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關於唐帝國有沒有必要在最後關頭用上原子彈。以及當時薛希嶽爲什麼要決定使用原子彈成爲了整個大戰期間最具有爭議性的問題。可以說,唐帝國有一萬個理由可以不使用原子彈,可問題是,這一萬個反對理由,也許還不如一個支持理由更有說服力,那就是,投入了數百億的“盤古計劃”就只是爲了一次實驗嗎?
實際上,在當時帝國內部,關於是否使用原子彈的分歧也是相當巨大的。不說別的,之前極力主張帝國研製原子彈的科學家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堅決支持用原子彈,而另外一派則堅決反對使用原子彈。
當時反對使用原子彈的主要就是帝國理論物理學的知名泰斗。當初,這些人幾乎都簽署了聯名信,支持啓動“盤古計劃”研製原子彈,可是在實驗爆炸成功之後,幾乎都轉爲反對使用原子彈。而這些科學家有幾個重要的共同特點,一是都集中核物理的理論研究,大部分理論都是由他們提出,或者是奠基的。二是都沒有參加“盤古計劃”的工程階段工作,也就是沒有直接參與“盤古計劃”三是都屬於帝國物理學界的泰山北斗,大部分的年紀都在60歲以上。
支持使用原子彈的主要就是直接參與了“盤古計劃”地物理學家。
以及工程師。論知名度,這批科學家遠不如那些泰山北斗。但是其在“盤古計劃”中起到的作用都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的實質性工作,原子彈就搞不出來。而這些科學家與工程師也有幾個共同特點。一是大部分人都將其畢生的精力貢獻給了“盤古計劃”其中很多人甚至數年沒有與家人聯繫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項龐大的工程中來。二是以實驗物理學家,或者是工程師爲主。幾乎都是實幹型的人才。雖然其在理論研究方面並不怎麼樣。但是其在動手能力方面明前要比理論物理學家強得多。三是都屬於中青年。當時聯名給首相寫多名科學家與工程師的平均年齡不到45歲。
當時,堅決反對的幾十名科學家是認清了核武器地巨大威力所帶來的毀滅性後果。可以說,這些科學家都有着巨大的遠見性。一枚原子彈就足以摧毀一座中型城市。數枚原子彈就可以摧毀一座大城市,而且研製氫彈地理論已經提出來了,最保守的估計,氫彈的威力都是原子彈的十倍以上(實際上遠不止,原子彈的最大當量也就20萬噸TNT左右,而氫彈的當量幾乎是無限的。歷史上爆炸地最大當量的氫彈爲5000萬噸。而設計成功,沒有爆炸的氫彈的當量達到了2億噸)那麼一枚氫彈就能摧毀一座大城市。作爲終極武器,只要掌握了的國家就會不惜工本大規模的製造,而全世界又有多少大城市,中等城市呢?這還只是最普通的擔心。當時還沒有人提到核武器對環境的影響。
可以說。這些科學家都已經預料到。如果將核武器用於戰爭的話。
那就是打開了潘朵拉的魔盒,釋放出了的核惡魔將毀滅正個世界,而在覈戰爭中,沒有誰是贏家,輸掉的將是整個人類的生存環境。也正是如此,這批40多名科學家也寫了一封聯名信,請求首相不要在戰爭中使用原子彈。
相反,支持使用原子彈的科學家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他們花了畢生精力搞出來的東西。如果不能夠將其價值發揮出來的,那還有何意義?更重要的,當時這批科學家與工程師中的大部分人都參與了氫彈的研製工作,如果不通過使用原子彈來證明核武器巨大的殺傷力,那還怎麼爭取到研製氫彈的經費呢?
至於這些科學家到底有沒有想過核武器會給人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這就說不清楚了,可他們的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對這些科學家與工程師來說,原子彈就如同是他們的兒子一樣,如果無法證實,那麼他們付出了數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當時,態度最爲曖昧的是“盤古計劃”的總負責人。帝國最傑出的核物理學家,潘澤康的恩師鄧家先教授。鄧家先教授被譽爲帝國的“兩彈之父”即原子彈與氫彈之父。他主持了“盤古計劃”以及後來的“黃日計劃”這兩個計劃就是研製原子彈與氫彈的計劃。在帝國的科學界爲要不要使用原子彈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鄧家先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只是在29年5月中旬的時候,他給首相單獨寫了一封信。現在,這封信的內容仍然沒有公佈,至於鄧家先在這封信裡說了什麼,以及對首相的決策產生了多大的影響,外界就只能胡亂的猜測了。
後來,很多人都認爲鄧家先教授是支持使用原子彈的,而且正是他的那封信讓首相最終做出了決定,而且鄧家先支持使用原子彈的理由就是要藉此推進氫彈的研製工作,而且後來正是由鄧家先負責“黃日計劃”的。
可是也有很多人認爲鄧家先是反對使用核武器的。一是首相不可能憑他一家之言而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畢竟當時支持使用原子彈的人很多,而不僅僅只是那批科學家而已,而鄧家先也不可能直接影響到首相的決策。其次,“黃日計劃”本身不是“盤古計劃”的延續,因爲這期間間隔時間長達五年,如果不是因爲德國研製成功了原子彈的話,帝國也不會急着啓動“黃日計劃”而且當時已經不是薛希嶽當政了。這更與鄧家先推動使用原子彈。來獲得首相批准“黃日計劃”搭不上邊。最後。鄧家先擔任“黃日計劃”的總負責人。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他作爲帝國科學家對帝國地責任。在“黃日計劃”成功之後。也就是在帝國試爆了第一枚氫
