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西房閣樓裡一片靜謐,微風輕拂燭光搖曳;閣樓外不時地傳來牧牧不安的叫聲,這給歐陽宅院增添了幾分淒涼。
子夜前,伍爺踩着沉重的腳步來到西房閣樓悄悄打開了安妮的房門,看到安妮一個人神情呆滯地縮在牆角的木地板上,伍爺心痛道:“安妮,吃飯吧!”可是安妮仍然一聲不吭地縮在牆角。
比起以前,安妮變得更加倔強了。在她意識到伍爺和劉媽的同情無法幫助她擺脫惡毒的小外婆後她徹底的失望了。每當劉美豔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小野種時她那顆幼小的心靈就彷彿被野獸撕咬般的疼痛,因此沉默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安妮,別再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了,快吃飯吧!”伍爺愧疚不已。然而,安妮還是沒有作聲,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
伍爺沉默了片刻,低聲勸道,“安妮,你不會被關太久的,這事我會跟你外婆再談談,但需要時間,相信我!”可是安妮仍然緊閉着雙脣不說話。伍爺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只好把用白紗布裹着的熱饅頭放在桌子上,然後輕嘆一聲轉身踩着沉重的腳步黯然離開了西房閣樓。
這天晚上,西房閣樓裡桌子上的饅頭依然完好無缺地擺在那裡。而伍爺睡房裡的燈也徹夜亮着,爲了安妮的事伍爺徹夜輾轉難寐。
第三天早上,伍爺再次打開了西房閣樓的門鎖,把安妮從木地板抱起來說:“安妮,今後伍爺不會再讓你受苦了……”伍爺的情緒非常激動,說話時聲音在微微抖顫,滿眼的憂傷,“但是,你得吃飯呀!不然以後怎麼有力氣跟伍爺走那麼遠的路?“”
安妮絕食了兩天兩夜,飢餓令她手腳發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還有點兒輕微的暈眩。
伍爺把她抱下閣樓,讓劉媽和英姐爲她煮了雞湯喝。然後匆匆走出歐陽宅院的大門,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
伍爺前腳才跨出門劉美豔后腳就鑽進祠堂裡。
安妮喝完雞湯後,剛好從窗戶里正好看到這一幕,便悄悄溜出廚房偷偷跟着劉美豔走進了祠堂。
祠堂正好位於歐陽宅院的後厝東側,北面的後門是直通花園的養生池,而養生池東面的木門是與外面相通的。平日裡,那扇門若是沒上鎖外人便可從外面直接進入歐陽家的後花園。
剛踩進祠堂大門,安妮就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這次帶那小丫頭去哪裡?”
接着是小外婆的聲音:“不清楚,我問過其他的船員了,都說伍爺只告訴他們說要出海去,沒說去什麼地方…….”
趁倆人說話之際,安妮躡手躡腳地走到祠堂,偷偷地鑽到供桌下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