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正文左側的評論攔上迅速刷新評論,朱瑾看了一眼。
“哦哦哦,王室這兩年變革還挺多嘛…”
“原來是要復位啊…”
“支持朱瑾醫生做回公主,她古衣的樣子美呆了…”
“真公主有什麼不好,王室竟然這樣對她,朱瑾太有心機了…”
“怪不得福利院是福利院呢,原來是要復位啊…”
“感受到了全世界滿滿的惡意…”
“玩弄人性、炒作,成爲了這個世界的主流…”
“支持楠公主,還有楠公主迴歸!”
“支持真公主…”
……
朱瑾從評論欄上移開目光,看向了蘇木,聲音乾澀,“爸爸,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知道。”蘇木搖頭,臉色奇差,擔憂看了朱瑾一眼又看向了赫連真,看赫連真面色蒼白的樣子眼裡閃過憐惜,忙起身去扶她,“真真也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哪裡能知道…”赫連真低語,表情像是想哭,卻沒能哭出聲。
蘇木的電話響了,是赫連藍。
“你和楠楠、真真在一起吧?”赫連藍的聲音第一次有些失控,壓着怒氣,“告訴她們,短時間不要露面,我先處理一下,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族老們越着我發佈的。”
“瞞着你?”蘇木看着赫連藍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對。
“嗯,連倡族老主導的會議,會議的結果認同簽名超過了三分二,他們啓動了族老的特權,我無法阻攔。”赫連藍深吸一口氣解釋,對女王和公主的最大監視、約束。除去法律、民衆,還有這羣特殊的族老。
族老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在少部分知道的人眼中族老是神秘且隱秘的,幾十年不會出現一次。所以,更很少有人知道族老有直接越過公主、女王發佈王室重要決策的權利,連倡族老做族老代表。已經做了十多年,這樣的行爲還是第一次,可第一次就主導發佈了這樣的新聞。
赫連藍看到新聞也沒多久,緊急處理了相關應對,就打電話給蘇木,“你和楠楠真真辦完手續就回家,等我的消息,這個公告王室必須認,而且要積極應對。事情很多。”
赫連真囑咐完就掛了電話,石上柏的電話打了進來。
“朱瑾,這兩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你先不要衝動…”
“好。”石上柏不說,她也知道,朱瑾才應了,就有新的電話打進來,朱瑾一看聯繫人心頭就一跳。迅速掛了石上柏的電話接通。
“朱瑾醫生,糊糊吃了藥。好像出現你說的藥中毒了,說嘴裡、喉嚨像火燒一樣痛,一直流口水…”焦敘焦急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才說到這裡突然一停,“糊糊…”
伴隨着嘔吐聲,焦敘的面上出現了驚慌。
“快叫救護車!讓醫生急救。是藥中毒!”朱瑾猛地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跑去。
“楠楠,等我。”聽到朱瑾說的最後四個字,蘇木面色大變,拉着赫連真就追了上去。“楠楠,一起去,一起去。”
才坐上飛車,焦敘的電話也打來說,說會將糊糊送到總醫院,請朱瑾也快過去。朱瑾才掛了電話,蘇木就在一旁焦急問道,“楠楠,怎麼回事?我聽見說藥中毒,是…今天上午送過去的藥嗎?”。
“嗯。”朱瑾答應着側頭看着蘇木,“爸,最後藥都是你裝的是不是?”有打開藥房權限的人只有她和蘇木,蘇木知道里面的東西不能動不能碰,且上午蘇木添藥時她一直看着,她掛電話時差不多都添好了。在醫院拿給糊糊前她和蘇木確認過,自己也打開看過,那時也沒看出什麼不同。
回到家,看到赫連真在,她才上飯桌又專門問過一句蘇木,是不是他親自添的藥,蘇木也回答說是,她知道蘇木不會騙她,所以才放了心,想不到還是出現了偏差……
“是我裝的,我親自裝好的,絕對沒有去拿沒有炮製過的,都是我親自稱好的…”說着說着蘇木猛地轉身看向赫連真,“真真!”聲音高昂,“你有沒有碰過那些藥?”
“爸爸…”朱瑾心一涼,只覺天旋地轉,赫連真竟然碰過那藥…
“廚房那邊出了點情況,我包好一袋後,讓真真幫忙包的…”蘇木無力解釋,死死看着赫連真,“真真,你是不是換了沒炮製的藥?”
“爸爸,我只是包起來而已!”赫連真尖叫,“是你讓我包起來的!我怎麼會換藥!”
“那爲什麼…”蘇木想起連晴、連翹之前對赫連真的懷疑,想起她們說赫連真惡毒算計了連翹,害得連翹沒了孩子,又想起之前的公告,眼睛猛地瞪圓,死死看着赫連真,“真真,要是有任何不可挽救的意外,要是你…我一定親自送你到監獄!”
