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給我看你做…這個的視頻?”朱瑾看了幾眼,擡頭看着赫連真,不可思議猜測,“你不會想拿你的視頻來威脅我吧?”
真的真的不可思議!
“是的,你猜對了。”想不到,赫連真點頭了。
她刻意避開視頻,“不是挺管用的,當初爸爸也妥協了。”
朱瑾嘆了一口氣,無法想象當初蘇木的心情。
“它單獨放出去肯定是沒用的,不過如果將你和商陸的視頻,你和趙俞的婚禮視頻,你和重樓,你和石上柏的所有視頻照片放出去,你說會有什麼效果?”赫連真好整以暇看着朱瑾,“到了那時候,這裡面的人,肯定也是你。”
如此混亂的關係,如此豐富的情史,不說離婚、不說腳踏兩隻船,只和妹夫、和有婦之夫牽扯不清,足夠讓人瘋狂。
朱瑾靜靜看着眼露瘋狂的赫連真,只有一句話,“你要公佈你這…這叫什麼史,我不攔着你,我也不在乎。”
赫連真不相信,她的不相信表現得很明顯,她渾身顫抖,甚至打不穩雨傘,斜斜的細雨打溼了她的裙角鞋子,慢慢的一點點開始打溼她的上身、頭髮。
朱瑾隔着細雨看着赫連真,從相遇到現在,不過短短四年卻已面目全非,已經失去了自我的赫連真。“赫連真,難道你到現在都沒認識到,或者一直再逃避嗎?你說的所謂要咬我一層皮只是你一廂情願。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變化,你的思想你的眼界你的行事方式,一直停留在四年前,可你停留了不代表我還停留着。”
“赫連真,這樣的視頻在四年前在三年前甚至在兩年前,確實會對我產生很大的影響。可以達到你說的脫層皮的效果,可放在今天,對我不過不痛不癢而已。赫連真。你已錯過了最好的威脅時機,我朱瑾已經不是從前的朱瑾。任你抹黑。”
“這樣的視頻放出去,會有人感興趣,可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沒有媒體會大肆報道,沒有人敢在公衆場合說我什麼不好聽的話,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不會有任何影響,依舊有人想盡辦法到我面前,等我開口說一句什麼。依舊有無數的人到我醫館裡求診。”
“我走到今天,不是靠着像你一樣的手段,不是靠着什麼,而是靠着我的能力、我的醫術。你還不知道嗎?他們得罪十個這樣的你,也不會得罪可以救命的我。你鑽營了那麼多,用盡了手段,走到了這個地步,卻一直沒想過嗎?我和你早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都是一樣!”赫連真諷刺出聲,語氣裡滿滿的諷刺。卻根本沒有底氣。
如果說一開始,在赫連真上任公主、朱瑾身陷監獄之初,他們的起點高度還是赫連真高朱瑾低。那麼後來發生的一切,早已將這一局面打破。
朱瑾和她從來都不在一個高度上。
朱瑾不會和赫連真針鋒相對,她並不管赫連真回答的話,只是繼續說道,“你以爲爸爸會妥協是因爲接受了你的威脅嗎?不是的,他妥協只是因爲那個視頻裡是你。”
щшш ●Tтkд n ●¢ Ο 她終於知道蘇木說赫連真不是人的理由。
“赫連真,你去公佈吧,把你所有認爲能威脅我的都公佈吧。”朱瑾轉身往車庫走去,下雨了。學校還是得去。
上了飛車,朱瑾調出手機。搜了一個人名,李致遠。
朱瑾不在乎那些視頻。可她在意李致遠嘴裡喊出的赫連楠、連楠,太過噁心。
朱瑾看着資料,壓下不斷往上涌的噁心。
李致遠、李家首相、李家……朱瑾眯眼,人長得都不錯,挺人模狗樣的,可惜內裡太差。按照常規,首相、星際事務卿都是連任兩屆的,不過這一次的首相卻不該連任。
李首相是公元3702年年初上任的,任期也過了一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操作,到時候定不讓他們繼任。
李首相下臺前,最不順眼的李致遠,必須先解決,朱瑾只要想到這個人有着那般骯髒的想法,而且還曾在赫連楠或者她身上臆想,就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後來李家首相,通過朱瑾、星際事務卿、石上柏等所有人的同心協力下被拿下,未連任首相。而李致遠,沒三個月,就被朱瑾想辦法收拾了,最後人看着依舊人模狗樣,心裡精神方面卻有了問題,對男女情/事上有了懼怕心裡。
再再後來,聽說他離了婚,闖蕩男男世界去了,聽說最喜歡強壯之人。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的事。
眼下,朱瑾見完了赫連真去學校了,獨留下的赫連真卻幾欲站立不穩,她想不到她這幾乎不顧一切豁出去了所有的威脅,朱瑾竟然毫不在乎。
她哆哆嗦嗦出了大門,恍恍惚惚坐上飛車,半路突然出聲,“掉頭去找‘商陸’。”
