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羣官兵圍住了,這讓剛剛上岸的李隨和金時厚着實嚇了一跳。
金時厚那時走到一個領頭的軍官那裡,笑嘻嘻地向他問道:
“不知道這位軍爺,將我兄弟二人圍起來所謂何事啊?我倆可是良民啊,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也沒幹啊?”
“誰說你們殺人放火了?趙將軍有令,現在前方戰事吃緊,軍營里人手不夠,所以特意從民間中抽調些百姓填補軍力。”
“能夠爲趙將軍效力,是你們的福氣。”爲首的軍官沒好氣地說道。
這時,金時厚又悄悄暗示那名軍官借一步說話。
望見從金時厚指縫間露出的點點銀光,那名軍官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你們在這等着我。”說完,就跟金時厚來到了街旁一個角落裡。
“軍爺,你看我和兄弟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到了軍營也是你們的負累。”
“你看,能不能當我們兄弟二人一馬。反正多我們兩個不多,少我們兩個不少。這些銀兩就全當請軍爺喝酒了。”說着,就把手中的銀兩往軍官手裡塞。
金時厚手中的銀兩是剛纔在船上我孫子太郎贈與金時厚二人的路費。
他見金時厚的銀票早已在海水中泡爛,於是從自己僅剩的二百兩中拿出了一百兩贈予了二人。
當然了,金時厚也沒有白佔我孫子太郎的便宜。
在臨行之前,金時厚也將自己佩戴多年的玉扳指贈給了我孫子太郎。
那枚玉扳指的價格少說也得值個五千兩。
本來這些銀兩是打算路上租馬和食宿使用的。可是眼下命都快丟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金氏厚也知道,光靠一點銀兩是打發不了這些當兵的。
所以,金時厚索性將手裡的一百兩全都塞給了那名軍官。
那名軍官倒也不客氣,直接收下了那一百兩,他出來當兵,一個月的月奉也就一兩銀子。
現在有這麼多的銀子擺在自己的面前,又豈會有不收的道理。
將銀兩放入懷中之後,那名軍官才面露難色道,“小兄弟,這要是換在了平時,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現在軍營裡確實差人差的緊,不然趙將軍也不會把我也派了出來。”
“你說剛纔在街上這麼多人看見了,如果我當你們走了,萬一被趙將軍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我也不能白收你的銀兩,你們回去以後我幫你們在後勤部隊裡面安排個職務,你們就沒有必要上戰場了。”
“我叫韓俊秀,是趙思義將軍手下的千夫長,你們放心,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吩咐下去,讓後勤那幫人好好關照你們的。”
聽了他的話,金時厚知道這下是逃不了了,如果此時金安在這裡該有多好啊。
憑韓俊秀手底下這些人斷然不會是金安的對手,可是現在,金安卻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憑自己和李隨兩個什麼武功都不會的人又怎麼抵擋得住這些練家子。
沒辦法,金時厚只得同意了韓俊秀的意見,到趙思義的軍營裡去搞後勤。
就這樣,李隨二人和其餘大概二三十個人被押回了軍營。
趙思義的營寨在距街道百里的地方,衆人走了好長時間纔到達。
此時,營寨門口放哨的兩個士兵,看見韓俊秀回來之後,立馬向他行禮。
“韓夫長好。”
在向兩名士兵點頭示意之後,韓俊秀就領着李隨等人進入了營寨。
一進入軍營,李隨就發現軍營裡的帳篷一字排開,旌旗隨風飄揚。
其中最大的營帳前有八個身穿鎧甲的士兵守衛着。
這八個人神情嚴肅,眼睛機警着掃視着四方,看樣子,那就應該就是軍隊最高統帥——趙思義的營帳了。
軍營之中一片嘈雜之聲,在軍營的正中央,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正喊着口令,而一羣手持劍戟的士兵正在操練。
金屬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在其旁邊,有人在打磨兵器,有人在餵養馬匹,不時有馬匹的嘶鳴聲傳來。
這時,韓俊秀走向了那個最大的營帳前面,向守門的士兵問道,“將軍在嗎?”
“報告韓夫長,將軍出去了。”這時,其中一個士兵向韓俊秀報告道。
見趙思義不在,韓俊秀對李隨和金時厚說道,“你們兩個在待在這裡等我一下。”
“其他人跟我來。”說着,又對其他人說道。
於是,韓俊秀手下的士兵壓着他們在街上抓捕過來的百姓跟着韓俊秀往前走去。
只見韓俊秀將那幫人領到練兵場之後,對領頭的那名軍官說了些什麼之後,又走回了李隨二人身邊。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聽了韓俊秀的話,李隨二人便跟着他穿過人羣,來到了一頂比較小的營帳前面。
三人進入營帳之後,發現裡面有個上了年紀的官兵正在裡面清點兵器。
“張管事,好久不見啊。”
“原來是韓夫長啊,韓夫長今日到我這邊來是需要什麼物資嗎?我立刻找人去安排。”一看見韓俊秀,張管事就笑嘻嘻地向韓俊秀招呼道。
李隨從他們的對話中推測到,這個韓俊秀平時沒少到這邊來打秋風。
“今天來找你不是爲了物資的事,我這有兩位小兄弟今日剛加入軍營,還請張管事請他們安排兩個職務。”韓俊秀同樣面露微笑。
“這位是負責軍隊後勤的張管事,你們兩個還不向張管事行李?”
這時,韓俊秀轉過頭向李隨二人說道。
“張管事好。”李隨二人立刻異口同聲地向他欠身施禮。雖然不知道這個張管事在軍中地位到底如何。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竟然韓俊秀要自己二人向張管事行禮,眼下也只有照辦了。
“二位小兄弟一看就非比尋常,韓夫長,你放心,既然是你介紹……”
“等等……”張管事還沒說完,就被營帳外一聲粗獷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