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棄權
神州國設置的觀光區，這區域賭場林立，本來埃裡克是禁賭的，但架不住入鄉隨俗。
人性好賭，在大海上搏命的海賊更是嗜賭如命，再加上天下武道會正在舉辦，數量衆多的遊客，令附近的賭場人滿爲患。
在燈光璀璨的賭場內，每一張賭桌前都圍滿了遊客：二十一點、德州撲克、骰子、轉盤，賭博玩法應有盡有。
在骰子的區域內，一位黑色短髮，嘴邊留着一圈鬍鬚的男人，靜坐在賭桌旁。
他緊閉雙眼，側耳聆聽，最引人注意的是，此人的眼皮上留有很深的疤痕，並且手中握有一把手杖。
周圍的人羣看出一笑是個瞎子，然而並不敢小看他，特別是一笑在今天的海選賽中，成爲第八海選區的優勝者：
談笑間，一笑拔出三分杖刀，亮出三寸凜冽的寒光，就令場上所有的選手動作一滯。
以一笑爲中心，方圓上千米的範圍內，重力在他的操縱下增強數十倍不止。
倍增的重力迫使參賽選手丟掉手中的武器，過強的重力壓迫着選手的軀體，令他們臉色漲紅，肢體顫動。
離一笑最近的數十位選手，被齊齊摁在地面上，就像丟進池塘的石子，一圈一圈蔓延開來，這些選手們割麥子般一茬茬倒下，在轟鳴聲中，整塊擂臺生生開裂、往下凹陷數寸。
片刻之後，場上除去一笑以外，再沒有一個選手站起來。
荷官的吆喝聲打斷賭客的回憶，骰盅“砰”的一聲拍在賭桌上：“買定離手——！”
這時，一笑突然開口：“我買大。”
“我也要買大！”
“跟着這位買準沒錯！”
周圍的賭客都跟着一笑買大，男荷官的額頭滲出冷汗，這位名叫的一笑客人已經連續賭中十三次，贏得不少籌碼。
這還是最要緊的事，附近的賭客在看到一笑每次都猜中後，也都紛紛跟着一笑下注，如果不是這傢伙的實力太強，他都忍不住叫來附近的護衛，把一笑趕出賭場。
“——開！”
“四四六，大！”
“又贏了！”
“哈哈哈，我就說跟着這位下注。”
“唉，早知道，我也跟着一笑先生一起下注。”
一笑聽後，笑着連連擺手：“老夫只是個瞎子，猜對全靠運氣，跟着我下注可不是好選擇。”
“一笑先生，太謙虛可不好。”旁邊的男人呵呵一笑，把贏得的籌碼攬到自己身前：“我今天跟着你下注贏了不少！”
“哦？贏了不少？我看看……”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哦，我跟着這位一笑先生，贏……”男人的喉嚨就像被別人卡住，突然發不出聲音。
“……”一笑也像是察覺到什麼危險一樣，悄然繃緊身體，不動聲色的將手中拄着的杖刀微微調轉方向。
埃裡克探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籌碼：“確實贏了不少。”
“我、我……”
“開賭場不就是讓遊客來玩的嗎？”埃裡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過，能把一笑旁邊的位置讓給我嗎？”
男人慌忙起身讓出位置：“您、您請坐……”
“別忘了你的籌碼。”埃裡克喊住男人。
“好的……”男人急忙取走屬於自己的籌碼，還有幾枚籌碼落在地上，都來不及彎腰去撿。
埃裡克嘆息一聲：“真是的，這麼害怕讓我有些受傷啊。”
“大名鼎鼎的夔龍閣下，特意來找老夫是何事？”一笑沒有放鬆警惕，畢竟對方可是四皇，更是被海軍本部譽爲世界最強生物。
周圍的人羣頓時散去，留出一片空擋，喧囂聲也似乎遠離這裡。
埃裡克沒有在一笑身旁坐下，空出一個讓人安心的距離：“不知一笑先生，對神州國有什麼看法？”
埃裡克從地上撿起一枚籌碼，放在手裡把玩。
一笑擡頭看向埃裡克，雙目失明絲毫不影響他鎖定埃裡克的位置：“很美麗的國家。”
“是嗎。”埃裡克看了一眼荷官：“繼續搖骰子。”
“……”荷官沉默地搖起骰子。
“不知一笑先生聽說過嗎？這裡原本被凱多佔據，土地荒蕪、民不聊生。”
“我聽說過。”一笑頷首：“在夔龍閣下的治理下，這裡的民衆充滿歡聲笑語，閣下的所作所爲與其他海賊完全不同。”
“哦，那就好辦了。”埃裡克拍手道：“我想請一笑先生加入神州國。”
“……”一笑神色凝重，在沉默片刻後，終於開口：“蒙夔龍閣下看重，實在是榮幸至極。”
“非常感謝皇帝陛下的信任，甚至屈尊紆貴、親自來邀請老夫，着實令人感動。”
