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我有烈酒
【今日第三更】
東南亞戰局瞬息萬變，荷蘭人在短短的兩個月內消滅了西班牙、英國、法國、瑞典、挪威和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並在四個月內完成了對荷屬東印度羣島的重新佔領，這令中華帝國政府感到了擔心。
北京紫禁城勤政殿，當天的朝會上，文武官員們對東南亞戰局紛紛發表了各自的看法。作爲天朝上國的官員們，他們顯然不會把荷蘭放在眼裡。不過，主動出戰的支持者卻不多，都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儒家思想。
下朝後，鄧浩楠留下了兵部官員到御書房候旨。
“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鄧浩楠坐下後，看向林風、劉虎和陳耀明三人。
三人互望了一下，由林風首先說道：“回稟皇上，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奪回東印度羣島之後，並未再採取相關軍事行動。而他們的特使已經抵達京城，敦促帝國政府儘快完成既定合約。微臣的意思是不如跟荷蘭東印度公司暫時言和，化干戈爲玉帛”
鄧浩楠看了林風一眼，後者急忙低頭。
鄧浩楠心中盤算，這林風向來在軍事上很大膽，可以說是看哪國誰不順眼就打誰的那類。怎麼今天突然沉默了，化干戈爲玉帛的話都出來了。
鄧浩楠不解，但也沒細追，接着看向劉虎和陳耀明二人，前者直接說道：“啓稟皇上，荷軍經此一戰後，陸軍不足五萬人，且正處於疲憊期。帝國皇家陸軍在呂宋和巴布亞屯紮了八個主力師，陸軍部上下官員，皆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消滅荷蘭人，將荷蘭人趕出東南亞。”
鄧浩楠點點頭，道了聲好。
劉虎急忙謝恩，接着得意的瞟了一眼陳耀明，後者眼皮一抹搭，自動過濾了劉虎的眼神兒。
鄧浩楠看向陳耀明，見他不說話，於是問道：“怎麼？海軍部沒有什麼要說的，還是同樣胸有成竹”
陳耀明急忙回道：“啓稟皇上，皇家海軍誓死效忠皇上，皇上怎麼說海軍就怎麼做”
鄧浩楠嗯了一聲，點點頭，忽然道：“你還沒說支持開戰還是言和呢朕想知道你的意見”
陳耀明乾咳了一聲，於是道：“微臣認爲還是看看荷蘭人的動靜再說，如果荷蘭人要打，那咱們便打”
鄧浩楠抖了一下眉毛，從陳耀明的話中，鄧浩楠聽到了海軍部似乎沒有什麼底氣。亦或者說面對荷蘭東印度艦隊，皇家海軍害怕了。就算不害怕，至少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拼勁兒。
有些話鄧浩楠不方便當面問，於是道：“三比二，主和那就主和吧”
“皇上聖明”
鄧浩楠點點頭，瞟了他們兩眼，然後命司禮監擬旨通知內閣，同意講和。
旨意發出後，三日請旨告退，鄧浩楠打發了劉虎和陳耀明，留下了林風。
御書房內，鄧浩楠徑自批閱着奏摺，而林風則在旁邊站着。鄧浩楠也不問他，林風想了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於是道：“皇上可是在生氣？”
鄧浩楠自然不會承認，只是不爽的道：“朕何來的氣啊講和了不是很好嗎？”
林風苦笑了一下，道：“啓稟皇上，微臣執掌兵部，這陸軍部和海軍部之間的爭強好鬥已經由來已久。尤其在帝國進行殖民戰爭的時候，向來是肥水衙門的海軍，一下子不如陸軍了。”
鄧浩楠點點頭，知道林風說的是指陸軍進行殖民掠奪的事情，分紅自然比海軍多了。
“這麼說，現在海陸兩軍摽上了分紅不均，海軍鬧情緒了”
林風道：“分紅陸軍多了，海軍自然要有情緒的，不過這並非主要原因”
鄧浩楠點頭示意他繼續，林風接着說道：“主要是現在家大業大了，陳耀明管理海軍事情不得不小心，他的一個小錯足夠造成海軍數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大錯。因此，這次荷蘭東印度艦隊實力猛超過帝國海軍，讓陳耀明感到巨大的壓力，恐一個不小心斷送了帝國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海軍”
