的。”
“我是說你啊。” OU說着，圍繞着孫杰克轉了起來，“看來他們真的很怕你這種想法擴散出，要是全球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不單單FFP老總藍夢的屁股坐得不安穩，全地球所有資本的屁股都坐的不安穩。“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FFP弄一個假的過去，肯定會想辦法儘可能消解你的影響的。“
“搞不好還讓你全球直播當小丑，讓你淪爲全球笑柄，消除你的威脅。“
一想到對方說的事情可能成爲現實，孫杰克就心中冒火，但是他強壓着這股怒意，轉身向着下一個監牢走去。“還能怎麼辦？想辦法破局，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孫杰克剛把自己的身體從柵欄裡擠出來，準備向着其他監牢走去時候，就看到UO再次擋在自己的面前，它向着早乙女監牢極其細微地轉了轉後，隨後就直接憑空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孫杰克心中一驚，對方這舉動似乎代表着什麼。“難道他剛剛在示意那老太太謎語人真的有辦法？這傢伙爲什麼要幫我？”
孫杰克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畢竟現在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麼好的辦法。
剛從柵欄裡鑽回去，孫杰克就再次看到早乙女那個和藹慈祥的老太太依然跟之前一樣站在那裡。
沒等孫杰克開口，沒承想對方居然先開口說話了，“我過去見過跟你一樣的人。”
“這正常，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爲了反抗可以不顧一切嗎？”早乙女開口問道。
“是，可以放棄一切。”
“甚至還包括擁有最真摯的愛情”
孫杰克滿頭霧水，這老太太多大年紀了，居然還在這跟自己談這個？
不過一想到剛剛UO的暗示，孫杰克開口說道：“愛情算個屁，當你身上揹着成千上萬條人命的時候，你是沒資格停下來談情說愛的，你只有完成你的承諾，纔有資格幹自己的事情。”
早乙女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她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沉默了。
“這UO是不是在坑我？”孫杰克決定回去先問問清楚再說。
然而就在他剛走到柵欄旁邊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蒼老的聲音在響起，此刻那聲音開始逐漸變得空靈起來。
“孫杰克，既然你願意犧牲，那我就給你犧牲的機會。”
當孫杰克轉過身來，早乙女那老婆婆的樣子已經徹底蛻變成了由各種電纜跟熒光導管堆砌起來的高大女人，她懸浮在半空中，背後的各種纜線逐漸虛化延伸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你到底是誰？”孫杰克異常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孫杰克，用那鑲嵌着芯片的眼睛盯着他。“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你不是說，我們現在說話都被他們監控了嗎？包括現在的。”孫杰克反問到。
隨着早乙女雙手一揮四周的一切瞬間變成了數據流，包括孫杰克本身，四周監牢瞬間變得異常透明，孫杰克有一種感覺到不到自己身體的感覺。
孫杰克對對方能做到這一點，一點都不意外，能被關在這裡的存在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現在他們聽不見了。“早乙女說到。
“你怎麼幫我，你需要什麼條件？”孫杰克言簡意賅的問到。
他明白，對方有能力幫自己，但是現在想不想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要你的命。“
孫杰克沉默地看着她，過了幾秒後開口說道：“我可以死，但是我的死訊必須傳遞出去，告訴我的人，那個孫杰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