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兩個人九點多回到家的，洗完澡十點多，顧夕城拉着她鬧。
她在這事情上面一向都是拒絕不了他的，只是想起在江邊時的心情，她不知道怎麼的就擡頭問着他額頭上的傷痕。
結果——
顧夕城就好像瘋了一樣。
許婧動了一下自己的腿，忍不住抽了口氣，緩了一會兒，纔算是能夠靈活地動起來。
可是人太累了，連牀都不敢下。
但是牀頭上的手機突然抖了起來，她調了震動，一看才知道是蘇小樣的電話，好幾個未接的電話，都是蘇小樣的。
昨天兩個人才見了面，不可能再約她，蘇小樣沒這麼有空。
但是這麼鍥而不捨的來電，顯然就是有什麼事情了。
許婧眉頭一皺，掀開被子下了牀，站在窗前按了接聽鍵：“小樣？”
“婧婧，你聽我說，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說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兩個人聊天的錄音，還有照片，會被人放到網上去了。”
蘇小樣一開口就說了一堆話，可是許婧剛剛睡醒，根本就沒有捉到她話裡面的重點：“小樣，你能說清楚一點兒嗎？我剛睡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昨天聊天的內容被人爆出去了，現在網上都在說你不孕是因爲以前太濫交了，你的形象——”
許婧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是娛樂圈的，也不是什麼富二代名媛，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有人會和她過不去，總是有人幫她炒名氣。
“你等等，我找找帖子發給你。哎，已經刪掉了，但是網上還是很多人在說你。”
許婧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她已經沒有從前那麼驚慌失措了，知道了這事情，也只是驚了一下，便恢復平靜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是昨天我們聊天的時候，被有心人拍照了，還錄音了。”
她知道蘇小樣爲什麼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畢竟昨天就他們兩個人，這件事情，不可能她自己爆出去的。
只是蘇小樣多心了，她根本就不會懷疑她。
掛了電話，許婧也沒有立刻去上網查看這件事情，而是先去洗漱，出來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刷微博看事態的發展。
其實她的心態已經很平和了，可是網絡暴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本來覺得沒什麼的，但是有些人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什麼“活該生不出孩子，一定是報應來了！”“你看她以前就是出軌勾引別人的老公，現在懷不上，也是報應！果然是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這樣的爛人，就活該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孤獨終老！”
網絡是個虛擬世界，隔着一個屏幕，再也不用顧忌什麼，那些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很難聽。
她知道這現象是很正常的，可是真的看到這些評論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把手機給扔了。
眼淚流下來，她擡手抱住了自己。
爲什麼就是懷不上呢。
是不是真的是她做了太多壞事，所以現在遭報應了？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夠胡思亂想，一旦想岔了，就很容易走進一個極端。
聽到鑰匙聲的時候，許婧愣了一下。
擡起頭，顧夕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走進來。
看到她坐在地上的時候，眉頭動了一下，然後擡腿走過來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
他低着頭吻着她臉上的眼淚：“對不起。”
許婧愣了一下：“關你什麼事情，他們顯然是針對我的。”
他伸手抱緊她，下巴緊緊地扣着她的肩膀，清淺的聲音一句句地傳來：“是我，婧婧，是我做了太多壞事了。”
她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伸手抱着他，只覺得無比的難受：“顧夕城，我想要一個孩子。我這幾天都做夢，我天天晚上都夢到那個孩子，我想要一個孩子。”
她一向都是淑靜的，哪裡像今天這樣，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樣，甚至有點兒無理取鬧地哭。
顧夕城鬆開了她，擡手一邊擦着她的眼淚一邊看着她開口：“對不起。”
他又說對不起，他已經說了好多好多的對不起了。
可是許婧看着他的那一雙黑眸，愣了一下，不急有些急：“你怎麼了？”
失控的思緒一點點的回來，她的理智也跟着回來。
許婧覺察到顧夕城的不對勁，不禁有些急，擡手直接就捉住了他給自己擦着眼淚的手，強迫他直直地看着自己。
顧夕城倒也沒有動，就這麼看着她，視線直直地落進她的雙眸裡面，臉上的表情一分不變，說出來的話，卻讓許婧有些怔忪：“如果是我的問題，怎麼辦？”
許婧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看着他吶吶地開口：“什麼是你的問題？”