十幾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在她最無助的時刻,在沒了媽媽也沒了爸爸可以依靠時,她想到永遠只能是‘商陸’。
不管‘商陸’是不是已經結婚,娶了別人組建了新家庭,也不管她已經定了新的婚約即將步入婚約殿堂。
跟隨赫連真的隨行官和護衛聽到赫連真的要求面露異色,卻無人開口說一句什麼,沉默調轉方向,將赫連真送到她指定的地點。
‘商陸’還住在原來的地方,赫連真隔着細雨看着她和商陸曾經的家,終於想起來‘商陸’已經結婚的事,不甘心如此返回,半響說道,“幫我把商陸叫出來。”
“…是。”護衛頓了頓,依舊應下。
‘商陸’被叫出來後,遠遠看着飛車看了片刻,就在赫連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時,他終於擡步走了過來。
‘商陸’還沒到飛車前,護衛就很有眼色的將飛車門打開了,‘商陸’走近看到臉色極差狼狽不堪的赫連真後,彎腰上了飛車。
上了飛車,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不說話,赫連真也不說話,就那麼沉默坐着。過了一會,赫連真開始掉淚,從無聲流淚到嗚咽出聲。
“到底怎麼回事?”‘商陸’終於出聲,這幾天的新聞他都在看,對赫連真的處境也知道。
“還能怎麼回事,姐姐看我不順眼,石上柏就幫她出氣整我唄,這一次,我是逃不過了,石上柏打定主意要把我往死裡整。”赫連真哭着斷斷續續說着,“他是打算將我送到監獄,這一次如果我進了監獄,出來就難了。”
“新聞上報道的那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嗎?”‘商陸’聽了以後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了反應。
赫連真猛地側頭看向‘商陸’,‘商陸’平平看着她,眼中平靜,再無從前的心疼眷戀。
“是我做的。”赫連真的心一點點收縮一點點攪在一起,被碾碎,一次又一次,她忍着幾乎窒息的疼,顫抖說出了四個字。
卻看到‘商陸’依然平平淡淡接受了,不驚奇不震驚不指責,只‘哦’了一聲。看了眼睛紅腫的赫連真,彷彿沒看到她的狼狽,轉身就要下飛車。
“商陸,你‘哦’是什麼意思?我活該嗎?”赫連真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下車,滿臉淚痕質問。
“你告訴我我也做不了什麼,我得回去了。”‘商陸’看着她的滿臉淚痕解釋,“我家裡…她等着我。”
“你那小妻子嗎?看來很寶貝嘛!”赫連真拉着‘商陸’的手無意識用力,聲音越發尖銳。
“她…懷孕了,情緒不是很穩定。”‘商陸’呼出一口氣移開目光,淡淡解釋。
“懷孕…懷孕…呵呵,恭喜你了。”赫連真的手猛地放開了他的手,嘴裡笑着,眼睛卻不受控制,大滴大滴的眼淚一顆接着一顆滴落。
‘商陸’一直平靜無波的表情,終於出現裂縫,看着地上一滴滴滴落的眼淚,深深嘆了一口氣,“如果你能度過這一次這一劫,你接下來會如何?還會像從前一樣一樣嗎?”
“什麼?”赫連真愣愣看着‘商陸’。
“這一次,你真怕了吧?”‘商陸’擡頭看着赫連真的臉。
“我怕了,我真怕了…”赫連真猛地撲倒‘商陸’的懷裡,大哭起來,身體瑟瑟發抖,“阿陸,我怕了,我從來沒想過,我做了女王還有這一天,他們居然只用了這麼幾天就可以毀了我……”
“早知道我就聽你的話,阿陸,我老老實實踏踏實實做公主做女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做了…”
‘商陸’遲疑了一下,擡起手開始一下一下拍她的後背。
“如果你真的怕了,如果真度過這一次,以後…不要再像以前了……”‘商陸’說着就發現,自己的妻子出現在視線裡。
他說幾分鐘就回去,他沒回去,她就找出來了,‘商陸’看到她疑惑四下看的目光,馬上推開了懷裡的赫連真。
“你先回去吧,我幫你想想辦法。”說罷,急忙推開了飛車門,下了車急忙走向妻子。
看到妻子露出笑容,他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摟着她的肩膀小心扶着她回去了,從頭到尾,他都沒回頭。
不管面對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戀,男人面對延續自己血脈的孩子,總會放到一邊。
赫連真動作僵硬坐在飛車裡,看着‘商陸’頭也不回離去,看着他小心護着懷裡人的樣子,看着他懷裡露出微笑的女子,目光幽深。
懷孕、孩子,她也要懷孕,她也要孩子,要繼承女王之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