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過後,濟南天氣驕陽似火,北方客棧內馬嘯雲和黃渤坐在桌前準備吃飯。濟南美食極多,兩人隨便叫了幾樣菜餚便開始動筷子,酒是必不可少的。濟南地方特產的瀘州老窖有着“四百年老窖飄香、九十載金牌不倒”之美譽,與茅臺、西鳳、汾酒一道被稱作“最古老的四大名酒”,以其“醇香濃郁、清冽甘爽、回味悠長、飯後尤香”享譽中原各地。
馬嘯雲一晚沒睡,但精神還是幾號,兩人邊吃邊飲,不亦樂乎。正午之時,客棧吃飯之人逐漸增多,座無虛席。就在兩人天南海北聊得開心時候,兩痞子模樣的人進店大喊:“老闆,你們怎麼做生意的,大爺我等的久了,怎麼還不上菜?”
那老闆見來者不善,和顏道:“兩位爺,您兩剛來,快裡邊請,點了菜就上”
來人罵罵咧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吵嚷道:“老子還有事,快點給老子準備,要是上的遲了,老子要你好看!”
那老闆心裡氣急,山東之人,生性豪爽,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消遣!便道:“兩位爺稍後,來我店裡吃飯打尖的人都是有急事的,您剛來就要吃飯,那可不行,我讓夥計快點你看行不行?”
那兩人一拍桌子喊道:“老子讓你先給我做就給我做,再多廢話老子讓你這小店立馬關門大吉”
那老闆胸中氣急,但想到生意之人和氣生財,便強忍着怒氣道:“我讓夥計儘量快些,您稍等”說完便走。兩人還在那裡罵罵咧咧,店內之人俱都側目。
不多時候,那兩人又拍着桌子喊道:“老傢伙,你怎麼開店的?你要餓死老子嗎?”
那老闆急忙跑過來道:“兩位客官稍後,飯菜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說完正要回後廚去催促。
那兩人一拉店家手臂道:“且慢走啊,我哥倆在這喝酒悶的慌了,你去給我們找個婆娘陪陪酒”
那店家冷冷答道:“兩位爺這話差了,小店只有吃飯住宿,可沒有陪酒之說,您要是想吃花酒找樂子,還請往‘醉仙樓’去吧”這“醉仙樓”乃是濟南最大的一家妓院。
那兩痞子道:“話說走三家不如等一家,我哥倆個就在這裡等了,你若是找不到姑娘就讓老闆娘來陪陪我們,咱哥倆不嫌棄她人老珠黃,哈哈哈、、、”兩人拊掌大笑,猥瑣至極。
那店主聽狀大怒,狠狠罵道:“哪來的兩個痞子,本店主好言相說,你們也太過分了、、、”
話音未落,只聽到“啪”的一聲,那店主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倒去,正好壓着隔壁的桌子,頓時桌子掀翻,杯兒、盞兒噼裡啪啦落了一地,碎片紛飛。再看那店主,跌在地上,全身湯水淋漓,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居然連着兩次沒有站起身來。
黃渤和馬嘯雲一直靜坐飲酒吃飯,一看這兩痞子大打出手,黃渤大怒,就要站起來去教訓那兩人,馬嘯雲覺得事出蹊蹺,一把又將黃渤摁到凳子上。黃渤氣道:“馬兄,你就看着好人被欺負?”
馬嘯雲笑笑道:“我們先靜觀其變!”
店內夥計一看掌櫃的被欺負,立馬大喊大嚷,這一發喊,店內的夥計、廚子、伙伕俱都跑了出來。衆人一看老闆還躺在地上,一聲大喊,蜂擁而上去撲那兩人。那兩人看到這樣的陣勢居然鎮定自若,店內的人一個個撲上前去,眼見那兩痞子就要被衆人毆打。突然,撲上去的衆人都撲了個空,馬嘯雲定睛一看,不覺驚奇,撲上去的人一碰那兩人身子竟然都跌開了,連兩人的衣角都碰不到。那兩痞子使得居然是內家武功“沾衣十八跌”!
衆人一沾那兩痞子的身子便跌出去,一會功夫,衆人俱都跌的鼻青臉腫。店內的客人一看打起來了,早就四散而走,只剩下馬嘯雲、黃渤和屋角一人,屋角那人頭上蒙着斗笠,大熱天帶着斗笠,不禁讓人覺得奇怪,但他卻正矇頭大睡,對周圍發生之事好像絲毫未察覺。
眼見店內衆人都被打的鼻青臉腫,黃渤再也忍耐不住。一拍桌子,身形宛若大鷹一般掠起,啪啪兩掌,打人那兩痞子臉上都捱了黃渤一巴掌。
兩人吃了虧大怒,一揮拳撲上去來搶黃渤,黃渤哈哈一笑道:“讓你們也嚐嚐被摔的滋味”也使出“沾衣十八跌”的內家神功,兩痞子碰到黃渤衣服便跌出去,他倆和黃渤雖然使得都是“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但火候可差的多了。不多時候,兩痞子都累的氣喘吁吁。黃渤又笑道:“怎麼,你們也累了?我可沒打你們啊,都是你倆再打我!”
兩痞子知道自己碰到了高手,站起身來便要奪門而出。黃渤一聲喝道:“留下吧”雙手如鉤,將兩人像提小雞一般提了過來。
兩痞子一看情形不利於自己,臉色一變,跪在地上頭若搗蒜一般,嘴裡不斷喊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英雄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馬嘯雲早已扶起地上的店家和衆夥計,黃渤向店主道:“老闆您老說,要怎樣處置他?”
那店主怒氣未消,上去對那兩痞子拳打腳踢一番才氣喘吁吁道:“我這就去官府,讓官老爺處置你倆!”其他店內夥計拿出繩索將兩人綁了,送去官府,那掌櫃的對黃渤和馬嘯雲千恩萬謝。
正在那掌櫃的拜謝兩人之時,突然牆角一人拍掌大笑道:“真是我的好徒兒,倒是有些俠義之心,真不枉我一番栽培,哈哈哈、、、”
馬嘯雲斜眼一瞄,只見牆角戴斗笠那人正站在那裡拍手稱好。只是頭上斗笠未曾摘下,看不清楚面貌,但依身形來看,好像就是天南教的尊使、黃渤的“師傅”。
黃渤看到這人,臉色大變。那人走過來摘下頭上的斗笠道:“孩子,怎的不來找師傅啊?不管爲師做了什麼,師傅終究還是師傅啊!”原來他確實是那天南教的尊使,也正是黃渤的師傅,說的好不動情。
黃渤哈哈大笑道:“師傅?那是以前的事了,我黃渤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有你這樣貪戀權勢富貴的師傅?”
尊使哈哈笑道:“不管你認不認,我始終還是你的師傅”黃渤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尊使接着道:“既然你不想認我這個師傅,我也不強求,但我養育你二十餘年,你可曾報了師門之恩、報答於我?”
黃渤痛心道:“你救我性命養育我長大成人,我感激不盡,但你若教我投身天南邪教,我縱揹負個忘恩負義的罵名也萬萬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