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二子看到大家都進了屋子,殷勤的像個店小二一般,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史二琴瘸着腿從廚房端出飯菜說:“沒啥好吃的,都將就着點吧!”
粱瞎貓招呼大夥坐下,打趣的對忙前忙後的付二子說:“呦呵,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兒子呢!在我家忙來忙去的,難爲你了。”大夥聽到粱瞎貓的話,都把目光投向正在忙活的特歡實的付二子身上,郭晨端起付二子給倒好的茶水,滋嘍滋嘍的喝着,又看看粱瞎貓咧着嘴笑了笑。
付二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郭晨說:“樑叔說我,你笑個屁?”
“你說話注意點啊!我可是你尊敬的樑叔的關門弟子。少得罪我,小心我不幫你降服馬可兒!”郭晨有點得意的看着付二子說。
“得了吧你!不是還沒正式拜師呢嗎?”付二子反駁道。
“哎呦!小子,你也就跟我牛哄哄的!我現在就拜!”郭晨用端着茶杯的手指着付二子說。說完這句話,郭晨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看了看粱瞎貓說:“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說完就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端起一杯茶水遞給粱瞎貓說:“師父喝茶!”就在粱瞎貓剛要接過茶水的時候,郭晨突然一本正經的說:“等會!”
所有人都被郭晨突然的舉動給整蒙了,郭晨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嘿嘿笑着說:“我給師父親自倒茶!不喝別人倒的。”說完瞪了一眼付二子,把茶水使勁潑到地上,拿起水壺,重新倒好水遞給粱瞎貓說:“師父,現在可以喝了。”粱瞎貓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說:“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樑國才的關門弟子!來,起來吃飯。”粱瞎貓扶起郭晨坐下,然後說:“大家快吃飯吧!”在粱瞎貓的招呼下,大家都坐下安靜的吃着飯。卻不知院子門口此時已經有一個人影來回徘徊,正朝着院子裡伸着脖子看。
也許是太餓的緣故,不一會的功夫,一桌飯菜就被一掃而光,粱瞎貓喝了一口茶說:“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帶郭晨給祖師爺上個香。”樑瞎貓和郭晨站起身剛走幾步,就聽到院子門口窸窸窣窣的響動。
“誰?出來!”粱瞎貓吼到。
“師父,是小偷吧?”郭晨納悶的往前走了幾步說,然後卻看到一個像煙霧般的人形從門縫擠了進來。只見這個霧一樣的人形伏在樑瞎貓面前就不在動了,那姿勢看起來就像是臣民跪拜皇帝一樣虔誠!郭晨見狀兇道:“你是什麼東西?跑我師傅家幹嘛?”
粱瞎貓衝着郭晨擺了一下手說:“郭晨,先別急。讓我問問他。”粱瞎貓蹲下來問:“你是誰?”這個霧一樣的人影用手指了指躺在院子門口的那具醫生的屍體。郭晨說:“師父,他指醫生的屍體呢!”粱瞎貓說:“他的意思是,他就是這個醫生的魂魄。陽壽未盡,想讓我幫忙還陽呢!”粱瞎貓說完便走進旁邊一間放着供桌的屋子,從供桌上拿起一個空香爐,對那個霧一樣的人形說:“你先到這個香爐裡面安身吧!待我讓我徒弟拜了祖師,幫我一起助你還陽!”說完那個霧一樣的人形,便縮成一團,嗖的一下鑽進了香爐。沒了動靜!郭晨被眼前的一切驚得睜大了眼睛問:“師父,您怎麼知道他是醫生的魂魄?又怎麼知道他陽壽未盡?”
