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浩楠出來時以接近酉時,落日餘光灑在大海上,彷彿鍍了層金色。
海風吹來,鄧浩楠冷不經兒的打了個激靈,有些發暈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來。
緩緩地走在路上,鄧浩楠心中一個勁兒的琢磨。
天上沒有免費掉餡餅的!這張士誠到底爲什麼要將馬尼拉的商站交給自己打理呢?這樣的油水差事,馬成竟然沒有眼紅嫉妒?也沒有反對!其中定然有貓膩!
想來想去,鄧浩楠也沒想明白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再擡頭時,已然回到了營寨。
正值林風當值,鄧浩楠便叫他進了辦公室。
鄧浩楠將事情說了一遍,林風當即恭賀道:“恭喜校長!賀喜校長!這下校長得到馬尼拉商站,以後就不愁經費了!”
鄧浩楠自然明白林風所指,隨着自己手下人手的不斷增多,經費開支也越發的高了起來。一味的在顏思齊身上收刮,早晚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鄧浩楠心中有種感覺,事情並非那麼簡單。他的兄弟黃大海臨走時欲言又止的話中提醒他提防張士誠和馬成,鄧浩楠不得不思量。
“我總是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鄧浩楠有些擔憂的說道:“張士誠和馬成一直刻意壓着我們,這種肥差他們怎麼會輕易的給我們?”
“這到也是!”林風點點頭,道:“張士誠霸佔着船場不給我們戰船,若是給了我們這個商站,只要咱們運過去一船貨物,便有銀子購置戰船了,他沒有理由不明白!除非——”
“除非什麼?”
林風欲言又止,接着慢慢說道:“除非是明升暗降調虎離山之計!”
鄧浩楠驚訝萬分,他確實沒有想到這點。一旦自己離開金門島,遠赴馬尼拉走海販貨,那麼張士誠和馬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這裡的鑄炮場和火藥坊的事物了。
林風見鄧浩楠皺眉,又道:“依學生之見,怕是不止張士誠和馬成動了心思!想必這顏思齊也動了腦筋!”
“你說什麼?”
鄧浩楠的吃驚表情難以言表。
是了!自己最近的風頭正盛,揚名四海,兄弟聯盟上下莫不對鄧浩楠謙禮三分。就連顏思齊的本部人馬,張士誠和馬成的手下對鄧浩楠也是崇拜幾分。
功高震主!這一切難免引起他們的嫉妒!
鄧浩楠忽然間想明白了!
顏思齊先後經歷了鄭一官、楊天生、陳鍾紀等人的自立,又有李平父子的背叛,將他的顏面掃地,他的心中已然無法再容忍手下的功高震主了。
鄧浩楠嘆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今天的事情便可以解釋的通了!”
林風道:“他們三人看來已經對校長深感忌憚,可是又不能直接排擠,惹天下人笑話。因此他們三人想出這招來,將校長遠調馬尼拉,然後接管校長眼下創下的基業!”
鄧浩楠冷哼一聲,道:“他們想撿現成的?那咱們就給他們好了!”
林風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鄧浩楠的話中之意,頓時嘿嘿一笑。
鄧浩楠一直以來留在金門島上的工匠都是剛剛招募來的,稍微有些經驗的都已經被秘密送到小南山海軍基地了,剩下的都是些“實習生”,鄧浩楠當初就是怕他們卸磨殺驢,自然要做足了功夫。
吃完晚飯,婉淑又爲鄧浩楠準備了熱水沐浴。
浴罷,鄧浩楠伏在榻上,由一對玉手爲他擦上香油和細意按摩,舒服得他連眼都張不開來。
人生至此,夫復可求。
享受之間,忽聽婉淑嘆氣。
鄧浩楠知她是擔心自己安全,畢竟到馬尼拉路途遙遠,路上說不定會碰到荷蘭兵艦。
鄧浩楠側過頭,伸手在婉淑的小腿上輕拍了幾下,道:“娘子莫要擔心,相公有鬼神相助,定會平安回來!”
婉淑順口道:“相公這一去便是幾個月,不知何時回來。第一次去那邊免不了水土不服,若是落下病可就不好了!不若婉淑陪你一起去,相公身邊也好有個伺候的人!”
鄧浩楠心中暗道,這小丫頭是不捨得跟自己相離。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若是離開婉淑幾個月時間,當然也不捨得。
來到這個世界也快半年了,鄧浩楠很是享受婉淑給他的照顧,已然有些離不開,更是不捨得。
不若帶上她一起去馬尼拉玩耍一番?
鄧浩楠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不過很快他又給否決了。若是在和平年代,鄧浩楠是非常樂意帶着婉淑的。可是眼下荷蘭人封鎖航線,四處搶掠過往商船,海上不太平,指不定就是一場激戰。帶上婉淑,若是給嚇個好歹的,鄧浩楠可是心疼死了。
當下否決了婉淑的請求。
接着婉淑不依,輕晃着鄧浩楠的身體,對着鄧浩楠嗲聲嗲語的撒嬌了起來。
撒嬌是女人的專利,尤其是婉淑這樣的小鳥依人,鄧浩楠不知該如何應對,索性拉過枕頭裝睡了起來。
婉淑見鄧浩楠裝睡,登時氣的小嘴撅的老高。用力在鄧浩楠身上拍打,接着又扭來扭去。
鄧浩楠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要忍住!這種按摩手法倒也不錯!扭扭更健康。。。—-—!!!
很快,鄧浩楠的後背已經青一塊紫一塊的,婉淑見狀方纔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份了。當即驚恐道:“相公疼嗎?妾身不是故意的!”
當然疼了!
鄧浩楠心中吶喊,不過嘴上缺故作夢語,道:“好舒服!”
婉淑嗔怪的白了鄧浩楠一眼,不過心中卻是美滋滋的。
在這個時代裡,從小就受到嚴格封建禮制管束的婉淑,深知這樣對待相公輕則要被相公打罵,重則直接趕出家門。想鄧浩楠這般寵着婉淑的男人,少之又少。當然,這是指同一個階層的男女。若是女出豪門宦府,男子低階入贅,情況又另當別論了。
婉淑知道鄧浩楠其實也是擔心她才拒絕她隨行的,心疼的在鄧浩楠後背上輕撫着,將青紫之處一一揉開。
很快,鄧浩楠又開始享受了起來,不時的傳出舒服的哼聲。
入夜,婉淑像只小貓似得拱在鄧浩楠的懷裡。
不過,婉淑今夜的話特別多,想必是知鄧浩楠即將遠行,心中難捨。耳鬢廝磨,婉淑的小手很是不老實,鄧浩楠不得不甜言蜜語相安撫,同時還得在心中大念緊箍咒,壓制被婉淑撩起的慾火。
今夜註定又是一個無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