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張琪的感冒,司梧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百平方米的房子裡,就留在這裡過夜了,反正這還有多餘的房間,裡面也有些被褥,也很是方便,就這樣兩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半夜,張琪因爲白天睡的太多,即使眼睛還困的很,可腦子就是清醒的很,就那樣睜着眼睛看着不知那一處角落靜靜的發呆。
忽然她覺得有人在她的門口停留,立馬就將眼睛閉上了,甚至小心的將呼吸放輕,心中也有一絲的緊張,她知道是司梧,可她不知道的是他爲何要半夜進她的房間,心中竟有那麼幾分的緊張,腦中也不斷的閃過以前看過的那些關於午夜的故事,心更加猶如小鹿亂闖,砰砰的跳着。
張琪聽到司梧開門的聲音,聽到他小聲的進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他來到了離她牀不到一米的距離,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估算的,就是覺得他就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近到她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聲是強壯而又規律的,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跳着,是那麼的令人安心,似乎那心跳聲就是那輕柔的搖籃曲一下一下的哄着她睡覺,她腦中的睏意漸漸襲來,她放鬆的打了哈欠,就安心的睡去了。
前面的胡思亂想在聽到那搖籃曲時,就全都一點一點的散去,只餘下那有節奏的心跳聲。
一夜無夢,張琪神清氣爽的醒來了,坐起靠在枕上,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沒有那個人的蹤影,不禁嘆了一口氣,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昨夜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午夜絢麗的夢,一個安心又溫暖的夢境而已。其實人生在世不都是浮生一夢嗎?
到最後也許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時,人生這一切不都是一場盛大的夢境嗎?
敲門聲打斷了張琪凌亂的思緒,她應了一聲,司梧就微笑的進來了。
摸了摸張琪的額頭,司梧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隨後問道:“昨夜睡的可好,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明知故問,張琪心中有些小不滿的嘀咕道,但嘴中還是輕輕的恩了一聲,好
歹人家昨天照顧了自己一整天呢,她可是個知恩圖報的傢伙。(知道就好,某人:、、、、)
揉了揉那因出汗而油光可鑑的長髮,司梧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的手對着張琪說:“你真髒,看來要好好洗洗才行。”
不等張琪回答,司梧就進浴室放熱水準備讓張琪好好泡個澡,洗個頭。
“真是個喜歡自作主張的傢伙。”雖然是不滿的語氣,可嘴角那抹笑意卻顯示了張琪此時的好心情。
其實她一直都希望能有個人給她做主,這樣她纔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也是有個人會爲她做主的,她也是有人會在她委屈的時候安慰她,爲難時有人給她排解,迷茫時有人給她指點的。
她不是一個人的,她喜歡有人給她做主,給她安排的感覺,所以呀蘇輕妍總是說她沒出息,只會接受別人的指揮,其實她只是希望又個人給她做主,只是這麼簡單而又卑微的小想法。
果然洗澡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上善若水,只有水能洗去這世間所有的污穢,衝散所有的沉鬱。
一邊泡着澡,一邊傻笑着,張琪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其實司梧那傢伙也沒有那麼討厭,其實他還是很溫柔體貼的,其實他也是個好男人啦。(司梧:我本來就是好男人呀!張琪:、、、、、)
“洗好了沒有,快些出來吃早飯,等一下再跟我出去買年貨。”
買年貨,對也,後天就要除夕了,因爲韓澈不在,她都要忘了這個華夏國極其重視的春節,真是女人永遠都將愛情放在第一位呀,居然因爲愛情都將節日給忘了,真是對不起自己呀。
自責了一下,張琪就開始想着要買什麼年貨了,除夕夜那天要給自己做什麼吃的了。
咦,好像昨天在迷迷糊糊中聽見司梧那小子說要一起過年,是真的假的呀,不會是自己太希望有個人陪着一起過年,所以纔出現的幻覺吧?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丟臉了吧,不過貌似她沒有問出來,那麼應該沒什麼丟臉的吧,不過待會一定要好好的試探一下,如果是真的,那麼會
是個不錯的節日吧。
“頭髮都不吹乾就出來了,想繼續生病下去是吧。”
司梧板着臉,沉鬱的說着,心中卻是無奈的很,這女人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嗎,老是要讓人擔心,真是不放心呀。(你這是將她女兒看待嗎?)
張琪不悅的嘟嘟嘴巴,這男人還真的將自己當做小孩子看了嗎,怎麼語氣那麼兇嗎,像個大人似的。(你本來就是一傻孩子,他本來就是個成年人。)
還未等張琪說什麼,司梧就大步的來到浴室拿出吹風機準備好好的給那笨女人吹頭髮,真是想要將他給氣死才行是吧。(張琪:我哪時候氣你了,冤枉死了)
司梧的大手將張琪的溼發全都攏在一起,拿着吹風機就吹了起來,剛開始還有些粗魯,隨後怕是解氣了,就溫柔的吹起了頭髮,手指插進那溼發中,右手拿着吹風機離那一米遠就認真的吹了起來。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給她吹頭髮了,在那個女人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這般的溫柔替她吹頭髮了,也是從那之後她自己學會了吹髮,自己學會了扎發,自己學會了一個人生活,學會了看人臉色行事,學會了寂寞。
“好久沒有人給我吹髮了,好像已經有十來年了,你是自那之後第一個給我吹髮的人。”
也許知道吹風機發出的聲音會令司梧聽不到自己所說的話,張琪就毫無顧慮的一個人說着,就好像小時候那般的自言自語,沒有人聽到,亦沒有人在意,這是一種自由的生活,也是一種寂寞的生活。
司梧果真沒有聽到,自顧的認真的繼續給張琪吹着頭髮,她也就那樣的自由並寂寞的訴說着。
“那時候我可喜歡她給我洗頭髮,喜歡她用那香香的洗髮露在我頭上溫柔的搓着,喜歡她總是溫柔的對我笑,喜歡她像你這樣認真的給我吹髮,喜歡她在我身邊的感覺,我好像真的想她了,你說她有沒有想過我呀,哪怕一點點也好。”
不明的液體滴到張琪白底碎花上的棉質睡衣上,一滴又一滴,似乎是那未乾的髮絲上遺失的水珠,卻又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