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潛入海里,奶奶向着記憶裡黑珍珠的所在地游去,在礁石、珊瑚間尋找,偶爾回到海面換氣,如此反覆幾次都沒有找到。奶奶倒也不放棄,打算再往外遊一些。

“小雨,快回來。”遠遠地,奶奶聽到好幾聲呼喚,浮出海面,打算向着漁船游去,卻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背後拉着。

奶奶往後一看有些驚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漩渦,奶奶轉身朝着漁船拼命游去,可惜背後的拉力一點也沒有小,反而越來越大。

奶奶力竭,被捲入漩渦中,耳邊薛父和小月的叫喊聲漸漸消失,視線漸漸模糊,奶奶以爲她肯定活不了了。放棄了掙扎,隨着海水不知飄向何處。

意識漸漸回籠,耳邊是海浪衝刷海灘的聲音。手下是細軟的沙子,還能感覺到海浪撲在身上的的溼冷。奶奶想睜開眼睛,可惜眼皮太重,意識又遠離。

而海面上,薛父想下海救自己的女兒,卻被衆多漁民攔住,“薛大哥,不能過去,那個漩渦那麼大,小雨被捲進去肯定沒救了,如果你也出事,嫂子怎麼辦?”

漁船上傳來薛父和小月的哭喊聲,可惜這一切奶奶都聽不見。

再次醒來,睜開沉重的眼皮,眨了眨,入眼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你醒了?”一把猶如春風的聲音飄入耳中,奶奶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男子長得很陽光,給人感覺很溫暖。

“這裡是哪兒?”奶奶吃力的撐起身子,靠在牆上,一邊問出自己的疑問,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爲什麼說陌生又熟悉,是因爲這座房子是由海底的岩石鏤空而成,由牆壁的材質來看應該是礁石一類的,周圍的桌子裝飾,基本都是海里的東西。

“這是海底城,我們是水族,你應該是陸上的人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男子問道,“對了,我叫言星,你叫什麼?”

“薛小雨,水族是什麼意思?”

“水族就是水族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與你們的祖先發生戰爭,最後我們敗了,就躲到海里,創建了海底城,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偶爾也會有像你一樣的陸上人出現在我們這。”

“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外來者出現了,應該有幾百年了吧,太久了都記不清了。”言星喃喃自語。

“那他們呢?回去了嗎?怎麼樣才能回去?”奶奶急切的問,不知道自己失蹤多久,家人肯定擔心壞了。

“回去?不可能回去,一來回去的機會不多,而且很危險,我們族人不可能冒險把他們送出去;二來嘛,我們的存在對你們來說是傳說,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侵略我們,我們喜好和平,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

奶奶沉默了,這一切對奶奶來說都太陌生,奶奶屈起雙腿,環抱着,埋首啜泣。

言星看到一個花季少女在自己面前哭泣,頓時慌了:“你別哭啊,沒事的,那些陸地上來的人都在這裡生活的很好的。你別哭啊。”

“你懂什麼?我…我在這裡沒有認識的人,什…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嗚嗚,我要回去。”奶奶崩潰了。

言星取來一塊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布遞給奶奶,“給,擦擦眼淚,別擔心,這不是有我嘛,放心,既然我把你撿回來就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