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只是個傳說!”傑克道。
“是呀!我也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晚上每一桌都上紅燒魚,爲什麼劉美豔和張漢武父子倆動都沒動過都?”安妮疑惑道:“而且連那些陪客的女人都不碰魚肉。”
陳六若有所思道:“這不難,她們肯定是事先被人警告禁食了。”
“有可能!”傑克說:“在吃晚飯時,我也注意到男女主人的筷子都不碰那道紅燒魚,而且當時他們倆人的眼神很奇怪。”
“母親!”話到此處,安妮禁不住內心的痛苦淚如雨下。
“安妮,你怎麼了?!”傑克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家望着安妮不解道。
“晚上我看見小外婆在祠堂裡做扣(降頭)……”安妮眼裡噙着淚水,把十年前羅娜母親和麗麗遇害後她在祠堂裡聽到劉美豔和張漢武的一席對話告訴了大家。羅娜母親被害後那死不瞑目的痛苦表情已經給她留下了永久的記憶,那種記憶非旦不因年深日久而淡化,或是被磨滅,反而像一面鏡子般越擦越清晰。對此她仇恨滿懷,並暗中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親自向劉美豔付還這筆血債。
陳六驚愕道:“照這麼說,小姐和麗麗都是被那女人和姓張的合謀害死的?”
“安妮,爲什麼你當時不告訴我?我們可以當場揭發她。”傑克氣得一拳打在旁邊的船桅上。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每次他問起安妮在中國的親人時,安妮總是扯開話題避而不答。他沒想到安妮會有如此悲慘的童年,併爲她的遭遇感到憤怒。
“不,傑克!我們暫時還不能揭發她。”安妮悲痛道。
“現在不揭發,要待到何時?”傑克問。
安妮說,咱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劉美豔就是殺人兇手,而且現在她已經和張漢武結爲夫妻,周邊全是他們的耳目,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大家問:“那現在怎麼辦?”
安妮若有所思道:“剛纔我和傑克離開家的時候,外面全是日本人,估計他們是衝着我們來的。我留下來,你們趕快離開這裡。”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對付得了他們?”傑克邊說邊把剛用小塑料袋裝好的已經變面黑紫色的血樣揣進口袋裡,心裡暗暗遺憾道:要是鮑爾醫生在場就好了,那樣他便可以幫我檢查出那些受害人中的是哪一種毒。
安妮心急如焚道:“趁鬼子兵還沒追來,大家趕快離開吧!”
“不,我留下來幫你。只要有充分的證件,我就可以把他們告發到最高法院去。”傑克堅決道,一副不可動搖之貌。
“談何容易!”陳六喪氣道:“你以爲這裡是意大利呀,哪來什麼最高法院,而且,*現在正忙抵抗日軍,哪有心思管民事?”
安妮說:“從十年前他們在祠堂裡的對話來看,如果劉美豔是兇手的話,那麼張漢武就是幫兇。我這次回國除了幫助鄉親們抵抗日本鬼子外,也想順便找機會摸清小外婆的底細,找出她殺人的證據,爲阿母和伍爺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