鄧浩楠看來時理解錯了，還以爲海軍部和陸軍部爭風吃醋，海軍部見陸軍部分紅多爾眼紅，因此海軍不出戰，想要看看陸軍的笑話。
“這麼說是朕想錯了”鄧浩楠深思了一下，道：“還以爲陳耀明這次不主戰是想看劉虎的笑話呢”
林風笑了笑，說道：“皇上多慮了海陸軍不和由來已久，不同兵種、使命不同，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他們並不會在國家利益面前耍手段。這次主要是因爲定鎮二艦回國後，將西方列強海軍的情況帶回了國內。西方海軍主力艦當中，基本上都是戰列艦組成，而帝國纔剛剛擺脫巡航艦作爲主力艦的時代。官兵們難免產生對西方列強海軍的畏懼心理。這次荷蘭東印度艦隊實力遠超帝國海軍總和，打起了着實後果難料。皇上越重視海軍，陳耀明肩上的膽子就越重，他怕一不小心賠上了皇上的心血”
將心比心，鄧浩楠心中確實也害怕海軍打了敗仗，更何況是陳耀明瞭。甚至，到了艦隊司令部，謝逸他們也同樣有這種擔憂。
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猶如之前在下面的人，做什麼事情都不害怕，那叫“光腳不怕穿鞋的”，然而當他有機會爬上去的時候，這人爬的越高，反而更加擔心摔下來。
人心就是這樣
鄧浩楠點點頭，道：“你說的對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打勝仗的但海軍不能怕了對方，否則日後還怎麼強大起來？”
“皇上所言極是”
林風贊同的回道：“海軍部已經向微臣保證過了，在對等的情況下，海軍有決心一戰，試一試歐洲海軍的強弱”
接着見鄧浩楠皺眉，林風補充道：“畢竟主力艦都換成了戰列艦，交戰的慘烈可比以前的巡航艦時代大得多，帝國海軍第一次動用戰列艦作戰，首戰必勝比什麼都好”
鄧浩楠點點頭，明白林風的意思。畢竟他們都是古代人，不像鄧浩楠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他們信奉首戰必勝，則節節必勝的信條，這個信條延續了幾千年了，不是那麼容易改的。當然，第一場敗了，場場敗的例子也屢見不鮮。
“再過三個月，第二批主力艦將服役，到時候朕要看結果”
“微臣遵旨”
鄧浩楠點了下頭，閉目沉思，林風則躬身告退。
許久，鄧浩楠睜開眼睛，想到或許是他過於要求苛刻了，把古代人當成現代人，那種壓力古代人未必會承受得住。
鋼過易折，一支強大的海軍需要長時間的洗禮才行。就算英國海軍打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又怎麼樣？在之後的五十年間，依然是西班牙海軍當老大，英國人還是不敢去惹。
“看來朕是在拔苗助長了”
直到這時，鄧浩楠才發現，他一直大力提升海軍的裝備，使得海軍裝備的戰艦在西方同等級的戰艦面前顯得優秀，但是他卻忘記提升戰艦性能的同時，更應該提升海軍官兵的心理素質，而之前恰恰忽略了這一點，導致現在出現了些許苗頭。
不過，好在發現的早，否則帝國海軍這樣一路順風的成長下去，沒有任何的壓力，如果有一天突然間被打敗，那麼將永遠站不起來。
忽然間，鄧浩楠發現御書案上多了一杯熱茶。
擡頭一看，只見香妃正靠在一旁，雙手託着下巴，一雙精靈古怪的眼睛正盯着他。
“看什麼呢？”
“看你傻笑的樣子唄”
鄧浩楠苦笑了一下，並不在意，自顧拿起熱茶抿了一口，問道：“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香妃直起腰，道：“在後宮裡悶死了到這來透透氣”
“宮裡這麼大地方你還覺得悶”
香妃白了鄧浩楠一眼，道：“我悶是因爲天天看到一羣大肚婆”
鄧浩楠輕咳了一聲，頓時不語。
香妃頓時不依的道：“你得哄哄我”
“……”
好吧女人撒嬌鄧浩楠總是招架不住。說了一通甜言蜜語之後，見香妃還是不滿，於是問道：“那你要朕怎麼哄你啊”
香妃想了想，突然道：“咱們出宮轉轉去”
“也好”鄧浩楠笑道：“朕帶你去避暑山莊，一起泡溫泉去”
“想得美”香妃頓時猜出了鄧浩楠的意圖，嬌嗔道：“這次咱們微服出宮去轉轉”
微服出宮？
