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原聲音戰慄道:“放人,快放了他們。”
大山頓了一下,隨即揮手讓日本兵們讓出一條路出來。
這後被五花大綁的海賊全都被釋放了,然而鬼子們的槍口仍然對着他們。
亨利看情勢不對,要求大山讓所有的日本兵都把槍放下。
大山聽後目光一凜,指着宮本對亨利道:“先不急,我想跟宮本先生說句話。”
狡猾的大山似乎已經摸着了亨利的心思,想以此引開他的注意力。他知道一旦惹急了亨利,亨利就會狗急跳牆與他們同歸於盡。於是,他立即下令讓他的手下給那些海賊鬆了。爲了防止亨利途中使詐,大山還讓兩個士兵在一邊看押那些被繳了手槍暫時回覆自由的海賊,這樣一來,如果亨利途中有變卦,也不敢妄自殺掉藤野原,因爲那樣做會使他全軍覆沒。
亨利憤憤地嚥了下口水,語氣生硬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必須按我說的話去做。”
大山聽罷胸有成竹地朝亨利冷冷一笑,轉身直接走到宮本身邊,低聲問道:“きみは日本人でしょう?”(你是日本人?)
宮本恭恭敬敬的回道:“はい、そうです。”(是的。)
大山滿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問道:“你平時都一直在爲這些海盜做事?”
“是!”宮本面無表情。
“笨蛋,你竟然聯合他國的海盜來和咱們國家的軍隊作戰,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到慚愧嗎?”大山的眼光咄咄逼人,隨即又迅速穩去,而他的嘴上卻仍不屑道:“叛徒!身爲日本人我真爲你感到羞恥。”
宮本聽後全身一震,臉色十分的難看。
倆人繼續用亨利聽不懂的日本話交談着什麼…….
亨利頓起疑心,側頭問錢富說:“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錢富聽罷滿臉困窘地對他搖了搖頭,說:“我也聽不懂,鬼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鳥語!”
亨利滿臉懷疑地盯着藤野原看,發現他已經沒了剛纔的驚慌,反而一臉鎮定之貌,狡黠的雙眼炯炯有神。再看看正跟宮本聊得起勁的大山,從倆人的表情來看似乎聊得很投機,心底頓時發虛了。
“給我看好他!”亨利惱怒地把藤野原推給錢富看管,隨後疾步走到宮本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厲聲責問道:“混蛋,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
“小的不敢!”宮本臉色爲難地看了亨利一眼,吞吞吐吐道:“頭兒,他只是問我是不是日本人?家在何處,爲什麼會出海當海賊?”
亨利聽罷氣得眼睛發直,“笨蛋,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我們的敵人,還跟他聊個屁?”
“放心吧!頭兒,我也只是如實回答他的問話,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亨利用懷疑的眼光再次掃了大山一眼。
“哈哈……”大山哈哈大笑道:“宮本先生說得沒錯,我們只是聊些家常而已,很快就結束了!”說罷嘴角邊掠過一絲狡詐的笑意,隨後繼續用日語審問宮本道:“宮本先生,不知道你剛纔是否真的聽得懂我說的話?”
宮本大吃一驚,問道:“你的,什麼意思?”
“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只有笨蛋纔會勾結異國人殘殺自己的同胞,這對皇軍來說就是一種特大的羞恥。”
“不不!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祖先的事,我可以對天發誓!”
“哼,難道你不知道?自古以來咱們國家還沒有出現過一個爲了外人而殘殺自己同胞的男人,而你卻是唯一的敗類。”雖然大山的語氣很嚴肅,但仍然滿臉笑盈盈的,沒流露出什麼異象,眼光也漸漸暖和。
剎那間,宮本似有所啓悟,低頭慚愧道:“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洞裡面的兄弟不是我殺的,至於剛纔,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開槍也是爲了自我防衛。”
大山說:“你這是在爲自己狡辯!”
宮本神情慌張道:“我知道錯了,請原諒!”
大山冷冷一笑,說:“太遲了。你是想我親手殺了你,還是自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