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德?那是誰,這個名字雖然耳熟,但我似乎並不認識他。”
李維輕輕地聳了聳肩,目光也掃向面前這五個明顯作爲爛藻幫精銳的原克圖夫河水賊,尤其是在他們那肌肉繃緊的四肢上着重掃過。
他自己的身形也緩緩的向後退了半步,就如同是承受不了面前這五個傢伙的威壓,深深吸了口氣,緩聲道: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不認識什麼叫做哈羅德的傢伙。”
“哦嗬嗬嗬…”可李維的話語卻讓那五個傢伙的臉色頓時微妙起來,而爲首的那個傢伙更是發出了一陣獰笑。
手中的短刀輕輕地在左手中拍打着發出“啪啪”的聲響,而那眸子當中也帶起了一絲殘暴的猙獰:“不知道?我真的是好奇,你竟然連爛藻幫的哈羅德老大都不知道?”
他一邊開口,腳步也緩緩的向前走動,整個人就如同一頭強壯的矮熊,帶着一股憤怒便低聲嘶吼着:“你知不知道,玩我們的後果?”
“爛藻幫的老大?”
微微的挑了挑眉頭,李維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就如同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你是說獨眼狗那個爛東西?哦,抱歉,我一直都喊他獨眼狗,並不知道他叫哈羅德。”
頓了頓,李維又是輕輕地聳了聳肩,翹着嘴角看模樣很是開朗的攤手笑道:
“當然,我並不是說哈羅德是垃圾,而是爛藻幫的各位,都是垃圾。”
他的話就彷彿是引燃了周圍那羣酒客的笑點,鬨堂大笑頓時在整個酒館當中出現,就算是之前那些還帶着畏懼模樣的酒客們,也因爲李維那看似退讓實際上無比囂張的話,都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甚至還有不少桀驁不怕事的水手在角落裡舉着酒杯,大笑着說着一些玩笑話,更是引起了周圍那羣酒客們的笑聲。
“嘭。”
木製的酒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五個爛藻幫的精銳壯漢的臉上已經一片漲紅,而爲首的那個傢伙扭頭看着周圍那轟然大笑的酒客,惱怒間伸手抓起了酒館桌上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飛濺的麥芽酒沾溼了他的衣裳,周圍的桌子和牆壁上都出現了無數的水滴,而那握在手中的鋒利短刀,也已經隨着那魁梧傢伙惱怒猙獰的面容,狠狠地向前劈砍過去。
“我要將你砍成八塊!”
那個魁梧的傢伙怒吼着,巴掌寬小臂長的短刀已經隨着他揮起的手臂而向前砍去,這種短刀在克圖夫河上相當流行,平常的時候可以用來當做工具,就算是搏鬥掠奪的時候也是最精良的武器。
一個訓練有素的克圖夫河水賊,甚至能用這種克圖夫河短刀,輕輕鬆鬆就能將人的腦袋砍下來,就如同斧子那樣方便有力!
可是還沒等他向前走兩步,整個人就已經愣在原地,原本兇狠殘暴的目光也已經變成了驚駭和恐懼,甚至連那已經舉起來的短刀,都如同僵硬了一般舉在自己的頭頂。
而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漲紅,一點冷汗卻旋即在鬢角和鼻尖出現,兩眼盯着前方几釐米的區域,隨着那冰冷的,硬邦邦的金屬物品抵在他的眉心,而顫着嘴脣什麼都說不出來。
“矮人火槍!”
周圍的酒客們也紛紛譁然,一個個靠近那黑洞洞槍口的傢伙,都是手忙腳亂的朝着旁邊退去。
因爲就在所有人的眼中,李維一隻手握着火槍抵在了那傢伙的眉心,另一隻手的火槍則是緊握着指向了一邊,連那手指都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所有人可都明白,矮人火槍這種威力盡管巨大的東西,準頭比起戰弓和弩來說,那可真是差得遠了。
但矮人火槍那巨大的威力也讓所有人心驚,據說射出的鉛彈在十步以內,就算是灰霧城最好的盔甲大師打造的鱗甲都能輕鬆地穿透。
顯然這位原本猙獰殘暴的爛藻幫精銳也是瞭解的,一把火槍就這樣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已經讓他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目光下意識的聚集在那火槍柄部,一根手指正放在了那扳機的上方,似乎是時刻準備扣動着。
“你…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怎麼可能有矮人火槍?!”
