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無星無月的夜晚,整條海岸線一片幽暗,萬籟俱寂。
下船後,伍爺一個人神情激動地佇立於海邊,黝黑的臉上寫滿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闊別十多年,這裡依然是一片荒涼,唯有兩隻舊船擱淺在寂靜的沙灘上,船上閃爍着的微弱的燈光,估計是船的主人都已經酣然入夢了,除了燈光兩艘船上都是靜悄悄的。
安妮跑過去拉着伍爺的手,問:“伍爺,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呀?”
伍爺認真地勘察了一會兒周邊的動靜,低聲告訴她這裡是竟大利西西里南部的一一個小海村,說他年輕的時候經常和歐陽海外公乘船到這裡經商。這後吩咐大夥先找塊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把商船藏好,再找個地方養精蓄銳,待到天一亮就出發,並強調大家不要大聲喧譁,以免被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伍爺話中有話,船員都聽進耳裡記在心裡。大夥找到隱藏商船的地方後小心翼翼地把行李搬下船,並遵循伍爺的指揮把商船拖到他們認爲最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那天晚上大家就這樣和衣躺在沙灘上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凌晨卯時,卡羅尼亞小海鎮的上空瀰漫着重重的霧氣。趁着天色未亮伍爺帶着安妮和幾個船員悄然離開了海岸,沿着海岸邊向西走。
在經過一個村莊時有個船員突然叫渴,沒經過伍爺的同意就莽莽撞撞地跑過去向當地人討水渴。但是那些長得面黃肌瘦嘴脣乾裂的當地人似乎不歡迎他們,不但不給他們水喝還一個個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們看。遭到拒絕後,大家只好自己找水喝。
經過一口大井時幾個船員終於忍不住飢餓和乾渴紛紛跑到井邊搶水喝,嚇得兩個打水的小姑娘慌忙丟下手裡的小木桶逃似的躲開了。沒想到船員的粗魯舉止引發起了當地人的憤怒,幾個臉如菜色的男人大吼一聲掄起木棍就向他們衝過來。
伍爺慌忙上前道歉,並塞給他們幾塊金銀子。
一個鬢髮斑白的老人見伍爺不像壞人才告訴他說前兩天有幾個外鄉人路過這裡,爲了跟當地村民搶水喝還出手打人。伍爺聽後平聲道:“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口渴討些水喝也是正常的,犯不着如此大動干戈呀!”
“唉!”老人摸了摸卷得亂如雜草的鬍鬚唉聲嘆氣道:“最近村裡正鬧乾旱,方圓幾百裡內只有這口井有水,但是這井裡的水還不夠全村二十戶人家飲用,大家一天也分不到一升水,所以剛纔那些村民誤以爲你們是跟那些野蠻人一夥的,纔會出手對你們動粗。”
伍爺聽後對此表示理解,臨走前給了那幾個村民一些銀兩。然後帶着安妮和幾個船員離開了那裡。
走了一個時辰後,伍爺帶着他們來到村口的一個牧馬場,向牧場的場主買了十匹黑色的馬和三駕馬車,讓船員把隨身的行李都搬上馬車,然後駕着馬車離開了牧場向西趕去。
午前,他們來到了卡羅尼亞小海鎮的一條大街上。
這條古老的大街上人聲鼎沸馬車川流不息,路兩邊都擺有各種各樣的小攤,清脆的鈴聲混合着叫賣聲,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