彈後,鄧家先就辭去了所有地職務,而且拒絕接受帝國皇帝頒發給他的皇室勳章。這就足以說明鄧家先本人是不支持擴大核武器的影響範圍。
更不支持使用核武器。
實際上,當時在影響首相決策地因素中。科學家的作用是相當渺小的。必須要明確一點,那就是薛希嶽是一名政治家。而不是一名科學家,而且原子彈並不是帝國地高級玩具,發展原子彈的初衷就是要使用原子彈。因此,從政治角度考慮問題,這纔是薛希嶽最終決策的基礎。
也就是說。當時地政府官員。以及軍隊將領對首相的影響更大。
政府首先提交的是財政部與工業部的一份聯合報告,提交給首相的是一份到戰爭結束時,帝國還需要支出的戰爭經費的數額,以及對帝國工業轉型造成的影響。這份報告的分量是相當重的,當時帝國已經在着手進行經濟轉型,如果戰爭地拖累太大的話,那麼必然會影響到戰後帝國的經濟發展。
其次是帝國外交部的一份評估報告。這份報告全面評估了在戰爭中使用原子彈會對國際局勢。同盟國組織的內部關係,以及對潛在敵對國家的影響。雖然外交部沒有在報告中指明使用原子彈給帝國外交帶來的巨大好處,但是有一點是很明確的,當時還沒有別的任何一個國家擁有原子彈,如果帝國能夠證明擁有在戰爭中使用原子彈的能力,並且可以用原子彈摧毀任何一個國家的話。那麼這對帝國戰後的外交政策,以及對帝國在戰後的世界利益是有着巨大的好處的。
分量最重的肯定是帝國幾大情報部門聯名提交的一份對德國與波斯研製原子彈的評估報告,以及對美國的“曼哈頓計劃”的評估報告。後來已經證明,當時情報部門提交的評估報告中有很大的水分,比如德國就沒有能夠在刃年研製出原子彈,而是比這個時間晚了足足三年。而且在佔領了美國之後,也證明美國的“曼哈頓計劃”實際上已經徹底癱瘓掉了。就算戰爭再拖一年,美國也沒有能力製造出原子彈。就更不可能在刀年年底製造出原子彈。換句話說,當時情報部門是有意誇大了敵人,以及潛在敵人的威脅。毫無疑問,情報部門是全力支持使用原子彈的。
原本很多人認爲會堅定支持使用原子彈的帝國陸海兩軍的態度反而比較曖昧。其實考慮一下戰後帝國軍隊的變革就不難發現,陸海兩軍在對待使用原子彈的問題上也是左右爲難。如果支持的話,那麼戰略航空兵。即以後的帝國空軍將是唯一擁有使用原子彈能力的軍種(實際上,真正在戰後成爲帝國核威脅大棒的不是空軍,而是海軍)而擁有了原子彈使用能力之後。空軍地位將提高很多,甚至有可能成爲帝國第一軍種。同時,如果反對,而首相又傾向於使用原子彈的話。那就是在扇自己的巴掌了。而且如果不使用原子彈,導致戰爭延長,這更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了。
最後送到的是羅雲衝遞交的一份評估報告。在這分報告中,羅雲衝沒有直接表明態度,而是對使用原子彈與不使用原子彈的兩種情況帶來的結果做了分析與判斷。如果使用原子彈,那麼美國很有可能在原子彈投下之後就會宣佈投降,而且最多隻需要兩到三枚原子彈就能夠迫使美國投降。相反,如果不使用原子彈的話,那麼就必須要指望“橙色作戰”獲得完全成功,而且戰爭會拖到年底,在美國爆發大饑荒之後,美國投降的可能在五成以上,但很難保證美國會在年底投降,因爲美國還有一定的戰略糧食儲備,應該足夠其軍隊使用到30年中期。而羅雲衝的這份評估報告也得到了情報部門的證實與支持。
當時,就用還是不用原子彈的問題,帝國內部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分歧。可是很明顯的,支持使用原子彈的人佔了絕大多數,不管是積極活動的中青年科學家,還是全力支持的情報部門,以及表面上保持中立的內閣政府部門。戰略航空兵,以及三緘其口的陸海兩軍,實際上都對首相的決策產生了影響。
在此情況下。就不難猜出薛希嶽會做出什麼樣的決策了。只是,在五月份,薛希嶽仍然沒有正式確定是否使用原子彈,甚至沒有向任何人提到是否使用原子彈。根據後來出任帝國首相。當時還是帝國內務大臣的宗漢欽描述,在七月份之前。薛希嶽都沒有就是否使用原子彈做出正式的決定,而首相當時只有一個決定,那就是儘快製造出具有實戰價值的原子彈,並且使其擁有實戰能力。
很多人就此判斷薛希嶽在當時已經決定使用原子彈,只是沒有做出書面肯定而已。可問題是,這個判斷明顯缺乏說服力。原子彈作爲終極武器,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以武器的形式在進行研製的,而武器沒有實戰使用能力。那還叫武器嗎?因此,薛希嶽在當時要求各部門儘快使原子彈具備實戰使用能力。這並沒有什麼好非議的,換了誰。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原子彈的實用化工作穩步推進。六月份,代號“雪茄”的第一枚原子彈彈體制造成功,工程師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測試工作。六月底,“雪茄”的安裝工作完成,具備了實際使用能力。當時有人提出進行一次試爆,因爲帝國有足夠的核原料製造三枚原子彈,就算實驗用掉一枚,也還有兩枚。而且到年底,生產出來的杯又足以製造兩枚原子彈了。那麼就不存在着原子彈不夠用的問題,但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否決,因爲誰也不知道最終要用多少枚原子彈才能夠迫使美國投降。
七月份,投擲原子彈的轟炸機改造完成,隨即就進行了第一次模擬搭載測試,到此時,原子彈已經具備了實戰部署與應用能力,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懸在了美國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