其他四個傢伙的臉上也帶着不自然的模樣,儘管看上去依舊暴怒和猙獰,可那已經舉起來的短刀卻也緩緩的放了下去,極爲忌憚的打量着李維另一隻手中,那正緊握着也同樣對準了他們的一把火槍。
在克圖夫河上搏殺的時候,他們可曾經看到過沼澤男爵用大量銀幣堆出來的親衛悍匪,就是使用類似的矮人火槍。
就算是薩馬城的巡河隊精銳士兵,都被這種只有矮人才能打造的武器,轟的傷亡慘重,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正是因爲了解矮人火槍的威力,他們才咬着牙不敢擅自行動。
就在前面那直接被火槍抵住眉心的傢伙,臉上蒼白中已經滿是冷汗,就算是那黑洞洞的槍口還沒迸發出那代表死亡的光芒。
可是他的兩腿都感覺到有些痠軟,原本高舉在頭頂的短刀也隨着他鬆開的手,“啪嗒”一聲掉在身後的地上,只是粗重的喘息着,也不敢隨便說些什麼囂張的話。
“這樣很好不是嗎?”
對此李維反而相當滿意,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他的眸子當中卻異常平靜。
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他的腦袋朝着旁邊那已經抽出半截彎刀來的水手們打了個眼色,同時面帶笑容的看着這五名爛藻幫悍匪,輕輕地向後退了一步,兩手的短管火槍也在自己手中端着,淡淡的點頭笑着:
“那麼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
“老實點,把手裡的武器扔在地上!”
而現在這五個傢伙纔看到了兩側那走出來的年輕人,還有他們已經抽握在手中閃着森然銀光的彎刀,正將他們完全包圍住。
這羣來自阿拉伯的水手們面色平靜,可是那魁梧的身軀還有那平靜下的兇悍殘暴,甚至讓他們五個感覺到了面對沼澤男爵親衛悍匪時候的感覺。
心臟緩緩跳動,他們顫抖的內心也讓他們下意識的聽從了這些水手的呵斥,一哆嗦就將手裡的短刀全部扔在了地上,互相瞪大了眼睛靠在一起,似是極爲畏懼的看着那些水手迫近,也沒了之前那囂張狂妄的模樣,就如同一隻只毫無抵抗力的小羊羔。
“你們看,現在我們就能友善的聊天了,這樣也能保證我們雙方的順利交流。”
李維輕輕地攤了攤手,面容也很是無奈,對於這些剛剛加入爛藻幫,還根本沒有明白灰霧城內到底怎樣的傢伙,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好說的。
看着他們已經束手就擒的模樣,以及旁邊九名水手們都在肩膀上扛着的鋒利彎刀,李維的兩把短管火槍便重新插回自己的腰間半舊的風衣裡面,聳了聳肩用下巴指了指酒館大門,同時對他們道:
“回去以後告訴哈羅德,如果可以的話今後請不要招惹我,能行嗎?”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腦袋,堅硬的金屬在冷汗的侵染下越發顯得冰冷,周圍的環境儘管昏暗,可任何人也能發現其中那已經顫着腿,明顯已經懼怕了的那五個傢伙,徹底失去了作戰的意志。
因爲接下來,隨着李維將火槍重新塞到風衣裡面,周圍的精銳水手們將彎刀也重新插回腰間的鞘中,便緩緩的朝着後方退去,但還沒等退後幾步,然後就手忙腳亂的快步朝着酒館的大門處推搡着涌過去,顯然是被嚇的怕了,幾乎就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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