粱瞎貓說:“人有三魂六魄,死後會被陰司帶走,不會融在一起,也不會被人看見,但凡融在一起,能夠被人看見,還能在白天出現的,就一定是陽壽未盡,陰司不會帶走的。不過,如果正午時分還不能讓他還陽,魂魄就會散去,一旦散去,陰司就會來收魂了。一旦收魂了,就算陽壽未盡,也不會活過來了!”郭晨聽得入神,往後挪了一下步子,一不小心踢到了無頭女屍的腰上,只聽見屋子裡史二琴哎呦一聲喊道:“哎呦我的腰,你倆不是拜祖師爺去了嗎?在門口瞎溜達啥!能不能小心點?”郭晨聽到史二琴的喊聲,尷尬地對粱瞎貓說:“師母發威了。呵呵”
粱瞎貓也呵呵一笑說:“對!拜祖師爺!”說完就揹着手走進了那個放着供桌的屋子,郭晨緊跟在粱瞎貓的後面說:“師父,牆上的這幅畫像就是祖師爺?好威嚴的老頭啊!”粱瞎貓把手裡的香爐放在畫像的面前,點燃三炷香對着畫像拜了拜說:“祖師爺,今天國才收徒,願祖師爺保佑!”說完把手裡的香插入供桌的一個裝滿香灰的香爐。又對郭晨說:“點三炷香,拜祖師爺!”郭晨聽了粱瞎貓的指示,趕緊點燃三炷香,對着畫像說:“祖師爺在上,徒孫郭晨給您上香了。祖師爺保佑!”說完把香插在香爐,跪在畫像前又是一陣猛磕頭。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別把腦袋磕漏了。”粱瞎貓看郭晨磕頭磕的起勁,趕緊制止道。然後自己也跪在畫像前接着說:“祖師爺保佑,空香爐裡裝的是一個醫生的魂魄影體,求您保佑我能夠讓他順利還陽!”說完也可勁的磕起頭來。這回輪到郭晨攔着他了,“哎哎哎,師父,差不多得了啊!別把你腦袋磕壞了。”郭晨勸道。
粱瞎貓站起來對郭晨說,“徒弟,去門口把醫生的屍體搬進來。”郭晨站起來趕緊出去,抱起屍體就往屋子走。一不小心又踢到了無頭女屍的身上,只聽屋裡史二琴又吆喝了一句:“哎呦我的媽!郭晨你能不能小心點?樑國才瞎,你也瞎?”郭晨尷尬的回了一句“哦!”就趕緊抱着屍體進到了擺着供桌的屋子。然後把屍體放在地上,粱瞎貓此時已經備好了兩碗清水對郭晨說:“徒弟,把屍體頭朝西,腳朝東,放好!”郭晨納悶的一邊放一邊問:“師父,爲啥?”粱瞎貓說:“屍體的腳朝哪個方位,魂魄就會往哪個方向去!東爲陽,西爲陰!腳朝東,爲的是讓魂魄不至於走向陰曹地府!”
“哦。好神奇的樣子。”郭晨驚歎道。然後接着問:“師父,擺好了,現在呢?”
粱瞎貓把事先備好的兩碗水,遞給郭晨說:“紅碗放腳底,白碗放頭頂。”郭晨迅速的照着粱瞎貓的話做着一切,並有點顯擺的說:“紅爲陽,白爲陰,師父讓這樣擺,是爲了讓醫生朝陽間走呢!”粱瞎貓聽了郭晨的話,哈哈笑着說:“孺子可教也!我這個徒弟收對了。”郭晨聽了粱瞎貓的誇讚,有些不還意思的說:“嘿嘿,師父教得好唄!下一步呢?”粱瞎貓說:“下一步,從祖師爺的香爐取一把香灰,分別灑在兩個碗裡。這是藉助祖師爺的庇佑。助我們一臂之力。”
郭晨聽到粱瞎貓的吩咐,趕緊從香爐裡抓了一把香灰,分別灑在兩個碗裡問:“師父,撒了。下一步呢?”
“下一步,你別管了。”粱瞎貓說着,用一把用銅錢串成的劍,挑起供桌上的一疊黃符,在供桌上的蠟燭上點燃,繞着醫生的屍體念道:“陽壽未盡,惡靈纏身,奪我之魄,欺我之魂,今朝尋路,還我肉身!回來!”話音剛落,只見剛剛放在供桌上的空香爐,咕嚕一聲翻倒下供桌,直接滾到醫生屍體的旁邊,從裡面緩緩地冒出一股煙霧,慢慢的化作一個霧人,這個霧人跪在粱瞎貓的面前,伏在地上給粱瞎貓磕了一個頭,便坐到醫生屍體上,緩緩地躺下,便沒了蹤跡。
“哎?哪去了?”郭晨納悶的問。
“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面去了。”粱瞎貓回答道。
“他起來了!”郭晨驚訝的指着醫生說道。
“他已經活過來了!”粱瞎貓說。
此時這個醫生坐在地上,用手摸着脖子說:“好痛啊,這是哪?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你忘啦剛纔……”郭晨剛要跟醫生解釋着什麼,粱瞎貓趕緊打斷郭晨說:“他忘了。他不會記得你也不要提!”
“哦!”郭晨哦了一聲便不做聲了。粱瞎貓扶起坐在地上的醫生說:“你被女鬼勒暈了。我們把你揹回來了。”那個醫生用懷疑的眼神看着粱瞎貓和郭晨,又環視了一下這間又是供桌又是畫像的屋子,害怕的說:“我要回家!放我走吧!”郭晨又氣又笑的說:“瞧把你那點出息。我們又不是壞人。”粱瞎貓走到門口打開屋門說:“走吧!沒人不放你走。”
這個醫生聽了粱瞎貓的話,一步一回頭的往門外走,生怕屋子裡這兩個怪怪的人會傷害自己似的。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無頭女屍,頓時嚇得臉色蒼白的喊道:“啊!啊!啊!我不縫了,我不縫了!我要回家!”說着就嗷嗷的喊叫着跑了出去,這時,付二子剛好從外面廁所出來,看到這個清早揹回來的醫生屍體,居然會跑了,當時嚇得嗷的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