“可是——”一笑話鋒一轉：“老夫心中有抱負，萬不能加入神州國。”
四皇與世界政府是死敵狀態，而埃裡克又是神州國的皇帝，一旦加入神州國，一輩子都要打上海賊的標籤。
一笑之所以前來神州國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就是想趁此機會，把自己的實力暴露給海軍，從而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儘管在路過德雷斯羅薩時，聽過無數國民感激埃裡克的心聲，也在這裡聽到埃裡克治理神州國的好名聲。
可是一笑認爲，世界政府纔是正統，等自己成爲海軍高層，一定會……
“一笑先生。”埃裡克突然問道：“你不加入拂曉海賊團的原因，是想加入海軍吧？”
“哦？”一笑一怔，笑道：“夔龍閣下爲什麼會這麼想？”
“猜的。”埃裡克聳肩，我總不能說知道你日後成爲海軍大將吧？
“不錯。”一笑點頭承認，同時在心裡捏了一把汗。
“不過，一笑先生。”埃裡克一邊說到，一邊把籌碼放在小：“即使你成爲海軍大將，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
一笑把籌碼推到大：“洗耳恭聽。”
“海軍是世界政府的下轄機關，如果不解決世界政府的遺留問題，海軍永遠都會受到世界政府的桎梏。”
“一笑先生，你聽說過我對天龍人做了什麼嗎？”
“有所耳聞。”
“你贊同嗎？”
“……”一笑沉默不語。
“或者說，你贊同世界貴族保留奴隸制度的做法嗎？”
荷官擡起骰盅：“小！”
埃裡克拍手道：“哈，是我贏了！”
“失禮。”一笑拄着杖刀道：“即使世界政府、海軍再腐敗，也比那些無惡不作的海賊要好，。”
埃裡克回道：“這句話我同意。”
“……”一笑沒想到埃裡克居然會承認，當場愣住了。
“所以，我現在不是海賊團船長，而是神州國的皇帝。”
“這有什麼區別？”
“我能讓神州國的國民脫離苦海，也能拯救全世界的人民。”埃裡克站起來：“一笑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認真參觀一遍神州國，還有哪些因上繳天上金而貧困潦倒的加盟國，最後去一趟香波地羣島，見識一下天龍人的奴隸制度。”
埃裡克轉身離開：“天下非五老星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一笑留在原地，賭運也如埃裡克離開一般，當天晚上，他再也沒贏過。
……
“怎麼樣？”狂三淺笑道：“一笑答應了嗎？”
埃裡克搖了搖頭：“實力越是強大的傢伙，對自己的道路越是堅定，希望他不要加入海軍吧。”
艾斯德斯提議：“直接把他綁過來。”
“這樣他更不會加入我們。”埃裡克捂住額頭：“強迫乃是下策，對這些強者來說，死亡本就不是威脅。”
“我說，都這麼晚了，你該回自己的房間了。”狂三掃了一眼艾斯德斯。
“我是來找埃裡克的。”艾斯德斯叉腰挺胸：“與你有什麼關係？”
氣氛當場就冷下來。
埃裡克的眼睛胡亂轉動，嘴角上挑：“既然來都來了……”
“啊？”兩女雙眼一瞪，把埃裡克嚇得半死。
◇
“八強賽即將開始，請各位選手儘快就位。”
這時，晉級八強的選手基本已經登臺，只剩一個人沒有出現。
“你們說誰會晉級四強？”
“抽籤還沒開始，每個人的對手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猜得到？”
“也對。”
“話說，八位獲勝者，怎麼只登場七位？”
“是啊……”一名觀衆回憶道：“好像叫一笑，曾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估計嚇破膽了吧？”另一人嗤笑一聲：“這次可是有四皇，世界第一劍豪，冰之女王等高手，一個默默無聞的傢伙闖出海選賽已經很不錯了。”
“你沒看到他的實力？”其中有人反駁道：“只亮出一截刀身，就在幾息的時間裡擊敗上千名參賽選手。”
“那他今天爲什麼不敢現身？”
“這……”這人語塞。
突然，有觀衆高聲問道：“你們覺得誰的實力是世界最強？”
“肯定是白鬍子。”有人說道：“白鬍子可是與海賊王哥爾多·羅傑爭鋒的大海賊，在大海上馳騁數十年！”
