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也是上前給方之柔把了把脈,鬆了口氣說道:“方大小姐,果然是有福氣的,着燒已經退下大半了,只要傷口不要沾到水不再燒起來就行了。”
杜雪吟唸了好幾句阿彌陀佛,真是老天保佑之類的,忙讓小梅送大夫出去。方之航也是一口氣鬆了,弘曆還是皺着眉頭看着一直在沉睡的方之柔,她的嘴脣都因爲發燒而有些發白了。弘曆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方之柔的嘴脣,方之航看着握緊了拳頭,想要走上前去和他說清楚,就算是小妹對他有情,但是現在他們就連個婚約都沒有,怎麼可以做這麼親密的事情呢!
但是杜雪吟手疾眼快的拉住了方之航,在方之航疑惑的眼神看着下她搖了搖頭,她拉着方之航出去了,來到門口方之航有些生氣的說道:“雪吟,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不讓我上前去和寶四爺說清楚,就算是他們家地位顯赫,但是他沒喝我妹妹成親之前有這些逾越的行爲都是不對的?”
杜雪吟被方之航一本正經的樣子氣樂了,她笑着說道:“你現在倒是說的自然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沒和我成親就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聽着杜雪吟打趣的話,方之航難得的紅起了臉,方之航氣的瞪了杜雪吟一眼,氣呼呼的說道:“這怎麼能一樣呢?咱們那個時候馬上就要成親了,他們現在可是連名分都沒有呢!”
杜雪吟知道方之航是氣到了急忙給他拍了拍胸口說道:“你也是的,還真生氣啊!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是他們兩個的事,咱們誰都摻和不了,我想經過這件事之後之柔應該也會想清楚的,你我都是過來人不要難爲了之柔,左右她有你我還有二叔,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咱們都會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嗎?”
方之航沒有說話,仔細的想着娘子跟自己說的話,不得不說每個字都是字字珠璣,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頹廢的坐在了長廊上拍了一下大腿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我真的不甘心,我明明想把最好的給之柔,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之柔可能現在你還跟我過着苦日子呢!寶四爺優秀是優秀可是畢竟有家室,之柔雖然是個聰明的但是我總想着與其讓她嫁入豪門不如讓她嫁給一個商賈之家,有二叔在生意上制衡這,我在官場上制衡這樣之柔一輩子都會享福的,現在這個局面……我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杜雪吟扶着柱子坐到了方之航的身邊,方之航扶着她,她扶着腰坐穩了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又何嘗捨得,雖然我是嫂子,可是拿之柔就當自己的妹妹一樣,可是之航,緣分由天定,半點不由人。”
方之航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是我太過於執着了,就讓老天決定吧!無論將來怎麼樣我們都是之柔的靠山就對了。”
杜雪吟點了點頭,突然肚子一痛,方之航馬上緊張的說道:“怎麼了?肚子疼?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了,你扶我回去休息一下兒就好了。”杜雪吟拽着方之航說道。
方之航點了點頭,心裡有些難過覺得對不起娘子,昨天晚上雪吟也跟着守了一整晚呢,讓她回去她也不回去,自己應該再多說幾次的。
弘曆本事想着多陪在方之柔身邊等着方之柔醒來的,可是方之柔睡了十二個時辰都醒,但是額娘那邊的信卻是到了,額娘在心中給自己分析了利弊,弘曆知道皇阿瑪交代的事情已經處理了,應該回京覆命的,吳書來看着主子在那裡猶豫不決的心裡着急的很,來得時熹貴妃的親信,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告訴了自己。
“爺,您先回京覆命吧!已經這些天了,要是萬歲爺生氣了可怎麼得了啊,到時候要是三阿哥在做了什麼手腳可是不好了。”吳書來說道。
“可是……”可是之柔還沒又醒呢!弘曆看着躺在牀上的之柔說道。
“我的爺,你快清醒一下兒吧!方姑娘只是受傷了沒有性命危險,等回京處理完事情咱們再回來就是了,您不是留人在杭州了嗎?不會有事的。”
弘曆知道吳書來說的對的,於是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趁着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弘曆拉着方之柔的手,摸了摸方之柔的臉說道:“之柔,你醒來看不到我可不要失望啊!我保證回京和皇阿瑪說清楚事情之後立刻回來,你放心。”
這個時候聽着大肚子的杜雪吟走了進來,昨天剛和夫君說好不讓管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今天寶四爺就要走,這是怎麼了?
