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日下午,在第三特混艦隊裡的四艘受到重創的戰艦基本上能夠開始航行之後,兩支特混艦隊以12節的速度開始向南返航。
談仁皓沒有忘記提高警惕,英法遠征軍還沒有從開普敦撤走,而且在這邊還部署了不少的岸基作戰飛機,因此,在當天下午,他就讓鄭冠華去安排艦隊的防空任務,並且讓艦隊繼續保持着戰鬥狀態,只是讓官兵們輪換着開始休息,以儘快恢復體力與精力。
當天晚上天黑之前,所有的重傷員被轉移到了兩艘“瑞獸”級大型防空巡洋艦上,該艦是醫療設備最爲完善的戰艦之一。另外,艦隊裡的三十多名醫官也被安排到了這兩艘戰艦上去,隨後,兩艘巡洋艦在六艘驅逐艦的掩護下,以24節的最快巡航速度脫離了艦隊,首先返回了莫羅尼,將傷員提前送了回去。
晚上,談仁皓沒有急着去睡覺,在晚飯時間之後,他到航母上去轉了一圈,雖然沒有辦法去其他的戰艦上視察情況,但是從旗艦上官兵的精神狀態上看得出來,這次戰鬥對艦隊官兵的壓力並不大,而且士氣提高了很多,一批該去休息的官兵都興奮得睡不着覺呢。比起十多天前,艦隊還在莫羅尼休整的時候簡直就是兩個樣子。
夜深了,艦隊裡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不管是第一特混艦隊,還是第三特混艦隊,都是帝國海軍真正的主力艦隊,是帝國海軍裡最強大的艦隊之一,在這兩支艦隊裡服役地官兵都是帝國海軍的精華。是帝國海軍最優秀的艦隊官兵。戰鬥已經結束,可新地戰鬥即將到來,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老兵都知道,他們還沒有獲得最後的勝利。那他們就得爲下一場戰鬥做準備,而現在就應該養足精神,恢復體力,在戰鬥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們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戰鬥力來。才更有希望獲得新的勝利。
談仁皓在戰艦上巡視了一圈後,回到了司令艙裡。鄭冠華在下午四點左右就回到了崗位上,現在正在與航海蔘謀討論艦隊航行方面的事情。就如同當年郝東覺在第一特混艦隊擔任參謀長的時候,因爲其對艦隊的航海作業最不瞭解,所以郝東覺有事沒事就會跟航海蔘謀討論航海方面的事情,航海蔘謀成了艦隊裡除了司令官與參謀長之外最有影響力的人。而現在也一樣,鄭冠華對艦隊航海事務也不是很清楚,因此,他也經常跟航海蔘謀討論一些他不熟悉的問題,或者說是在向航海蔘謀學習一些基礎的航海知識。
“談將軍。晚上由我值班,你早點去休息吧。”
談仁皓朝跟他打招呼的鄭冠華點了點頭,可他並不感到有多疲憊。
他已經在昨天晚上一口氣睡了十來個小時,現在根本就睡不着。司令艙裡,參謀軍官們都在做着自己的本質工作,在談仁皓回來後。之前幾個還在小聲聊天的參謀都安靜了下來。
原本,談仁皓還想在這裡多呆一會的,可他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留在司令艙裡,簡直就是在妨礙那些在夜間值班地參謀聊天。本來值夜班就是很辛苦的,如果沒有大事的話,參謀都會在這個時候聊點輕鬆的事情。就如同當年談仁皓在紀曉賓將軍手下擔任艦隊參謀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值夜班的時候與郝東覺,常薦新等人聊天,以打發無聊的時光。
想了想,談仁皓還是決定回自己的住艙去,他可不想成爲一個“不受歡迎”的艦隊司令官,聽說,當年嚴師琪在第三特混艦隊的時候,就被第三特混艦隊的參謀評爲海軍最不受歡迎的艦隊司令官呢!
“將軍,電報!”
