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多弗朗明哥並不把北海其他海賊團放在眼裡,科莫多海賊團的存在也好覆滅也好,他並不認爲對自己的計劃有什麼影響,但事實卻並不是如此。
時機太不對了,海軍的注意力在多弗最不想的時候被吸引了過來,起碼現在鶴中將又開始對唐吉訶德進行逼近式的追擊了。
結果秋白以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了一個相當哲學的道理……世界是普遍聯繫的。
北海,海賊船Miss拉布·達庫號……翻譯過來叫做鴨子小姐號,即多弗朗明哥的那艘花哨而風騷的海賊船。
“發現船隻接近!做好迎擊準……不,取消警戒,自己人。”
瞭望塔上傳出的通告發生了變更,因爲靠過來的小船上掛着的是唐吉訶德的海賊旗,更重要的是,在望遠鏡的視野裡出現的三人都異常的熟悉。
“通知託雷波爾大人,幹部們返回了。”
離開家族相當一段時間、去執行“機密”任務的兩位幹部,此時終於返回了。
小船慢慢的貼近到海賊船側舷,接着軟梯就被釋放了下來。
培波揹着秋白、艾恩跟在身後,一前一後的攀了上去。
這個時候,以多弗朗明哥爲首的家族幹部們也已經等在了甲板上,雖然沒有什麼“迴歸歡迎儀式”之類誇張的東西,但至少應有的態度還是要表達出來的。
他們是一個“家族”不是嗎?儘管此時此刻秋白覺得異常的諷刺,但這個“場景”還是必要的。
“多弗,各位……我們回來了。”秋白的臉從培波的一側肩膀上露了出來,他的臉色是帶着笑意的。
“……辛苦了。”
數十秒的沉默,最終多弗用低沉而又平靜的聲音說出的是這麼幾個字。
從喵加拉帕斯、到翻過顛倒山進入東海、再到偉大航路、最終返回北海、遭遇科莫多海賊團的襲擊而後“反擊”,再加上短暫的修養之後返回家族,離開的時候1506年底,到了現在,幾乎已經是1507年底了。
儘管消耗時間的大部分都是平靜的航海,但嚴肅的事件也有數次發生,可是得到的評價僅僅是辛苦嗎?
不過秋白也沒什麼不滿足的,反正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全心全意爲多弗朗明哥服務過。
這個時候艾恩向前幾步,走到多弗的面前,然後將一顆怪味果遞了過去。
“結果我們帶回來的只有童趣果實而已,至於人魚的事情……萬分抱歉,失敗了。”
多弗朗明哥單手接過惡魔果實,然後就像是在辨別紙幣的真僞一樣將它高高舉起迎向了太陽。
“人魚的事情……只能說是非常非常的遺憾,但能夠從魚人海賊團裡逃走就很不錯了,魚人向來對人類不怎麼禮貌,尤其是對他們的同族出手的人類,他們大概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他們這個種族被人類視爲‘野獸’而恐懼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不管中間出現了什麼謬誤,在以一己之力擊潰科莫多海賊團這種作爲之後,都可以完全抹消了。”
一邊說着,似乎是已經驗證了惡魔果實的真僞,他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從他的態度來說,似乎感覺不到什麼其他的東西,以上的話全出自本心一樣。
“吶,刮目相看了,以你的實力是怎麼做到那種事情的?我可是相當的好奇,懸賞兩億的海賊怎麼想都不是你能對付的對手纔對。”託雷波爾鼻子上掛着涼粉一樣晶瑩剔透的黏狀物,然後把他的大臉湊了過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否則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慘樣。”秋白以蠢萌的姿態迴應,“但是,對於唐吉可德來說,‘以眼還眼’是必然的不是嗎?當時我想的只有這一點而已。”
秋白此時的重傷狀態,屬於感觸了那樣的事情之後衆人可以“捏着鼻子”勉強勉強接受的程度,如果幹掉了科莫多之後他什麼事都沒有的就那麼回來了,那纔是真正的不可接受。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理由,秋白沒有要求艾恩把自己退到年幼的狀態,一來是因爲倒退只是臨時措施,並不會解決問題,一旦能力解除之後,他還是該怎麼重傷就怎麼重傷,二來就比較二了,只是單純的賣慘給多弗朗明哥看而已。
塑造爲了家族奮不顧身的英勇形象……大概是不可能的,但他目前這個樣子起碼是能加分的。
“不管怎麼說,你的表現在我的期待以上,或許以後我可以把更重大的任務交給你做了,快點把傷養好,近期我們將會有大動作了。”多弗朗明哥甚至拍了拍秋白的肩膀,這讓後者做出齜牙咧嘴的模樣。
這句話半真半假,多弗大概以後不會讓秋白去單獨做什麼事情了,不過秋白的之前的表現確實在他期待以上,多弗原以爲面對科莫多那樣的敵人,秋白被虐殺才是最可能的結果,而最佳結果也不過是倉皇逃竄而已,但事實卻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哪怕秋白僅僅是瞬間爆發纔得到了戰勝科莫多海賊團的力量,可這樣的爆發力在某些情況下也是可以稍作期待一下的。
但不管怎麼說,此時秋白麪對的最大課題還是儘快恢復健康。
所以儘管是“久別重逢”,但秋白需要的是“休養生息”,所以他和多弗之間的會話或者說寒暄的時間並不算長久,緊接着面臨着的就是船上醫療工作者的全面身體檢查。
或許這種診斷的結果也是多弗朗明哥需要的,一方面他可以根據秋白的傷勢確認當時戰鬥“真實”的狀況,另一方面則要判斷重傷狀態會不會對這位“優秀”的部下造成什麼終生性的不良影響。
假如他不幸得了半身不遂之類的病徵……額,總之海賊世界的法則可是殘酷的很的,對待有價值的部下和沒有價值的部下的態度是不可能一樣的。
決定多弗朗明哥以後如何對待秋白的,一定意義上不是他之前做過什麼,而是以後他還能不能發揮作用。
當然,這實際上沒什麼可擔心的,雖然慘的沒邊,可秋白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大概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