鄧浩楠頓時愣在了那裡，後世經常看電視，什麼皇帝微服出宮、微服私訪等等狗血的情節，事實上，鄧浩楠自打來到古代後，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帝根本是不會微服出宮的。所謂的微服私訪都是杜撰。因爲古代的皇帝只有在紫禁城的一畝三分地內纔是皇帝，纔可以號令天下，微服出宮後，皇帝甚至不如一個九品芝麻官管用。而且還十分危險，所以皇帝從來不微服出宮的。
鄧浩楠自然是不從，百般推脫，無奈香妃使出一系列撒嬌手段，軟磨硬泡之下，鄧浩楠終是被打敗了。
“皇上多帶些大內侍衛吧”
“不帶”
香妃道：“帶他們出去，傻子都知道他們保護的是誰了”
李小六急忙攔住，道：“皇上使不得這微服出宮已經不安全了，還不帶侍衛，若遇上歹人如何是好”
“你不是天天說皇上英明神武，早就國泰民安了嗎？哪來的歹人？”
香妃一席話，頓時讓小六子啞口無言，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鄧浩楠正要幫忙說話，只見香妃搶先道：“放心好了皇上和臣妾都不是文弱書生，難道京城裡大白天的也有歹人殺人越貨不成？”
“那到不至於”
“那就走吧”
“……”
鄧浩楠終是說不過香妃，二人於是換了身便服出宮。
鄧浩楠和香妃前腳出宮，小六子後腳便調集了大批大內侍衛護駕。
“記住，遠遠的跟着，不能讓香妃娘娘察覺，不得打擾皇上的雅興，必要的時候製造點兒樂子讓皇上和皇妃高興一下也行”
“卑職明白”
一干大內侍衛轉身剛要離開，小六子頓時喊道：“等等”
“公公還有和交代？”
“你們就穿這身去啊馬上去換了”
“卑職準備”
一干大內侍衛於是換成形形色色的人，混入京城人流當中，暗中保護。
北美，西雅圖要塞和霧城要塞構成了一條長達五百公里的狹長海岸山脈地段。山脈阻隔了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使得他們無法發現暗藏在太平洋沿岸的兩座堡壘要塞。
西雅圖要塞屯紮這美洲虎和美洲豹兩支重騎兵，他們在馬光遠和石廷柱的帶領下，越過斯波坎山脈，沿着廣袤狹長的斯伯坦大草原，一路南下。
沿途當中，碰到的基本上都是印第安人。
在墨西哥以北的美洲地區，印第安人數量龐大，約有四百萬左右人口。
原本，這裡的印第安人人口數量龐大到一千萬人口，但自從西班牙人的入侵，印第安人在北美南部墨西哥地區的人口被屠戮殆盡。
之前，北美有兩大印第安人種族部落，確切的說是兩個王國。契契梅克和阿茲特克聯盟。
後者被西班牙人滅絕，西班牙人在他們的土地上建立了墨西哥殖民地。
阿茲特克人於公元 11～12世紀間，從北部遷入墨西哥中央谷地，1325年在特斯科科湖西部島上建造特諾奇蒂特蘭城。 1426年，阿茲特克同特斯科科、特拉科潘結成了“阿茲特克聯盟”，由阿茲特克國王伊茲科亞特爾任首領，勢力日盛，在谷地建立了霸主地位。繼承人蒙特祖馬一世及其後的國王不斷對外用兵，開疆拓土，至16世紀初，其疆域東西兩面已抵墨西哥灣和太平洋沿岸，北與契契梅克爲鄰，南至今日之危地馬拉，人口約300 萬，發展到極盛時期。
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埃爾南-科爾特斯利用印第安人內部矛盾,進攻阿茲特克國，蒙特蘇馬二世在入侵者面前動搖不定，最後成爲西班牙殖民者的傀儡。1520 年6月向人民勸降時被羣衆擊傷而死。科爾特斯在所謂“悲慘之夜”僥倖逃命後，又於1521年捲土重來，阿茲特克人在新國王誇烏特莫克率領下，與圍城的西班牙殖民者展開殊死搏鬥，最後由於糧食和水源斷絕，加之天花肆虐而失敗。1521年8月,西班牙人佔領特諾奇蒂特蘭，在城中大肆屠殺，並將該城徹底毀壞，後在其廢墟上建立墨西哥城。
相距一百多年後，當中華帝國的美洲虎豹騎踏上這片土地時，遭遇的情況卻和西班牙人不同。
此時，墨西哥北部的契契梅克部落依然在跟西班牙人作戰。這場戰爭在歷史上一直持續到了美國獨立後的西部大開發時。印第安人用他們數千萬人的犧牲代價，在此後的三百多年間，一直抵抗者西班牙人的侵略。
虎豹騎在美洲太平洋東岸登陸後，根本見不得任何在太平洋沿岸的文明，翻過山後，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沙漠，沒有任何路可走。
虎豹騎就是在這種極端困難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向內陸擴展了三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作爲將來的移民定居點。