在通信參謀跑來前,談仁皓剛走到門邊,他先聽到了電臺在接收電報時發出的滴答聲,同時就停下了腳步。
“翁一鳴將軍發來的,陸戰隊已經攻佔了德班,現在正在設法修復德班的機場,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在三天之內,就可以部署一批岸基飛機到德班去。”通信參謀把電文直接給了談仁皓,“翁一鳴將軍讓我們儘快趕到德班去,他將在明天到達德班,然後與我們商討收復開普敦的行動。”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這時候,鄭冠華也走了過來,在看完電報後,談仁皓就將電文給了鄭冠華,同時讓通信參謀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讓我們返回德班?”鄭冠華也有點驚訝,“可現在艦隊需要補充作戰飛機,如果我們不回科倫坡的話,就難以得到新的作戰飛機。”
談仁皓沒有急着開口,他迅速的回到了海圖桌邊,然後迅速的在海圖上測量了一下幾個距離。鄭冠華也跟了過來,他沒有再急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在看到談仁皓測算海圖上那幾個點的距離時,他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開普敦距離莫羅尼大概有1900海里,我們的飛機根本就飛不過來,而且沒有地面參照物的話,飛機很難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連續飛行上千海里而不出現大的偏差。”談仁皓放下了鉛筆,“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艦隊至少得返回馬達加斯加島附近海域,然後讓補充的戰機經過莫羅尼之後再飛到艦隊來。可如果翁一鳴將軍的陸戰隊佔領了德班的話,那麼艦隊在德班附近海域就可以獲得補充的戰機了,德班距離莫羅尼不到1000海里,加上陸戰隊在馬達加斯加島上設的中途導航站的引導,艦隊可以適當的向北航行一些,問題就應該不會很大了。”
鄭冠華微微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屬於後勤保障方面的工作,而原本應該屬於艦隊參謀長的工作範圍,現在是由談仁皓來幫着艦隊參謀長完成這個工作的。
“準備調整航線吧,聯繫第三特混艦隊。”談仁皓一邊說着。一邊讓航海蔘謀與通信參謀走了過來。”艦隊前往德班,讓第三特混艦隊跟上來,重新設計航線。並且計算好時間,然後把艦隊預計到達德班附近海域的時間發給翁一鳴將軍。明天早上,我會與常薦新直接聯繫的。”
把相關的工作安排下去後,談仁皓就離開了司令艙。他對翁一鳴讓艦隊去德班的目的是很清楚地,協助陸戰隊攻打開普敦只是一個藉口而已。現在英法聯合遠征艦隊已經被殲滅了,而沒有艦隊的支持。開普敦這種孤立型的港口裡的英法遠征軍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就算唐帝國陸戰隊不去進攻,英法遠征軍也會主動撤退。現在翁一鳴的陸戰隊已經打到了德班,而且之前掩護補給船隊與登陸艦隊的戰艦數量並不少,翁一鳴有足夠的能力單獨進攻開普敦,讓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留下來,不過就是個藉口而已。
談仁皓心裡清楚,但並沒有當着鄭冠華與其他的參謀說出來,他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第二天上午,談仁皓在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後。首先與翁一鳴取得了聯繫,決定下了艦隊返回德班的安排,然後他就給常薦新發了電報。當天下午。常薦新就趕了過來。
談仁皓沒有帶常薦新去司令艙,而是把常薦新直接帶到了自己的住艙裡。在談仁皓收到翁一鳴電報的時候,常薦新也收到了翁一鳴的電報,只是常薦新沒有直接與翁一鳴聯繫。而是由談仁皓直接代表兩支特混艦隊與翁一鳴聯繫的。
“老常,現在那四艘戰艦的情況怎麼樣了?”談仁皓沒有直接問出來。
“進水情況已經控制住了,上午嘗試了一下,應該可以提高到16節,可爲了保險期間,還是以12節速度航行爲妙。”常薦新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香菸,“我也收到了翁一鳴的消息,等艦隊到了德班後,就先靠岸進行維修,然後讓其單獨返回莫羅尼,經過德班後,潛艇威脅就不是很大了,沒有必要安排護航戰艦。”
談仁皓把兩杯茶端了過來。”你對翁一鳴的安排有什麼看法?”
