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名城鎮民兵,外加三門7磅輕炮,想要作爲守方阻擋敵人進攻,顯然是有些困難,尤其是那些攻城的敵人,攜帶了攻城武器,對他們來說更是一種考驗。
現在,讓這些城鎮民兵們感覺到,也彷彿是有一種煎熬傳來,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抵禦住那羣敵人狂暴的攻擊,甚至自己這三百六十人,怎麼分散抵擋,才能讓那些敵人的攻勢變緩,不至於第一波就將這座要塞給攻佔下來。
他們曾經用炮火轟開的城牆,現在就是最薄弱的地方,估計就在那些敵人的運輸船圍繞着轉了幾圈後,便發現了這個點。
城鎮民兵的隊長臉色凝重,眸子中更是帶着少許苦澀,他已經調集了兩門7磅輕炮,安置在這處缺口的兩側,並且還讓五十人組成排槍隊,駐紮在那四米多高的臨時城牆後面,用火槍密集的數量,來維持他們兵力稀缺,城防不完善的弱點。
但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就算是這位隊長和其他的民兵們也瞭解,因爲就是看看那城牆粗製濫造的搭建方式,最終就能確定,他們的陷落已經進入倒計時。
克圖夫河水賊,可都是一羣烏合之衆組成的暴徒,絕對稱不上是優秀的手藝工人,或是建築工人,何況他們的要塞修建,連工程師都沒有聘請,直接就是根據自己的規劃胡搭亂建,所謂的質量,只存在於他們的腦海當中。
沒有誰願意幹這種體力活,尤其是這些克圖夫河水賊,或許威脅那些商人和平民,是他們擅長的,但修造這座湖心島要塞,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如果不是曾經那個沼澤男爵強行命令他們修建,估計都不可能讓這座湖心島要塞出現。
“他們到底在等待什麼?”
趴在城牆的一角,城鎮民兵的對準扭頭看着城牆上,零零散散的四十多個民兵,正端舉着燧發槍對準外面,不過就憑這些火槍兵的火力,就想要阻礙上千人,而且準備充足的攻城部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所有的城鎮民兵臉色都有些難看,尤其是看着那些沼澤河道中,依舊在安靜等待的敵人們,不進攻,不撤退,不回答,不挑釁,就這樣靜靜的等着。
“告訴兄弟們,快點把缺口給堵上。”
嚥了口吐沫,這位隊長還是扭頭對身後的城鎮民兵吩咐道:“我可不想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的那個缺口,反而成了敵人突破的重點目標。”
“明白。”城鎮民兵們點頭,他們對此也有所瞭解,可是就當他們轉身想要朝着那缺口處走去的時候,這個城鎮民兵的身子卻猛然僵硬下來,臉色帶着少許疑惑,而眸子當中卻也已經滿是震撼:“那…那是什麼?!”
“什麼?”
這個城鎮民兵的隊長也下意識的朝着這個民兵的目光,朝着遠處的方向看去,就在大沼澤的河道處,三艘較爲寬大的商船正在航行過來,長長的排槳划動河水,速度也並不算快,可是卻相當的沉穩。
那是三艘運載着沉重物體的商船,這個隊長透過望遠鏡,也能看的相當清楚,甚至他的眸子掃過船首處,眸子中也已經帶了震驚,旋即怒聲道:“該死的!”
周圍的城鎮民兵們顯然也已經看到了那三艘商船,船首處所運載的東西,一個個都在自己半跪着的胸牆後面瞪大了眸子,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可還是扭頭看着自己的隊長,一個個都沒有多說什麼。
“那是,火炮?”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這個城鎮民兵的對準,看着這才區區兩米寬度的城牆,粗製濫造的模樣,也是有些頹廢的低下頭,但卻伸手朝着城牆上揮了揮,重新擡起頭來大聲道:“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讓出我們的要塞!”
那些城牆上的城鎮民兵們,全部都快速的朝着兩側散去,一個個的弓着腰跑動,速度相當的快,畢竟底下的那些敵人,竟然擁有了火炮,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攻城武器,威力比起那些弩炮和牀弩來說,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他們很瞭解!
如果就這樣站在這些本身就是豆腐渣工程的城牆上,估計一炮轟過來,城牆不產生崩塌,他們也會因爲炮彈撞擊城牆而產生的衝擊波,直接摔下城牆去,到時候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下場可都不會太好。
外面那羣敵人,弓箭手和弩手的數量絕對不會低於三百人,還有那十幾架弩炮和牀弩,絕對活不了片刻就會被射成刺蝟。
還不如直接撤離到城牆下面,藉助原本就較爲堅固的湖心島要塞進行防禦,並且在雜亂的巷道中設立幾道防線,主動放棄城牆部隊,減少對方弩炮和牀弩,以及火炮的火力威脅,用他們的燧發槍火力優勢,與敵人展開巷戰拉鋸戰。
這是唯一的機會,起碼這些城鎮民兵們,看不到太多的希望,如果援軍來的慢一些,那麼他們就會全部報銷在這,雖然已經成爲軍人,可是這種悲慘的時刻,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較爲壓抑和凝重。
“快點,快點!”
城鎮民兵的隊長也在快速的跑着,長長的城牆上,已經空無一人,甚至就算是缺口矮牆處,城鎮民兵們也選擇了僅有部分兵力防守,如果情況不好,他們也會快速的向後撤離,離開那處區域,與大部隊在巷道的各個要點進行回合。
現在的湖心島要塞,雖然沒有進行過修理,但是原本的木料和雜物也是很多,外加部分送來的袋裝糧食,全部壘到了幾個重要的街道上,也能當做矮牆,勉勉強強形成防線,抵擋敵人的同時,等待援軍到來。
畢竟白銀礦坑處,可是長時間駐紮着一批部隊,就算是城鎮民兵的數量較少,但那些手持彎刀的巴巴里海盜,來到了這裡和那些敵人展開肉搏戰,也是極爲重要的生力軍,是他們急切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