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雲一路往北而去,過得幾日,體力恢復,腳程日漸快了起來!他內力本就深厚,加上年輕力壯,趕了好幾日的路途,精力卻日漸充沛,絲毫不覺得疲勞!行到第十天傍晚,已經依稀看得見襄陽城了!
說道襄陽,可有十分悠長的歷史了。早在西周時期,今襄陽地區分佈着衆多的方國和部族,如谷國、唐國、鄧國、盧國等;西漢時期,在楚國北津戍的基礎上設立襄陽縣。當年劉表主政荊州,把荊州治所遷至襄陽,奠定了襄陽在三國及以後歷史中的輝煌地位;當年年曹操佔領襄陽後,在此設立襄陽郡。隨着時光的變遷,這座古城雖然愈發古老但卻依然繁華;時至今日算來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馬嘯雲心中一喜,襄陽一到,說明自己的路程已經過了一半!洛陽也就快到了,想到此處,腳下不知不覺便加快幾分。習武之人平時走路隨與常人相同,但若使用輕功便超出常人許多了。馬嘯雲這一路走來,爲避免天南教的耳目,在有人之處從來未施展輕功;此刻看到了襄陽城心中大喜之下不自禁的展開身形,宛如一隻大雕一般!
馬嘯雲眼看着就到了襄陽城邊了,灰色的古城牆在剛降落的暮色下閃着古樸的光芒!突然,他眼前閃出一張奇醜的臉,只是一閃又不見了。馬嘯雲停下腳步,警惕地朝身後看了看,空蕩蕩的青山,哪有人在。他搖搖頭,或許這幾天真的累了!
轉身剛欲起步,眼前突然又出現那張奇醜無比的臉!這次不是幻覺了,因爲那張臉和他幾乎貼到了一起!僥是他藝高人膽大,也嚇得一身冷汗。他驚魂未定之下慌忙拍出一掌,隨即身子向後退去。誰知他身影剛定,那臉又出現在他眼前,而且距離更近,幾乎貼着他的臉了!
此刻的馬嘯雲真有些慌亂了,要知道他那百忙之中的一掌使出十分力,居然沒有將那“臉”逼退半步!他正待再出手,突然肋下一麻,人已動彈不得了。那“臉”制住了馬嘯雲之後,向後一彈,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
等那“臉”退後,馬嘯雲癱軟在地,此時纔看清面前的那張“臉”!一個乾癟的老頭站在面前,一雙小眼睛咕嚕咕嚕的頂着馬嘯雲看!眼睛裡露出的神色就想看一隻猴子一樣。但他自己長的卻是比猴子好不到哪裡去,身材佝僂,一張臉像蛻皮的老核桃似的皺成一團,幾乎分不清五官,唯有一雙小眼睛咕嚕亂轉。
馬嘯雲盯着這老頭,老頭也盯着馬嘯雲,兩人誰也不說話,那老頭眼睛一直盯着馬嘯雲看,似乎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過的良久,馬嘯雲回過神來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攔我?”
那老頭突然咧嘴一笑反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到此?”,竟是毫不講理的問法,語氣無理之極。但聽到此處,馬嘯雲卻鬆了口氣,因爲這老頭畢竟不是天南教的人物!
馬嘯雲舒了口氣道:“在下山野之人,初到襄陽,未及拜見前輩,還望贖罪” 。挫折可以使人改變,這樣的話以前的馬嘯雲是說不出來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只想擺脫這個怪人!但是硬拼終究不行!
那怪老頭哈哈一笑道:“你認得我嗎?那你快告訴我我是誰啊?”神色居然十分期待。
說到此處,馬嘯雲不禁一怔,隨即正容道:“前輩莫要取笑,在下只想在此取道北去,並無惡意。在下身負要事,如若今日對前輩有何冒犯之處,日後在下必然親來謝罪”
那怪老頭突然跳過來挨着馬嘯雲道:“你對我有無禮之處嗎?沒關係,你只要告訴我我是誰,叫什麼名字,我立馬向你謝罪,好不好?”說完盯着馬嘯雲。
說到此處,馬嘯雲不禁怒氣迸發,冷冷道:“前輩不必如此刁難在下,要殺便殺”,說完仰起頭不在理會。
那怪老頭看到馬嘯雲這種態度,居然也不生氣,只是反覆的問馬嘯雲自己是誰。最後居然討好般的衝着馬嘯雲呵呵一笑。
馬嘯雲忍不住問道:“你難道真的不知自己是何人?”
那怪老頭答道:“其實以前是知道的,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忘了,不過現在、、、不對,我即將知道我是誰了”,說的好不自豪,那語氣就像一個叫花子突然發了大財一般。
馬嘯雲頓時哭笑不得,問道:“在下其實也不認得前輩的”
那怪老頭聽了這話,嘴角一癟,但隨即又笑道:“哈哈,你這小娃子不老實,還說不認識我啊,剛纔你明明說要去拜見我的,現在又說不認識;哈哈,你騙誰啊,當我三歲小孩子啊?”
馬嘯雲反問道:“我何時說是要拜見你啊?”
那怪老頭嘻嘻一笑道:“別想騙我,我給你學學原話啊”,你剛纔是這樣說的,但見他捏着嗓子道:“在下山野之人,初到襄陽,未及拜見前輩,還望贖罪!哈哈、、、”竟然是學着馬嘯雲的語調,只是嗓音滄桑,學出來的聲音不倫不類,搞怪之極。
馬嘯雲發現這怪老頭雖然武功極高,但爲人卻瘋瘋癲癲的有些頑童模樣。剛剛模仿他的話語更是讓他哭笑不得!
那怪老頭學完馬嘯雲說話,得意地一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馬嘯雲忍住笑意道:“在下確實說過,但在下也確實不認得你!”
那怪老頭突然停住笑聲道:“你不認得我,幹嘛還拜見我啊?”未待馬嘯雲回答,又道:“你腦子有毛病嗎?”,神色及是惱怒,說完居然一甩手走了,只留馬嘯雲一人癱坐在那裡!
這怪老頭來去形如鬼魅,眨眼間人已消失在黑夜之中。而馬嘯雲肋下穴道被點,動彈不得;他運氣強衝了幾次居然無濟於事,想不到那怪老頭的點穴手法如此詭異!既然無法可想,他也不再運氣衝穴道了,仰起頭看着頭頂的月亮。
明月高懸,樹影斑駁,輕風花香,夜色好不美麗!馬嘯雲身不能動,眼睛卻可以自由轉動,看着周圍寂靜而美麗的夜色,腦海裡又飄出東方婭的身影,如此曼妙!如果此時他倆還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有誰知道,無數的月夜,他們都是在松下陪着月光喝酒的!
記得詩人白居易寫過一首詩詞叫《長相思》, 如此寫道“ 九月西風興,月冷霜華凝。思君秋夜長,一夜魂九升。二月東風來,草坼花心開。思君春日遲,一夜腸九回。妾住洛橋北,君住洛橋南。十五即相識,今年二十三。有如女蘿草,生在鬆之側。蔓短枝苦高,縈迴上不得。人言人有願,願至天必成。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可見相思之苦有多苦,既然愛了都想白頭偕老比翼雙飛!而馬嘯雲此時的心情又有什麼人能懂得?
本來受“情”之苦,心灰意冷。但自從他碰到了東方婭,本想兩人有生之年比翼齊飛、享盡人間快樂,誰料卻是劫難重重!可笑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