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S級人物卡和其他等級人物卡的區別嗎？”
凱爾暗自思索。
在他的印象中，風暴之怒·迦娜，似乎原本就是一名由信仰之力所凝聚出來的神靈。
她的名號，曾經傳遍了整個恕瑞瑪大陸的海岸。
無數的祖安居民在出海前，都會親切地問候並向娜迦祈禱。
而迦娜的實力，也會隨着信徒的數量和虔誠程度的增加而提升。
“難不成，娜美還能在海賊世界收割信仰成神？”
凱爾心中微微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主動熄滅了這個想法的火苗。
“不對，出自系統的S級人物，應該還沒有跳出系統規則的能力。”
“前世手遊裡那麼多的S級人物，比迦娜更強大的角色比比皆是，不可能所有卡牌都有着像迦娜這樣變強的方式。”
“娜美應該還是隻能夠通過提升等級、覺醒形態等方式獲得力量。”
“更大的可能性……”
“特殊的不是S級，而是娜美背後的這張人物卡！”
“由信仰能力凝聚的神靈嘛……”
凱爾大腦高速運轉。
在迦娜的背景故事中，她似乎就是總能夠庇護自己的信徒，迴應着信徒的祈禱，所以信徒才變得越來越多，而她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這麼說的話，同樣使用信仰之力的娜美，未嘗不能復刻迦娜的操作。
信仰之力，應該不止是賦予娜美製造風暴的能力，同樣也賦予了她與信徒之間建立聯繫的能力。
而在海賊世界，需要風暴神靈庇護的人，又是何其之多！
如果娜美真的能夠和所有的信徒建立聯繫的話……
哪怕不能讓她吸收信徒的信仰之力變強，光是能夠和所有信徒建立聯繫這一點，就已經足以爲黃昏海賊團製造一個遍佈天下的情報網絡！
“乖乖~”
“這事要是真成了，以後一天光是賣情報，就能賺得盆滿鉢滿了啊！”
這一刻，凱爾彷彿看到了未來自己一飛沖天，坐擁天下貝利金錢的畫面！
閃耀的靈光在其漆黑的眼眸中爍爍放光，彷彿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一般。
凱爾下意識地舔了下嘴脣，露出一副貪婪的表情。
……
……
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而凱爾的猜測也再次得到了證實。
迪迦號，地下二層的臨時監牢之中。
克利克猶如悟道的高僧一般，虔誠地跪服在一張由克比繪畫的娜美畫像面前。
沒有人知道，在這七天的時間裡，他都經歷了什麼。
凌遲、分屍、碎骨、釦眼、針扎……
但凡是凱爾能夠想到的刑罰，克利克幾乎沒有一樣會落下。
在凱爾的月讀技能下，他經歷了無數次的死亡，也經歷了無數次的求死不能……
在無數個輪迴和凱爾的暗箱操作之下，現如今的克利克，已經一改之前的容貌，完全成爲了風暴魔女·娜美的虔誠信徒。
是的。
風暴魔女，是凱爾爲娜美立下的名號。
之所以起名爲魔女，是因爲他並不想將娜美的形象樹立成一個行善天下的聖母……
聖母，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就像迦娜的最終命運一般。
即便信徒被驅散、神殿被摧毀，而她卻還要爲了一些臨時抱佛腳的虛假信徒們，去犧牲自我，
保全他人。
凱爾很樂意看到並衷心地尊重聖母的存在。
但前提是，那個聖母，不能是他自己和身邊的人！
所以他給娜美定下了【魔女】的名號，設下的教義也是……
以財富，換取風暴魔女的神力保佑！
這個教義，完美地契合了娜美貪財的性格。
而凱爾，也可以利用這個教義，趁機收斂錢財！
至於說他之前對娜美和信仰之力的猜測，也是完全正確的。
在克利克信仰了娜美之後，娜美的確是建立了和信徒克利克的聯繫。
但除此之外，她卻並未在克利克的身上收穫到一絲一毫的信仰之力。
她的實力，依然取決於等級和資質所帶來的戰鬥力！
好在凱爾對此早有猜測，所以也並未覺得有多可惜。
……
……
“真是可惜了，說好要放你走的，結果把你變成了這幅模樣。”
迪迦號地下監牢的門前，凱爾恬不知恥地裝出一臉遺憾說着。
而在其對面，正在向娜美祈禱的克利克，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眸中，不再留有絲毫的暴虐、狂妄之色，反而是如同一潭死水般，無比的平靜。
死亡無數次的克利克，似乎就連智商都獲得了提升。
他看向凱爾，陡然咧嘴笑了一下。
“不要說笑了！你不可能放過我的！”
可能是回憶起那在月讀空間中的記憶，他的眼角不由得痛苦地抖動一下，但很快，就被他心中虔誠的信仰壓制了下去。
只有在祈禱之時，他纔不會想起那被折磨的悲慘記憶。
“哦？”凱爾微微好奇，問道：“你猜到了？”
“呵……”克利克輕笑了一聲。“以凱爾大人的做事風格，應該不可能會放過我這個對你心懷怨恨，恨不得你下地獄的傢伙存在於世吧？”