“爸爸!”赫連真看着蘇木滿臉震驚,臉色煞白。
朱瑾的視線從赫連真身上轉向蘇木,亦是不敢置信,眼裡的陰冷漸漸消散。
蘇木在赫連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痛苦閉眼,聲音顫抖,語氣嚴厲,“我不開玩笑,真真,當初你姐姐入獄時,我就想過,那時我沒保護好她,今後我都會盡全力保護她,再不讓她受苦,她今天刑期剛要結束,我絕對絕對不讓她再受牢獄之苦,如果有人要害她,我一定會盡全力去保護她,就算是你,我也會護住你姐姐!”
看着彷彿蒼老了幾歲的蘇木,朱瑾動容,看着蘇木,彷彿看到了父親。
父親,她的父親就是如此維護她的…
也許,蘇木就是父親的轉世,不然不可能如此相像,他們前世約好,要生生世世做父女的……
朱瑾動容,赫連真也動容。她第一次卸去她一直以來在蘇木面前的乖巧面具,滿臉憤怒,聲音尖銳,“爸爸,你是相信了翹表姐他們的話了吧?爲什麼你不信我,我沒換藥!”
‘藥’字一落。猛地看向朱瑾,“姐姐,我的好姐姐,滿意了嗎?我這樣被誤會幫你背黑鍋你滿意了嗎?”。
“你怎麼說話的,什麼背黑鍋,要不是你換了藥,爲什麼病人會中毒…”蘇木面色一變張口就呵斥。
“她沒換藥。”朱瑾打斷了蘇木的話,定定看着赫連真,“要是換了藥。糊糊現在已經死了,沒有炮製過的藥,喝了不出一分鐘即死。”
“那爲什麼?”蘇木一呆。
“聽到了吧?哈哈,聽到了吧?我的好爸爸?”赫連真大笑,整個車裡都是她滿是諷刺的笑,“是姐姐自己的藥出了問題,我之前還忍着沒說,前兩天我就聽到過傳言。說姐姐爲節省費用,給福利院捐贈了劣質藥。福利院的小孩吃了出現了問題,福利院卻不敢聲張…”
“你要用對付連翹、連慧兒的招數對付我嗎?讓我身敗名裂永遠失去復位的可能?”朱瑾打斷赫連真的話,“還是要讓我再回監獄?”
朱瑾很明確的知道藥是赫連真動的手,可更明確知道,赫連真絕對不會留下證據。她心驚,她恨。她憤怒,卻不是對赫連真,而是對自己。
一切都是她的錯,石上柏一直提醒要她一切小心,可她偏偏犯了這樣的錯。這樣原本完全可以規避的錯……
“我纔想說讓姐姐放過我呢…”一直大笑的赫連真聽到朱瑾的話,像是失去了力氣,一副無力辯駁的樣子心灰意冷。
“你們…”一旁,聽完兩姐妹的對話,蘇木只覺心一陣陣發冷。
“爸爸,不論出現什麼情況,無論多不好的事情被推到我身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想復位,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丟了良心的事。”朱瑾定定看着蘇木,看了一眼赫連真,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你的真真已經不是以前的真真了,她對我有敵意,我希望最後你…能相信我。”
這次的藥,赫連真做得不留痕跡,註定是她承擔責任,她口說無憑不可能再繼續糾纏,更不可能說出前世的事,而連翹事件更不能說,因爲不知道具體的經過只有懷疑沒有證據…可就算什麼都不能說,她也希望到最後蘇木能相信她。
她不想蘇木誤會她不相信她,她纔想着之後和蘇木做真正的父女,她捨不得……她也怕,因爲她不能說的東西太多……
“楠楠…真真…你們…”蘇木面色一變再變,視線不斷在赫連真和朱瑾之間徘徊。
“對不起…”朱瑾低聲道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猜不出盡頭會是什麼,卻知道一張大網已針對她鋪開,等着將她吞沒……
朱瑾乘坐的飛車幾乎和救護車同時降落,朱瑾提着隨時放在車裡備用的醫藥箱衝出飛車,救護車同時打開,推着還在搶救的人出來。
“經過搶救,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救護車上的醫生和朱瑾是認識的,看到朱瑾立刻抽空說了一句。
“嚇死我了…”焦敘一臉後怕被一護衛半架着扶了出來,太着急,他的助行柺杖忘家裡了,看着朱瑾已經把脈,鬆了一口氣。
原本想採訪正式結束刑期朱瑾的記者在醫院裡守株待兔,等來了王室的公告,正滿世界找朱瑾,不少人從醫院出來打着電話要去找朱瑾和赫連真,想不到還沒離開的幾個記者在急診科看到了赫連真和朱瑾同時出現,還附帶了個蘇木。
眼尖看到朱瑾,幾個記者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和工作人員拿起設備就衝了過去。
才靠近還沒開口,記者就看到朱瑾面色一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