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當你資本越厚,也就意味着你可能會更狂。
方寧遠重來不覺得自己有多狂,那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去思考的原因。在後來發生的故事,讓他發現自己其實和紈絝子弟沒什麼區別,唯一可以說的過去的只有自己的學業沒有耽誤。
潛在的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正如他這未成年就想要學車的一樣。孫飛在他熟記並掌握理論的一個星期後,纔開始親自上車指導···
孫飛:“小遠,你這下午天天翹課不怕學校處分嗎?”
方寧遠:“沒事的,下午我自己上自習,況且還有大海給我罩着···”
孫飛:“那你爸也不管你?”
方寧遠:“他捨不得管我,也沒空管我···”
孫飛:“你還沒告訴你爸,在這裡學車?”
方寧遠:“這能告訴嗎?磊哥不得罵死我啊···”
孫飛:“你不是說他不管你嗎?”
方寧遠:“要是說學車啊,我以前問過,想讓他教教我,結果你也能想到,不考上大學不準考駕照,況且這還是翹課偷學。”
孫飛:“那你膽子很大啊,就不怕他知道?”
方寧遠:“知道我也得學,他要不把我打的下不了牀,我想學的還是的學。”
孫飛:“你小子,唉。讓你知道下這狂妄需要的資本。”
孫飛開始教學了,難度升到了極限,他說:“開車的最高境界,就是人車合一,所謂的人車合一就是好比車輪似你的手腳,發動機似你心臟。駕校的人都在直接讓你學會怎麼跑,而在我這,我要你先學會怎麼用心開車!”
方寧遠聽的是高深莫測啊,心中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獲得了至尊秘籍一般,他等着的雙目在發光,時刻仔細聆聽着孫飛即將道破的天機。
孫飛說:“用心,就是感受和聽!簡單說就是感受發動機的變化,靠手上傳來方向盤振幅的感受和自己耳朵聽到的聲音,來判斷現在發動機的情況!”
方寧遠大跌眼鏡,這完全地跟自己所期盼的不着邊,竟然只是在聽聲音?
孫飛直接吩咐:“踩住離合不鬆開,掛一檔。”方寧遠照做不誤。
孫飛:“現在仔細感受!”不一會兒孫飛把儀表盤用毛巾蓋上,說道:“輕點下油門。”
方寧遠依舊照做。孫飛問:“感覺下,現在的轉數。”
方寧遠大窘着:“這怎麼可能?”
孫飛:“那就一直這樣練到可能!那怕把這車練廢了···”
這一個星期內,方寧遠在不斷地摸索着不同的檔位,憑藉着聲音和手掌感受的振幅,來準確地判斷出對應的檔位和發動機轉速!
孫飛這項苛刻的科目沒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就連方磊也沒有堅持,畢竟這需要的時間太長了,那怕是你開了十萬公里了,也不一定達到孫飛的要求···
孫飛想着這樣來磨一磨方寧遠的性子,練他一個月讓他知道真正開車是不容易的!
可執念這種東西很可怕,方寧遠一心求學,心思全在這上面!翻閱資料,網上找車手質詢,等等···最後在他的固執下,方寧遠明悟到孫飛一開始告訴他的四個字,人車合一。秉着這個感受,和全心的投入,意境和執念終於完美結合,那一刻他自己就像是融入了整個車身,規律的振幅和轉數清楚地傳遍全身,最後留在腦中。
十天的時間,每天的下午都在感受,也就是在這第十天,孫飛一如既往地悠閒坐在副駕駛,淡淡問着:“報轉速。”
方寧遠淺笑:“1800。”
孫飛:“嗯,加點兒油,再報!”
方寧遠:“2300。”
孫飛:“踩離合,加油。”在方寧遠踩住離合時,他掛了3擋。孫飛問:“檔位,轉速。”
方寧遠:“3檔,2800。”
孫飛:“哎呦,今天這麼準?”之後孫飛又試了幾次,結果都正確。孫飛詫異的眼神看着矇住眼的方寧遠,彷彿他這個歸隱山林的武林盟主發現了可以傳承衣鉢的天才徒弟。
孫飛壞笑了下,打算最後試一試方寧遠的天分,他輕輕地撫着檔位,把五檔的位置撥到了空檔,因爲平時重來沒讓他試過空檔,孫飛本來就沒打算要完全教會他多厲害的車技,所以關於空檔的很多技巧沒教給他,現在孫飛問道:“檔位,轉數。”
方寧遠微微擡着頭,疑惑地側着臉,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旁邊的檔位,他很好奇,這個感覺。孫飛直接截獲他的臭爪,訓道:“老實點!報數!”
低下頭的方寧遠不斷感受着,放空心中的負擔,慢慢地排除了所有的檔位,他想着,所有的檔位都沒有?所有?不,還有一個空檔。方寧遠笑道:“師傅啊,是不是空檔啊?轉數2000。”
孫飛也笑道:“好小子,雖然晚了幾秒,但也算你過關了!明天正式學車!”
激動的方寧遠摘下眼罩看着現在的車況,感慨萬千,這不就是每天發動車時,最初的狀態嗎?姜果真是老的辣。
方寧遠有了先天性的開發,對孫飛指導的車技上手極快!沒用三天就完全掌握了!有道是心法通則萬法通。
就像是現在的場中,方寧遠利落地一個急轉漂移,270度的車身橫向直轉彎利落地不失一點水準。
孫飛笑道:“行了,應急的你也會了,路是可以上了,但是我還是勸你不要上路!有機會再多練練。”
方寧遠笑着答應,離開了汽修廠,輕快的步伐,如深山修煉得道的小道士,終於可以下山了。
孫飛進入角落的辦公室,看向坐在桌邊的方磊,笑道:“怎麼樣?我把你兒子教的比你都強了。”
方磊正開着那瓶方寧遠帶來的茅臺,推過一隻酒杯,擡手入酒其中。他也笑道:“我能理解他,況且哪個男孩子不喜歡車呢?當年也是機緣巧合下,我才能跟着老大哥學車啊!”