“別忘了，海軍最高戰力的三位大將沒有參加武道大會，現在說世界最強有些爲時過早。”
“呵呵。”有人譏笑道：“海軍敢來海賊國家，你的腦子壞了？”
“你放屁，居然敢詆譭皇帝陛下建立的國家！”
“你人長得醜，嘴巴更是惡臭，hetui……”
神州國的觀衆非常生氣，繼而涌起怒火，遷怒到說話之人的身上。
爭論誰是世界最強、誰會贏得純金的討論聲不絕於耳，海選賽的選手衆多，如今只剩下八名選手，好猜的多。
埃裡克皺起眉頭：“一笑這傢伙，究竟去哪了？”
赤瞳搖頭道：“工作人員去一笑住宿的酒店找人，發現他並不在房間。”
埃裡克低聲道：“無聲無息可以擊敗一笑的傢伙並不存在，以他的能力和實力，昨晚如果發生爭鬥，戰鬥規模一定不會小……”
“喂，雷電小子。”夏洛特·玲玲眯起眼睛質問：“我還要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埃裡克面無表情地與Big Mom對視片刻，扭頭朝泰佐洛點頭示意。
“咳咳”泰佐洛會意，舉起話筒：“下面進行八強賽的抽籤儀式！”
海選賽都有黑幕，八強賽一樣黑得不行，埃裡克利用達芬奇的科技，聯繫泰佐洛暗中操縱抽籤結果，進而影響賽程：
米霍克VS斯卡哈；
紐蓋特VS艾斯德斯；
香克斯VS大和；
夏洛特·玲玲VS一笑。
以艾斯德斯、斯卡哈與大和目前的實力來說，她們敵不過大媽，大媽甚至會趁此機會痛下殺手，正好一笑不在現場，把他們倆人的戰鬥挪到最後。
“斯卡哈。”米霍克拔出背後的黑刀，一雙波瀾不驚的瞳孔裡，滿是興奮的光芒：“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一直期待與你交手。”
赤紅的魔槍在斯卡哈掌間翻轉，最後槍刃斜指地面：“我也一樣。”
“來吧！”
黑刀·夜發出若有若無的嗡鳴，米霍克目視斯卡哈，擡起無上大快刀，擺出起手攻擊的架勢，一股恐怖的劍意從米霍克身上爆發，讓他整個人都化作一柄出鞘的利劍。
斯卡哈的身影突兀的消失，身體與長槍融合爲一體，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衝向世界第一大劍豪。
看到斯卡哈向他衝來，米霍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中的黑刀隨心而動，剎那間，刀刃劃過一道宛如圓月的漆黑弧線，斬向化作赤紅流光的魔槍。
“鐺！”
劍氣與槍刃相互對撞，爆發出無盡的風壓，劍氣破碎，風暴呼嘯，島嶼被生生颳走一層地皮。
“如此槍意？不錯！”
米霍克微眯眼睛，雙手再次揮動，一道恢弘巨大的綠色斬擊波，再次襲向斯卡哈。
斯卡哈這次沒有選擇硬接，右腳重重一踏，身形突然拔升，躲過橫向斬來的劍氣。
斬擊波落在斯卡哈身後的巖壁上，堅硬的岩石被一分爲二。
斯卡哈身若雷霆，在空中劃過一個直線，眨眼間來到米霍克跟前。
緊握在手中的赤紅魔槍，化作赤雷流光，直刺米霍克。
鷹眼舉刀攔住燦如暴雷的槍刃，刀槍相抵，一股恐怖的力量沿着刀身傳遞到過來。
米霍克雙腳抵地滑出數米，終於停下後退的趨勢。
斯卡哈左手虛握，一把一模一樣的赤紅長槍憑空出現她的掌間。
米霍克瞳孔收縮，手腕一抖，格開相抵的長槍，曲起雙腿，身體下彎，躲過斯卡哈直刺的第二擊。
看似笨重的黑刀·夜在鷹眼手中宛若游龍，銳利的眼睛中掠過一抹神光，刀刃忽然上撩。
突如其來的近身斬擊，斯卡哈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轉動雙腕，兩把魔槍交叉擋住黑刀。
“鐺鐺鐺——”
在數秒鐘內，斯卡哈和鷹眼互不相讓，連續互攻十幾個回合。
氣浪翻涌，地面開裂。
“爲什麼不使用你的能力？”
斯卡哈語氣淡淡：“你沒有能力。”
米霍克的眼中閃爍起前所未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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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