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想拿紅蓮小子的性命威脅我們幾個?”玹臻難得的露出嚴肅堅毅的表情,周身的氣場迫人,全身肌肉緊繃。那個姿態,好像只等少年說一個“是”,就上前宰了他。有哪個父親,在別人用兒子威脅自己的時候會不生氣的?
不逛玹臻冒火,連秣陵和碧蓮這兩個打醬油當背景板的人也火了。只是上面兩位大佬不說話,他們無法逾矩,只能憋屈地坐着。
“玹臻大人,你太偏激了。”少年起身爲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先喝杯酒消消氣。想來是晚輩說的有歧義,引起在座幾人的誤會了。”
“那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紫炎冷笑地反問,“老夫倒是要洗耳恭聽了。”
“幾位似乎忘了一件事,想要挽救會紅蓮神君的性命,你們有合適的對象麼?據晚輩所知,神界現在可沒有神匠級別的煉丹師,更別說是八荒谷了。敢問一下,您要拿什麼救治紅蓮大人?紅蓮大人一半的神魂被毒藥鎮壓,另外一部分下落不明。如果不依靠神匠的幫助,千萬年也別想有任何進展!”
紫炎思及此,臉色也變得鐵青,宗師級別的煉丹師,他們神龍一族就有一個。但是神匠級別的……說句實話,老爺子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一個。
紫炎不情不願地問道,“聽你的話,似乎你知道神匠的下落?”
“晚輩不才,正好認識兩個。只是其中一個性格怪異,對神界的作風沒什麼好感,想來很難請動。但是另外一個人,她就非常好說話了。”不管他怎麼阻止,溫文卿終究都會想出治療紅蓮的辦法。與其強行阻攔引起溫文卿的厭惡,還不如好好利用這件事。以求謀劃出最大的利益。若是兩個老爺子對溫文卿真的上了心,從旁指點一二,想來他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她的安危了。
紫炎嘴角抽搐,對這個少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真不愧是紅蓮臭小子的兒子,一個脾氣!想完,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辜的玹臻,“老夫答應了!”
“紫炎爺爺快人快語!”少年笑着捧了一把,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提醒道,“晚輩有一件事忘了告訴紫炎爺爺,晚輩的小媳婦轉世之前就是一名神匠煉丹師。所以說……您懂的。咱指的煉丹師就是咱家小媳婦。”
紫炎:“……”
少年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起身,“時間不早了。晚輩還有俗事纏身,暫且先行告退。若是有什麼事情,只要用玉簡通知晚輩即可。”
紫炎滿腹憋屈地接過少年的玉簡,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少年見此,內心苦笑。希望老爺子記性別那麼好,不然的話,以後倒黴的就是他了。
“留下名字。”紫炎沒好氣地說道,“別說你的名字也是秘密,騙人也要有個限度。”
少年看向溫文卿閃進空間的地方,摩挲着手裡握着的玉佩。眼裡是止不住的遺憾。很快了,再等些時候,等神界的事情初步穩定下來。他就安安心心陪在她的身邊,順便掐斷紅蓮的心思!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倒是要看看紅蓮怎麼近水樓臺!
“我的名字啊……叫我溫鈺便行。”少年離去的瞬間,將玉佩捏碎。
溫文卿正貓在藥田,希望能挽救一些損失。順便在腦子裡演算各種丹方、思考毓清的病情。就在這時,毓清糯糯的童音傳來。“姐姐,玉佩碎了。”
“呃?”溫文卿起身,走至毓清身邊,卻見他正不知所措地捧着碎玉,神色驚慌地解釋道,“不是墨墨弄碎,它自己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溫文卿哭笑不得地將他的手拉過來,將碎片扔到一邊,“傻瓜,這些東西哪裡比得上墨墨?只是碎了一塊玉,何必這般歉意?而且,姐姐也知道這不是墨墨的錯,所以墨墨不需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姐姐會很愧疚的哦。”
看着溫文卿捂着自己的雙手,毓清莫名地覺得眼睛酸澀,心裡委屈極了,“姐姐會不會有丈夫了就不要墨墨?嫌墨墨礙手礙腳,還那麼沒用?剛纔姐姐都要受傷了,墨墨什麼也做不了。”
聽了毓清的“肺腑之言”,溫文卿不由得撲哧一笑,揉着小傢伙的腦袋說道,“那個不是姐姐的丈夫哦,而且啊,就算姐姐有丈夫了,墨墨不是也有一個姐夫了?又多了一個喜歡你的人,這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毓清難得地耍了一把小性子,反手握住溫文卿的手,“墨墨纔不要什麼姐夫!姐姐屬於墨墨一個人的就好,纔不要其他的人來搶!”
