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的,那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卻非得把她比成是妖怪?”人羣中,一個年輕男孩望着安妮的背影打抱不平道。在他看來,安妮臉善心慈,並非村民們說的那樣恐怖。
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嬸指着安妮遠去的背影陰陽怪氣道:“年輕人,你可別看那妖精長得人模人樣的,我勸你還是離遠點她,不然她會給你帶來‘歹運’(惡運)!”
“妖精?”身體修長年輕小夥子不滿地朝老太婆翻了個白眼,反駁道:“這麼可愛的女孩怎麼可能是個妖精?我看她比起那些那些整天來向我們要稅的地主和住在‘營房鋪’裡的鬼子好多了;她沒有侵犯我們,也不向我們收錢,可是那些地主和日本人就像吸血鬼一樣,整天向我們要這要那的!”
“噓,”一個身穿白色短褂下搭鐵紅色帆布褲的中年男人在一邊低聲提醒道:“小夥子,說話要小聲點,當心被鬼子聽到給拖去槍斃。”說罷神色慌張地轉身匆匆走開了。
…….
夜色漸濃,路人漸稀。闊別已久的歐陽宅院燈籠高挑。
回到歐陽家後,安妮發現劉美豔早已備好豐盛的酒席爲他們接風洗塵,而歐陽家的傭人除了英姐以外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甚至連牧牧也不見了。
十年不見,個頭細小的英姐(張夏英)面容憔悴、雙目無神,比十年前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一副病泱泱的樣子。
“小姐!”英姐在大門口見到安妮後,激動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安妮跑過去激動地握着她的一隻手,關切道:“英姐!這些年來你還好嗎?”
“唉!我們當下人的能好到哪去?”英姐說罷環視了四周一眼,見劉美豔和張漢武正忙着接待客人,低聲問安妮道:“小姐,這次伍爺和劉媽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安妮聽後心裡一酸,哽咽道:“伍爺和劉媽都遇害了!”
“什麼?”英姐聽罷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問:“是誰害死他們的?”
“是黑衣人,在離開意大利之前,我們遭遇了兩次的災難!”安妮把海盜和黑衣人如何衝進歐陽莊園掠奪他們的財物,放火燒莊園的事全都告訴了英姐。這後,她問英姐說,幾年前是不是有個自稱是劉媽妹妹的女人來過?
英姐聽後認真地回憶了片刻,說沒有,你聽誰說劉媽有個妹妹?
安妮把劉英在斷魂崖上說的話跟劉英說了。
劉英聽後臉色沉重道:“劉媽以前跟我提起過,說她是山東人;一出生就無父無母,由一個姓劉的老乞丐撫養長大,起名劉梅;老乞丐死的那年她才八歲,從此她以討飯爲生;有一次,村裡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土匪;女土匪見劉媽可憐,便收她爲徒,從此,劉梅跟着女土匪浪跡江湖,直到有一天,她遇到去拜訪女土匪的歐陽宏老太爺;老太爺見劉梅老實能幹,又會武藝,如果收爲歐陽門下,將來必定是個忠誠的手下。於是老太爺當場請求女土匪把劉媽送他爲僕。女土匪爲人爽直,當場答應了老太爺的請求。”說到此處,劉英神色擔憂道:“小姐,那個自稱是劉媽孿生姐妹的女人是在騙,你要多加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