孫飛:“當年太輕狂,不值得一提。”
方磊:“是你太熱情了,不過我始終感謝你曾經幫過我,來敬孫大哥一杯。”
孫飛看到方磊也敞開了心懷,舉酒對飲。
方磊:“小遠真的可以上路了?”
孫飛:“你兒子確實不簡單,如果可以我都想帶他到法國。”
方磊:“那算了,他琴彈的這麼好,都沒興趣搞鋼琴家,車手還是算了。”
孫飛:“那可惜了···”
方磊:“可惜的多了···”
而此刻在回學校路上的方寧遠回憶着這些天的辛苦,整個11月的下午都在忙着學車,好在是最終真的學會了。如果不是我的執念,或許到現在我都不能學到一點的車技吧。
整個11月即將過去,靜樓的下午不見方寧遠的身影,龐大海這個月裡,每每到了最後一節課都提心吊膽,他不怕別人,就怕誅半分過來巡查。也就只有像今天,這週四的下午,沒有課的感覺好一些。
小操場上,龐大海和趙妍兒正激烈對打着網球。龐大海也許是因爲天天提心吊膽的原因想發泄一下,也許也是因爲他本身那跟傻木頭不會變通的性格一般。龐大海沒有留一點後手,肆無忌憚地一拍一拍擊垮趙妍兒,一比零,然後二比零,再三比零,連續到十比零···
龐大海喘着氣,眼神放光,鬥志昂揚。而臉紅的趙妍兒也根本看不出是累的還是害羞,因爲她心中在大罵着他:‘這個死笨蛋,不知道大家都在說贏了我的人就可以追我嗎!你這樣拼命的打敗我,要讓同學們怎麼想?’
是的,趙妍兒,這位冷豔校花,內心有種奇怪的羞辱感覺,這連想都不敢想出來。只能一飄而過:都說打球贏我就可以追求我,你這一拍一拍地刺激着我,知不知道每當接不住你的一拍,就如同你在毫不憐惜地褪去我的一件外衣!恥辱的我,身上有這麼多衣服讓你脫,讓你曝光嗎?那怕是贏到褪光了,你都看不出我還在陪你打球···
球場上,我就像是你可憐的祭祀品,我把自己奉獻出去都換不回你的一點憐惜···
終於,方寧遠的回來打破了尷尬的局面,趙妍兒快連續有一個月沒再見到這位搶走自己初吻的男生,內心忽地對龐大海責罵,卻又忍不住嬌滴滴地把龐大海拉到了身旁,說要對打方寧遠。
旁邊看球的李萌傻掉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趙妍兒會在噘嘴撒嬌,也不敢多想爲什麼龐大海就這樣答應地走了過去。
正如上一次的比賽留下的約戰,趙妍兒和龐大海對打方寧遠和李萌。
那麼結果可想而知,方寧遠被虐的體無完膚,他完全得要護着李萌,不然李萌都不知道怎麼被球砸的,雖然她現在會了很多,可力量上真的跟不上···
方寧遠指着對面兩位全二中最強的男女組合,破口大罵:“有你們這樣,一家子欺負人的嗎?”
李萌內心的羞愧感降到了極點,可還是很堅強地,笑着告別了他們,自己回教室休息了。
趙妍兒難得地在這一個月內愉快一會兒,可這,竟然是那個和她接過吻的方寧遠帶來的,雖然趙妍兒心中不斷地辯解是因爲他,才讓自己和龐大海一起組合而高興。但是這個直面的現象讓人簡單地理解就是因爲他···
一品味,三人再一次坐到了一起,方寧遠給周依依打着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周依依告訴方寧遠,自己去陪李萌吃飯了。她有意無意地提着,你們留下的麻煩事,我在給你們善後···
看着趙妍兒和龐大海,方寧遠說着兩人聽不懂的話:“依依真是個好妹妹,眼力勁真好。”
再次的點餐,缺少的卻是趙妍兒必點的肥腸。
龐大海是滿臉的無所謂,餓極了的他,瘋狂掃蕩着飯桌,炙熱的眼神和打球時沒什麼區別,趙妍兒看着漸漸乾淨地光光的盤子,忍不住收緊着衣服···
方寧遠問道:“怎麼了?妍兒學姐?很冷?”
誰知趙妍兒大罵:“以後你不準再問我‘怎麼了’!”趙妍兒心中浮現出那晚初吻的一幕,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語句,你說我怎麼了,不都是你害的。
方寧遠撓着頭,大惑着不解,這女孩的心思真是極難猜···
作者有話要說:
趙妍兒語錄:我不知道何時起,開始討厭曾經最愛的肥腸了···
【PS:
大海:你這課翹的,以爲是在上大學啊!
小遠:只是翹了一個月而已!
大海:如果要是沒有這藝體班,你敢這麼翹課嗎?
小遠:本來我就沒想到會有這個班級,所以我入學時積極地要去普通班。美爸說了,當年他在二中時,翹課是手到擒來,說走就走的,一點事沒有的!(額···美爸正默默地爲當年的犯傻在跪寫檢討···)
大海:然後就捨得我,苦命給你看班!
小遠:誰讓你在誅半分面前逃跑的,怎麼說你也是塊尚方寶劍啊!
大海:我這也是爲了爺爺他老人家的面子,對不?
小遠:那行吧,看在龐爺爺的面子原諒你了。
大海:不對啊?什時候要你原諒了?我不管,幫你這麼久,我要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