“寶四爺,聽吳書來說你要走,是要回家嗎?”杜雪吟小心翼翼的問道,偏偏今天一大早之航跟着師爺下鄉體察民情去了,就是現在讓人去找也來不及回來了。
弘曆看了看杜雪吟,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說道:“是啊,我爹讓我出來來辦事情的,本來事情處理好就要回家去的,可是偏偏遇上了瘟疫就耽誤下來了,現在疫情已經解決了,再不回家家裡的長輩要訓斥了。”
弘曆解釋的清楚,杜雪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弘曆做保證呢?弘曆看着杜雪吟焦急的樣子想了想就知道了杜雪吟的心思,他輕笑了一下說道:“你放心我回去和父親交代一下兒就回來,畢竟沒看到之柔醒過來我不放心。”看着杜雪吟還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弘曆笑着說道:“之柔還沒和我說清楚她是怎麼想的,我怎麼會不回來?”
這個時候吳書來來了看到杜雪吟愣了一下兒然後笑着行禮,然後轉頭對弘曆說道:“爺,快馬都準備好了。”
弘曆點了點頭,想了想從腰間解下玉佩說道:“還請方夫人等之柔醒過來之後把玉佩給她。”
杜雪吟點了點頭接過玉佩說道:“寶四爺放心吧!”
弘曆依依不捨的走了,方之柔還在沉睡着, 方之柔足足睡夠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她掙開眼睛一切都是模糊的,好半天才真切了,冬兒在一旁打瞌睡,她昨天照顧了方之柔一個晚上,聽到響動之後醒過來看着方之柔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冬兒先是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掐了一下兒自己的臉,然後揉了揉,好疼啊!小姐是真的醒過來了。
“小姐,你終於醒了,冬兒可是怕死了。”看着方之柔醒過來,冬兒終於可以不用顧忌的哭一場了。
方之柔有些哭笑不得的開了口說道:“你這丫頭,我渴了。”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就像是要枯竭的井水一樣的沙啞,她擡頭看向冬兒,等着冬兒給自己一個解釋。
冬兒聽到方之柔說渴了急忙給方之柔倒水,伺候着方之柔喝過水之後看着方之柔等着自己給答案於是說道:“小姐,大夫說了,你的聲音醒過來之後可能要沙啞好幾天,因爲你之前一直髮燒,第一天更是燒的下人,所以就算是渡過難關了嗓子也得啞幾天。”
方之柔點了點頭,暫時的就好,就怕是長久的,那個姑娘家不喜歡自己的聲音像黃鸝一樣,要是真的像枯井一樣以後不開口說話便是了。
杜雪吟過來的時候看着冬兒和方之柔主僕兩個聊得開心,氣的她上前去伸出手指點了點冬兒的腦袋說道:“你個丫頭,倒是和你主子一起聊得開心,可憐我們這些不知情的還擔心呢?”杜雪吟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方之柔醒過來了她高興,不過只是有些不開心自己不是第一個到場的。
冬兒被點的委屈的很,看着方之柔,方之柔笑了笑說道:“嫂子不要怪冬兒,是我醒過來渴了,然後就讓冬兒伺候我喝水了, 喝過水就和她聊起來了,倒是讓嫂子擔心了,這還連累着小侄子跟着上火,之柔有錯。”
杜雪吟呢看着冬兒委屈巴拉的樣子,笑着點了點頭方之柔的腦門說道:“醒過來就不安生,說都不許嫂子說了?還連你小侄兒都搬出來了?你個鬼靈精。”
方之柔吐了吐舌頭,拉着杜雪吟的手撒嬌的說道:“我就知道嫂子是疼我的,嫂子纔不忍心說我呢!我知道我生病的這些天嫂子一定擔心壞了吧!”
杜雪吟忍不住的紅了眼睛,假裝責怪的說道:“難爲你還想着我呢,你是不知道把我們擔心成什麼樣了?我和你哥哥還有寶四爺我們可是守了你好幾天。”
提起寶四爺,方之柔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寶四爺的懷裡,那個時候自己簡直是絕處逢生,做出的反應覺得對是心底裡的答案,她苦笑了一下兒,命中註定逃不開,罷了,不逃就是了。
“嫂子,寶四爺呢?”方之柔開口問道,沒有相當杜雪吟的臉色一變,正在她要追問的時候方之航進來了,他看到方之柔已經可以靠枕着坐起來了,無奈的說道:“怎麼之柔醒過來你們也不知道叫我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