“伱從一開始，目標應該就是我身邊的阿金！”
“那個傢伙，不但天賦遠超常人，而且明明已經比我更加強大，卻還願意任勞任怨地替我辦事……”
“的確是個忠心耿耿的可塑之才！”
“…………”
凱爾驟然沉默了片刻。
“說實話，和現在的你這樣說話，總感覺怪怪的。”
“要不，你還是恢復一下？我還是喜歡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你。”
“呵呵。”克利克再次輕笑，“已經回不去了。”
“好吧。”凱爾聳聳肩，露出些許無奈的神態，但還是略有興致地說道：
“其實，你一開始要是能有這幅態度，我也不可能在你身上使用那麼多次的月讀。”
“呵呵……”
克利克笑不露齒地擡眼看了一眼凱爾。
“一切都是因爲我作惡多端，咎由自取罷了。”
“死亡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但就算是死，我相信我對大人您的恨意，也不會消散絲毫。”
“我的結局或許早已經註定。”
“在被榨乾完最後一點價值之後，被‘自殺’於某個荒島，將會是我最好的歸宿。”
“…………”
凱爾再次沉默，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忍不住問道：
“難不成信仰娜美之後，還能夠讓人提升智商不成！？”
這克利克的樣子，和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即便凱爾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他還是感到無比的驚奇！
而面對他的詢問，克利克卻只是淡然一笑。
“不過是可以用另外的視角，看待問題而已罷了。”
“好的吧。”
感覺自己在和一個無趣的高僧說話的凱爾微微點頭，看着克利克，沉思半天之後……
他突然說道：
“其實，我並不打算在利用完你之後，就讓你死掉……”
“那隻說明我還有被利用價值。”克利克直接打斷了凱爾的話。
“……”
“好吧，你贏了。”
凱爾微微一笑，看向坐忘道的克利克，說道：
“事實上，我會在你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派海軍將你緝拿歸案！”
“派海軍？”
聽到這個意外的詞彙，克利克的神情終於有了些許動容。
可凱爾卻是不管不顧，繼續說道：
“被海軍逮捕後的你，將會被送進司法島，對你犯下的罪行進行正義的審判……”
“然後，根據你的罪行和實力，你應該會被送進深海大監獄推進城的LEVEL1。”
“…………”
“你，爲什麼會對海軍的事情這麼瞭解？”
難得的，信徒克利克第一次向凱爾發出了提問。
凱爾嘴角上揚，眼神玩味地看向克利克，然後說道：
“因爲，我本來就是海軍的人啊。”
“…………”
“…………”
克利克驟然沉默，瞳孔微微顫抖。
但很快，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遭遇一般，他連忙開始在心中默唸風暴魔女教會的教義。
“第一，錢財乃身外之物。”
“第二，天下萬財，當歸屬魔女！”
“第三，信魔女，得永生！”
“第四……”
“第五……”
“…………”
在一句又一句奇怪的教義下， 克利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眸光一閃，視線徑直地對上凱爾，說道：
“所以，凱爾大人是想要我做些什麼？”
凱爾微微一笑。
“很簡單。”
“雖說乘坐迪迦號的我們，可以在這片大海任意馳騁。”
“但世界之大，總會有一些地方，是以我目前的力量無法踏足的。”
“我需要你進入深海大監獄後，在那裡建立一個信仰【風暴魔女·娜美】的信仰教會！”
“你也清楚，這所謂的信仰，不過是我給你設下的蠱而已。”
“但接下來，我要你把這個蠱，變成一個真正能夠令人信服的教義……”
“娜美那邊，我會讓她配合你。”
“而你，罪犯克利克，你將會是這個風暴魔女教會的大主教！”
“如何……？”
“你願意爲了風暴魔女·娜美，身入深海大監獄，去傳播魔女的信仰嗎！？”
“……”
凱爾的話音落下，克利克那邊陡然低下了頭。
陰影遮住了他的雙眼，讓凱爾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可他卻是能夠感覺……
克利克的嘴角，似乎正在緩緩地咧開！
下一秒，克利克驟然擡頭！
而他的面孔，也再次恢復成爲了以往的狂妄和瘋狂。
但在他的眼底深處，卻是燃燒着更加璀璨炙熱的信仰之火！
信徒克利克咧嘴大笑道：
“那將會是我餘燼的生命裡，唯一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