常薦新的目光在談仁皓身上停留了半分鐘,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談仁皓有點驚訝地看着常薦新。
“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肯定是想急着回太平洋吧?”常薦新搖了搖頭,也不再笑了,“我也一樣,我也想早點回太平洋,可這邊的事情總得有人來做吧,難道你認爲是有人要故意讓你留下來?”
談仁皓暗歎了口氣,然後坐了下來。
“別想那麼多,我在收到翁一鳴將軍的電報時就知道你會胡思亂想的。”常薦新拍了下談仁皓的肩膀,“允許在你看來,現在讓姜仲民回去,對你來說是很不公平的,可事實也許並不是這樣的。上午,我仔細的看過了之前收到的情報。現在英國與法國的遠征艦隊已經被我們殲滅,而開普敦是一個孤立的據點,更是一個開放型的港口,我們都沒有能夠守住開普敦,而失去了見隊支持與掩護的英法遠征軍也不可能守住開普敦。也許,現在英法遠征軍就在設法從開普敦撤退呢。按照我的意思,艦隊現在就應該殺到開普敦去,直接封鎖開普敦港,來一個關門打狗。可我們兩支艦隊剩下的彈藥都不多了,而且第一特混艦隊的航空打擊能力損失了不少,所以我們必須得先返回後方,獲得足夠的補給之後再去攻打開普敦。”
“這個我知道,如果有足夠的彈藥的話,我現在就讓艦隊轉向了,可是……”
“可是你想得太多了。翁一鳴將軍手裡有接近兩個陸戰師的兵力,他們已經成功的打下了德班,後勤補給線大爲縮短,加上我們兩支艦隊的支持,還有開普敦居民對我們的支持,你認爲,打下開普敦最多需要多少時間?”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如果從登陸作戰前的火力支援算起的話,十日之內就能打下開普敦!”
“那麼,晚十日,與早十日返回太平洋,這有多大的影響呢?”常薦新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等我們打下開普敦之後,第一特混艦隊,甚至第三特混艦隊都將返回太平洋戰場。所以說,你現在想得太多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應該考慮下該怎麼攻打開普敦,我們早一天下開普敦,那麼就能早一天返回太平洋戰場,是不是?”
談仁皓朝常薦新看了過去,他猛的明白了常薦新繞着彎子說的道理,然後他就笑了起來。
“好了,我現在立即趕回艦隊去,就不多耽擱你了,有決定之後,立即通知我,沒事的話,就別把我叫來,這來回奔波一趟,可不是件舒服事!”
“我送你吧!”談仁皓首先走了出去,“老常,看來,以後我要是真當上了海軍司令,那就得讓你去當校長!”
常薦新笑着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去當什麼校長。
當天晚上,談仁皓在完成了艦隊作戰的具體戰損報告之後,立即開始着手研究攻打開普敦的行動。本來,這個任務應該是由翁一鳴來完成的,畢竟翁一鳴纔是南太平洋戰區司令,而且開普敦是他之前的司令部所在地,現在要收復開普敦,翁一鳴的責任在談仁皓與常薦新之上。可翁一鳴本人也是海軍艦隊司令官出身,而不是正統的陸戰隊將領。在他指揮開普敦防禦作戰時,就沒有負責具體的地面作戰行動。而談仁皓在太平洋上指揮過登陸作戰行動,而且與顏國忠也合作過好幾次,對登陸作戰還算是有那麼一點了解了。因此,在沒有具體確定由誰來指揮進攻開普敦的行動之前,談仁皓就得多做幾手準備。
在艦隊到達德班附近海域之前,談仁皓花了大量的時間來了解開普敦的情況,而登陸作戰具體該怎麼打,他也沒有一個成型的想法,只是覺得開普敦並不是一個堅固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