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要說

雖然是北洋艦隊的旗艦主炮因爲炮彈的原因將主炮炸燬,這跟潛艇編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關聯,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指揮系統,也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原本應該是北洋艦隊承擔主力的任務如今卻慢慢的偏向了由潛艇編隊承擔主力作戰。

即使如此,北洋艦隊也不甘寂寞的盡最大力度的去打擊着敵人的艦艇,只是在這個全軍歡舞的時候,卻發生了這種最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旗艦主炮因爲炮彈摻沙,導致炮彈在炮膛內爆炸,炸燬了艦橋,艦隊指揮官丁汝昌摔下受傷,信旗被毀,卻依然堅持在戰鬥崗位,以一夫之勇來激勵全艦官兵的士氣。

如果丁汝昌是個艦長的話,這麼做也許還行,可他是整支艦隊的指揮官,他的職責並不只是負責定遠艦的作戰,而是整支艦隊的作戰協調,如今信號旗被毀,北洋艦隊各艦與旗艦失去聯繫,一時間得不到最新的作戰指令,也絲毫沒有看到丁汝昌要將指揮權交給別人的意思,因此也只能各自爲戰了。

看着一時間因爲失去指揮而隊形混亂的北洋艦隊,炮聲轟鳴卻沒有什麼效果,也只能是浪費炮彈而已。

王維趴在潛望鏡的一端,看着逐漸開始混亂的北洋艦隊隊形,爲了能夠最好的完成王林交代的任務,他不得不將潛艇上浮,在這戰場上將自己一半身軀露出海面。

“傳令兵,告訴北洋艦隊,就說旗艦沒有了指揮作戰的能力就應該把指揮權交給有能力作戰的軍艦。”王維有些憤怒的說道。

雖然丁汝昌這樣做是表現出了自己的戰鬥意志,但這隻能鼓舞一艦士兵,他是指揮官,不是軍艦管帶,這樣做只能拖垮一支艦隊。

當091艇那龐大的身軀浮出水面之後,整個戰場無一不是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全部注視這這艘不速之客,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管帶,他們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跟我們艦差不多大小?他們是怎麼沉下去的?”一名參謀站在林泰曾身旁看着漸漸浮出水面的091艇那龐大的身軀驚訝的說。

林泰曾,這個身爲林則徐的胞弟,不甘失敗而最終服毒自盡,這的確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只可惜他跟隨了清廷,只是不知道這次歷史上的變更能不能救下他一條命?

“這難道是潛艇嗎?我們十年前就造出來了,只不過體型太小,且不能長距離作戰,眼前這艘龐然大物是怎麼做到的?他的動力又來自於哪裡?燒煤嗎?肯定不是,艇身雖然夠大,但是沒有排煙系統,人力嗎?也不對,浮出水面的地方並沒有看到人力推進的工具,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林泰曾也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因爲當時自己有幸見過一面那艘潛艇,想必今日自己也不可能知道這是個燒煤東西。

“管帶,對方發來旗語,說旗艦既然沒有了指揮能力,就因該把指揮權交給有能力指揮的軍官身上。”旗語手看着對方一直襬動不停的旗子,對着林泰曾說道。

“哎,可惜我們不是旗艦,自然不能替旗艦回答他們。”說到這裡,林泰曾繼續拿起了自己的單筒望遠鏡看向了那名旗語手,最終輕喝道:“咦?亞洲人?”

“艇長,對方沒有迴應。”

“他媽的,告訴他們,讓鎮遠艦接替旗艦,林泰曾接任艦隊指揮官,誰不服氣老子打沉他。”王維有些發怒的說道,他沒想到丁汝昌竟然這麼頑固,都成這樣了還不願意讓權給別人,難道非要把整個艦隊拖死才行嗎?

殊不知,看到這番話語之後的丁汝昌正準備讓旗語手告訴對方,這是我們艦隊的事情,不勞您操心了。只不過在他們發出旗語之前,對方卻再次發出了強硬的指令。

“提督大人,對方指名讓鎮遠艦接替旗艦,並行使艦隊指揮權利,還威脅說誰敢不聽他們就打沉誰。”旗語手對着丁汝昌說道。

聽完此言,丁汝昌心裡猛然一愣,這是什麼?強迫嗎?北洋艦隊竟然要聽令於外界艦隊的命令,而且還是毫無商量可能的,不過鑑於對方那強硬的武力,丁汝昌這話也就只敢在心裡說說,正兒八經的打旗語告訴091艇,他還是不敢這麼做的。

林泰曾很順利的接過了整個艦隊的指揮權,看着整支艦隊的隊形再次恢復以往,王維這才放下潛望鏡,並以最快的速度將潛艇下潛至五十米深度。要知道在他浮出水面的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時間,這已經是他冒着極大的危險了,如果不是自己091艇龐大的身軀和強大的作戰能力震懾了他們,使得自己有這一分鐘的時間露面的話,自己還真就不敢讓潛艇浮出水面。

戰鬥恢復了以往的慘烈,北洋艦隊各艦在旗艦鎮遠艦的指揮下井而有序的繼續作戰,而日本聯合艦隊則因爲有了潛艇編隊的威脅而失去原先偷襲的意義,並且損失慘重,繼損失了吉野號,高千穗號和秋津洲號以後,日本聯合艦隊旗艦鬆島號便被列入了主要攻擊目標,四千兩百七十八噸重的鬆島號是日本聯合艦隊中排水連最大的一艘,可航速卻只有16節,在四艘潛艇的攻擊下,最終也不得不進入了水底去陪伴那剛剛下去了不久的三艘軍艦。