他低下頭，貼着她的臉頰用自己的側臉一點點地摩擦着：“如果是我不能生，你還要孩子嗎？”
他說得這麼直白，許婧怎麼可能聽不懂。
她愣在了那兒，半響才反應過來：“怎麼可能，你——”
她想到昨晚，他們之間還是那麼的和諧，怎麼會——
顧夕城動了一下，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將她臉頰上被眼淚貼着的頭髮撥到耳後，才擡手抱着她，一步步走到了書房。
“你——”
許婧動了動，觸到他低頭看下來的視線之後，她就頓住了，彷彿知道他要幹什麼，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到書房。
顧夕城的動作不急不躁，就好像他剛纔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一樣。
可是許婧知道，他接下來，一定會讓自己知道一些更加驚天的事情。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能夠從他剛纔所說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顧夕城抱着她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她被他抱着放在膝蓋上，就好像孩子一樣抱着。
許婧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的動作，直到看到他拉開那書桌左側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檢查單。
依然是她看不懂的數據，可是檢查總結那兒寫得很清楚，精/子質量很低，很難令女方受孕。
許婧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她沒想到自己不孕就算了，顧夕城居然還不育。
“這個——我——”
她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倒是顧夕城，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將她手上的單據放了回去，然後開口問她：“婧婧，你會嫌棄我嗎？”
許婧看着他，臉上有些燙，伸手推着他的頭：“不會啊，我怎麼——”
她怎麼會嫌棄他，就算他真的是不育，他們領養個孩子就好了，她怎麼會嫌棄他。
可是他卻根本就不讓她說話，吻着她的脣將她要說的話堵了回去，才微微撤離開口：“在意別人的看法？”
他一邊說着，手一邊開了空調，然後不動聲色地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去。
許婧搖了搖頭：“我沒有——”
她想否認，可是想到自己剛纔的行爲，不禁有些打臉。
他逼得她有點兒惱羞成怒，忍不住擡手拍了他一下：“我沒有在意別人的想法，我只是很想，給你生個孩子。”
她說着，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了。
他低頭吻着她，許婧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他拉着往上。
她驚了一聲：“你——”
他的動作極其的快，輕易的就把她的衣服脫了，然後低頭一邊吻着她臉上的眼淚一邊開口：“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很難讓你爲我生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突然之間摁着她往自己貼了貼。
許婧僵了一下，“你別這樣，我們——”
“沒關係，反正不會懷孕。”
“……”
因爲不會懷孕，所以就可以這麼亂來嗎？
許婧睡着前不禁懷疑以後顧夕城會不會翻天，他越來越讓她受不了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候的事情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顧夕城抱回了牀上去。
那樣的一件事情被他那樣一攪合，好像也沒什麼關係了。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被子蓋着擋住了所有的風光。
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男人的聲音，許婧眉頭動了一下，仔細能夠聽見顧夕城在講電話。
“把人找出來，恩，我知道，可以開始了，恩。”
他的話極其的短，許婧除了第一句能夠猜出來他想幹什麼，其他的就聽不出來了。
她翻了個身，擡手摸了摸額頭。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怎麼就這麼神奇呢，爲什麼她不孕，顧夕城就不育了呢。
沒有答案，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答案。
“餓嗎？”
她正想着事情，顧夕城什麼時候講完電話走過來的許婧也沒有留意到。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的脣已經就那樣直直地壓了下來了。
幸好他沒有再進一步發展，只是很淺地親了一下，然後就撤開了，只是人還是懸在她的上空。
她看着眼前這一張臉，不禁有些感慨：“你以前對着我，怎麼那麼兇呢？”
第一次見顧夕城的時候，她話都不敢說。
顧夕城眉頭一動，撐着的手一軟，整個人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有點兒無賴：“有多兇？”
他貼着她的耳側，開口的氣息全打在她的耳旁。
反正我不信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