當擴張到斯伯坦後，帝國的騎兵勇士們碰上了印第安人。由於語言不通，起初造成不少衝突。不過，帝國騎兵勇士們正好可以跟使用冷兵器的印第安人作戰，提升戰鬥力。
雙方打了快一年時間後，虎豹騎逼近到了印第安人的首都契契梅克特克斯加外圍。這裡是契契梅克人的心臟地帶，帝國虎豹騎的逼近，讓印第安人終於害怕了。
此時，印第安人大部分主力都在墨西哥邊境地帶，不斷的襲擾西班牙人，抓西班牙人活祭。
契契梅克首領大酋長特澤吉斯克怕中華帝國的重騎兵摧毀最後一座印第安人的聖城，因此開始派人聯絡對方，希望達成和解。
馬光遠和石廷柱本來也沒看上印第安人，因爲印第安人太窮了，搶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作爲殖民探索，探索美洲大陸上哪裡有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以及物產富饒的地區。偏偏印第安人擋住了去路，才爆發衝突。
印第安人主動談判，馬光遠立刻派人洽談。經過一年多的征戰，因爲經常碰到印第安人出來搗亂，所以馬光遠早就備好了通印第安語的翻譯。
跟印第安人的大酋長談判之後，雙方纔明白對方的真正意圖。印第安人是好客的，沒有領地意識，加上之前他們只對白人痛恨，對於黃種人還是很客氣的。
得知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是死敵之後，馬光遠個石廷柱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聯合印第安人對付西班牙人。因爲美洲派遣軍的主要任務就是搶掠最有錢的西班牙人，重點放在墨西哥。
印第安大酋長得知中華帝國和西班牙處於戰爭當中時，分外的高興，以爲找到了盟友。印第安人沒有先進的武器，光靠在叢林裡跟西班牙人周旋偷襲對方，基本上無法給西班牙人造成重創。
但有了中華帝國就不同了。印第安人見到中華帝國美洲虎豹騎的強大陣容之後，就已經很感慨對方的戰鬥力了。相信有了虎豹騎的加入，肯定能夠重創西班牙人。
於是，中華帝國在美洲終於找到了第一個盟友，契契梅克部落。
契契梅克部落是印第安人最後一個大部落，人口三百多萬，但十分分散，最遠的居住在加拿大地區，聖城只有十幾萬人，比被西班牙人滅掉的阿茲特剋落後太多，油水太少，難怪西班牙人對他們不感興趣，一直沒有往北繼續侵略。
不過，契契梅克人在馬光遠他們的眼中卻是寶貝。
這些土生土長的印第安人可以給帝國美洲派遣軍帶路，迅速掌控北美洲的地形地貌，爲將來帝國移民美洲探明路線。同時，帝國派遣軍在沒有修築據點太費勁，因爲工匠們不多，大多數靠軍隊士兵建造。有了這些勤勞樸實的印第安人就不同了。這麼多印第安人，只需要給他們的大酋長一個花瓶或者一罈酒，就可以讓他們免費幫忙幹活——一本萬利啊第三，印第安人常年行走在人跡罕至的叢林、河流、山川、沼澤，他們的經驗可以給帝國軍隊降低七成的不必要非戰鬥減員。尤其是印第安人的秘藥，治療很多疾病，如印第安人治療瘧疾的特效藥——克達契霜，在北美探險中可以降低九成士兵的感染死亡。
最後就是印第安人是天生的偵察兵，用他們去偵察西班牙人的動靜，然後帝國軍隊便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進行搶掠行動了。
印第安人幾乎是無條件幫助帝國軍隊做任何事情，這讓馬光遠他們感到不好意思。於是，馬光遠決定多多送給大酋長一些奢侈品，牢牢的把大酋長控制住，進而整個契契梅克部落將一直爲帝國服務。
在印第安人的帶領下，帝國虎豹騎迅速通過了契契梅克聚居區，直達墨西哥北部邊境地區。
這一天，馬光遠接到了印第安人的報告，稱墨西哥聖喬治地區附近的西班牙軍隊調防離開。
馬光遠觀察了一下聖喬治附近的地形，發現附近的格倫峽谷是一個巨大的藏兵之所，在那裡可以屯紮五六萬騎兵都綽綽有餘，峽谷兩側都是大草原，北面是崇山峻嶺，從那裡奔襲聖喬治地區，十分便利，且撤退容易。
於是，馬光遠又派了一隊偵察兵，在印第安人的帶領下，對聖喬治周邊地形做了一次詳細的繪製後，決定搶掠墨西哥的第一站就定在了聖喬治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