戰鬥進行到此,日本艦隊已經損失了四艘主力軍艦,而北洋方面卻只有定遠艦的炮彈事故成爲了目前受傷最嚴重的一艘軍艦,其他各艦最多的也只是捱了兩炮而已,無關緊要。

由於有了潛艇編隊的支持,使得日本聯合艦隊不能一心迎敵,許多水兵們紛紛分心觀察着水下,但即使是發現了也毫無作用。而北洋艦隊則不同了,在知道了潛艇編隊是支持自己一方的以後,士氣頓時大振,又有林泰曾這位海軍老人指揮,這仗打的是越來越順了,如今已經擊沉了西京丸號和扶桑號,另外赤城號因爲體積較小而沒有得到主力的照顧,但依然被遊刃有餘的北洋軍艦在艦身上打出一個足有數米大的口子,最後赤城號艦長阪元八太郎不得不下令棄艦。

隨着戰鬥的愈來愈激烈,加之日本聯合艦隊的損失越來越大,接替了日本聯合艦隊指揮官權利的嚴島號艦長橫尾道昱不得不下令艦隊撤離戰場,出門時是十二艘主力軍艦,而開戰之後半天不到的時間裡竟然讓自己損失了一大半七艘主力軍艦,如今也只剩下了五艘滿身是傷的軍艦。

如今的聯合艦隊也只剩下了嚴島號,千代田號,浪速號,橋立號和比睿號。因爲撤退是需要嚴謹的撤退隊形,以防地方趁亂偷襲,原本擁有24節高航速的浪速號儘管因爲受傷也還有將近20節的速度,想要逃走可以說還是沒問題的,當然,這是在沒有潛艇的情況下。

發現了日本聯合艦隊想要逃走的情況,王維當即下令在不遠處埋伏等待的093艇和095艇在日本聯合艦隊將要逃跑的地方佈置水雷,並準備作戰。其餘已經參戰了的各艇除了留下來要清理還沒有死透的092艇和095艇以外,已經在水下就這麼跟着日本聯合艦隊。

而不遠處的鎮遠艦上,林泰曾也發現了日本人要逃的意思,但現在的問題在於自己到底要不要追擊?而追上去又是否能夠得到便宜?最重要的是,如果有艦船損失的話,上面肯定要找一個替罪羊,丁汝昌因戰受傷,現在已經交出了指揮權,那麼在追擊當中損失軍艦的話,這個責任肯定是要他林泰曾來負的。

而且林泰曾還知道,這仗只是皇上在喊着要打,老佛爺那邊並不支持打仗,而皇上在老佛爺面前又不敢大聲說話,這可叫前方將士們如何是好?

“大人,日艦這是要跑啊?”一名參謀見日本聯合艦隊有逃跑的意思,連忙出聲道,說完才發現林泰曾一臉的憂鬱相。

“命令各艦,追。”林泰曾咬了咬牙,身爲軍人,在戰場上前怕狼後怕虎的像個上面樣子?不管什麼後果,一切打完了再說。

兩個小時後,北洋艦隊終於追上了日本聯合艦隊,只不過映入他們眼前的景象卻不是那種悲慘的戰鬥畫面,而是四艘同樣大的潛艇全部浮出水面,而另一頭卻是將要沉下水底的日本聯合艦隊。

三艘潛艇上正站着數十名水兵用重機槍和步槍射殺落水的日本聯合艦隊水兵,看的北洋各艦更是心驚擔顫。大約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射擊,海面上更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還活着的日本水兵。而北洋各艦也只能就這麼呆呆的看着,絲毫不敢動彈,生怕觸怒了對方。

這是個令人煎熬的時候,十艘北洋軍艦就這麼呆呆的停泊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能就這麼看着對方射殺日本落水水兵,而自己一方又不敢阻止。因爲他們知道,對方至少還有一艘以上的潛艇不知道在哪裡盯着他們呢。

“大人,對方發來旗語,說這場戰鬥是我們自己打的,跟他們沒有關係,你知道應該怎麼辦。”旗語手飛速的跑上艦橋,說道。

“什麼?我們自己打的?”林泰曾有些不敢相信的出口道。

他們稀裡糊塗的幫自己打贏了這場戰爭,而現在這些功勞竟然就這麼成自己的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林泰曾拿起了單筒望遠鏡,將這浮上水面的三艘潛艇一個個看了個遍,這才發現,他們的艇身上有着一個同樣的標誌,那就是紅色的旗子,上面放着一顆大星星和四顆小星星。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旗幟?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以後一定要查一查他們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不過他感覺到有些陌生,因爲這面旗他從來沒有見過。

“告訴他們,我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做。”林泰曾淡淡的說,這個時候既然對方不想要這個功勞,那就說明他們一定還不想過早的浮出水面,不想過早的將自己暴漏在世人面前,能擁有一個這麼強大的海軍,他們的實力到底該有多麼強大?

“另外告訴各艦管帶立刻到鎮遠艦上。”是的,他要統一口徑,並且開始瓜分戰功,在回程的路上各艦的士兵們就由他們這些管帶們負責解說了,希望不要有人多嘴說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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