面對如此感情外露的毓清,溫文卿笑彎了眼,忍着笑順着他的話說道,“好吧,爲了咱們家墨墨的‘專屬權’,姐姐不嫁人,也不會有姐夫和墨墨搶人哦。”
“嗯!”環住溫文卿的脖子,眼眸閃過絲絲紅色,幽深而妖嬈,“姐姐不可以隨便反悔。不然的話,墨墨會生氣的。”
“好,姐姐會記住的!你這個愛吃醋的小鬼頭!”溫文卿笑着拍拍他瘦小的後背,心裡卻是一陣的憐惜。藥材缺失嚴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代替的方法。這個空間百年之後纔會重新開啓,但是墨墨的壽數卻等不了那麼久……
這一刻,溫文卿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過個幾年這個孩子也該到娶妻生子的年齡,但是自己現在還沒有進展……這不是白白浪費墨墨的人生嗎?
就在溫文卿和毓清氣氛良好的時候,在藥田裡打滾玩耍的青璿包子帶着滿身的泥巴,臭着一張小臉來他們身邊。先是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張嘴就是軟軟糯糯的撒嬌,“娘~~~”
溫文卿放開毓清,一轉頭就看見灰頭土臉滿身泥巴的兒子,“寶寶,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青璿包子隱晦地瞥了一眼毓清,手指指着那個光禿禿的地方,然後撅着小嘴告狀,“娘,就是那個地方啦。青璿走幾步摔幾步,痛死了。”
“呃?”溫文卿在兒子的指點下,這才注意到那片藥材稀疏的地方。那片土地的顏色比周圍深很多,周圍的靈氣也紊亂一些。她心中暗疑,雖然不敢說對這片空間瞭如指掌,但是大致的情況還是知道的。什麼時候出現這麼一片奇怪的地方,她怎麼不知道?
抱着這樣疑惑的情緒,溫文卿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寶寶,你先和墨墨呆一塊兒,媽媽先去看看,順便幫我們家可愛的寶寶討回公道。”她也不嫌髒,衝着青璿包子的臉頰左右親了一下。很好地安撫了寶寶的心情。
溫文卿走進那片藥田,這才切身感覺到自家兒子說的“走一步摔一步”是什麼意思。原來這片藥田上方有一個天然的陣法,可以影響人的平衡感,爲的就是保護下方的藥田,避免人爲的破壞。
她心平氣和,努力控制自己的真元,保持身體的平衡。走到兒子指示的藥田,溫文卿小心地蹲下身觀察藥田,希望看出什麼子醜寅卯來。
“這個圖案……好像在哪裡見過?”溫文卿捏着下巴冥思苦想,只覺得自己明明應該有印象的,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東西。過了一會兒,還是沒理出什麼頭緒,溫文卿放棄地站起身,轉身想要回去。
就在這時,她看見兩個面容相似的孩子坐在地上互相賭氣,毓清和青璿包子大眼瞪小眼。她正要會心一笑呢,一道靈光閃過,所有的思路瞬間理通。溫文卿猛地轉過身,近乎狂喜地看着那片藥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救治墨墨的方法就在這裡!”
這一廂,溫文卿還爲事情有了進展狂喜不已,那一廂,青雲子站在遠山之上,遙望仙劍宗的方向悵然傷感。他的身世晦暗不明,連刀鋒仙帝他也隱瞞不說。不是不想告知,而是說了,這世間就真的沒有他立足之地了。
“斷魂山脈啊,真是個渡劫的好地方。”青雲子自嘲地笑笑,然後越笑越大聲,直至笑出眼淚來。這樣瘋瘋癲癲許久,青雲子一把抹掉自己的眼淚,從懷中拿出一枚深藍色的令牌,呢喃道,“老夥計,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咱們很快就能一起並肩作戰了。”
雙手各捏一個法訣,深藍色令牌猛然爆發出強烈的藍色冷光,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紋路爬滿他的身體,從腳底往上爬直至佈滿整張俊美妖嬈的臉,顯得異常獰猙。
肌肉下面似乎有什麼蟲子蠕動,而且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好像還能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就在那種蠕動達到最大幅度的時候,那些紋路詭異地消散。露出一個藍髮藍眸的陌生男子。
在那片天空,翻滾的雷雲似乎在尋找自己此次的目標。過了一會兒,它確定“青雲子”的位置,憤怒的雷吼響徹天際。
男子勾起薄脣,幽藍的眼眸閃過絲絲不屑,不同於青雲子聲線的柔和,這個人的聲音更加偏向於冷淡,“我要找回自己的東西……這一切,就從你入手好了!”
PS:??嘎嘎嘎,兩位神君“對決”,咳咳咳,木有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