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島外海某地。
秋白孤身與天龍人待在一條小船上,眼見着另外一條這樣的船劃了過來,跟他想的一樣,上面也只有一人而已。
“能夠在三天之內解決這樣的‘大**’,這也得算是難得的功勞了吧,元帥先生。”等對方靠近了之後,秋白當先開口說道。
感情他還是有數的,知道這是世界規模的大**。
“但是天龍人可不會有任何的感激,夏洛特宮沒有問題嗎?”後面這一句話戰國是對着天龍人問的。
然而她是不會說話的,這個只能由秋白代爲回答,“當然沒有問題。”
“秋白,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據說你是相當特立獨行的海賊,但是……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戰國問道。
毫無疑問這種“特立獨行”是羅西南迪透露出來的,而且爲了儘量不刺激秋白,這估計是戰國美化了的一種描述,這四個字大概不是羅西南迪的原話。
他的原話搞不好是三個字的。
“慢着慢着,爲了防止你突然對我發動暴擊,我還是先讓你好好地瞭解一下現狀……”秋白可不會認爲海軍元帥會任由他擺佈,在確認了天龍人平安無事之後,戰國肯定會第一個幹掉他的,而雙方的戰力並不在一個級別上,哪怕現在在海里,戰國是有着絕對弱點的能力者,秋白也沒有一絲能贏過對方的把握。
人貴有自知之明瞭。
所以他拉開了遮在天龍人身上的斗篷,然後……戰國就看到了夏洛特宮左胸心臟的位置開了個前後通透的天窗。
秋白的胳膊甚至從找個窟窿的後面伸到了前面對着戰國揮了揮手……這原本妥妥的襲胸的動作,現在已經變成徹底的捅人了。
“爲了防止被突然錘死,我暫時把夏洛特宮的心臟寄存在司法島的某個位置了,當然了,戰國元帥你現在依然可以選擇出手,只不過海軍要有絕對找回這顆心臟的把握才行。”秋白說的很隨意,但戰國還能那麼幹嗎?
所以說手術果實爲什麼值四五十億?能鬼畜到這種程度的果實簡直絕無僅有……現在的羅自然無法像以後那樣把心臟裝在果凍裡,但這樣連湯帶料的整個切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手術果實嗎?你太過謹慎了,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的打算。”戰國這話就有點水了,不把秋白乾掉他怎麼向天龍人交差?
所以真心騙鬼去吧,秋白點都不信。
“你怎麼才肯把心臟還回來?”
“我安全離開了自然你就可以去拿心臟了,本來我就無辜的很,是這位夏洛特宮非要上船觀光的,你知道,一般人是無法拒絕天龍人的要求的不是嗎?”
秋白這話也是在騙鬼,但他望向戰國的眼神意有所指……在無法幹掉罪魁禍首的情況下,戰國某種意義上站在了跟秋白一樣的立場上。
海軍跟天龍人不是一撥人,只有往秋白的說法上貼才能儘量平息天龍人的怒火。
“不要開玩笑了。”戰國的眼神瞥向了夏洛特宮,拜託,當着當事人你就這麼扯淡嗎?
“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現狀是我認爲是事實,夏洛特宮認爲是事實,只要元帥認爲是事實,同時儘量讓其他天龍人認爲是事實,那這件事就能平息下來了。”
被動綁架和主動觀光,這兩件事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而且令戰國覺得不能理解的是,這位天龍人的態度明顯是站秋白的,怎麼回事?被洗腦了?
這猜測還真的**不離十。
“就算事實‘真的’這樣,那麼我放你離開之後,怎麼能保證你會如約說出心臟的位置?這個交易無論如何都對等不起來的。”這件事暫且放下,戰國又提出了一個更爲關鍵的問題,他總不能把一個胸口開着窟窿的天龍人帶回去吧?
“位置我已經告訴夏洛特宮本人了,既然我不信任閣下、閣下也不信任我,那麼把消息告訴本人是最爲妥當的了……”
“更關鍵的是……元帥應該明白的,當時我可能有些情緒激動才幹了這樣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所以我想盡快把事情壓下去,扣下天龍人的心臟對我有什麼好處?”
某種意義上說,秋白選擇冒險跟戰國相見而不是直接把天龍人隨便找個地方扔下,就是爲了表達上述態度。
後不後悔先不說,戰國能夠感受到秋白確實想把事情平息下來,現在大概對方也明白究竟是捅了什麼簍子了吧?
戰國現在就想命令人馬上對司法島實施全面搜索,但這是行不通的,在一個城市裡有心藏那麼點東西,不要說一時之間,給海軍一年的時間能搜得到的話那都得算燒高香了。
戰國的視線在秋白和夏洛特宮之間來回巡視着,不知道過來多久之後,最終他才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那好,你可以離開了。”
秋白笑了笑,戰國只能這麼做,他沒得選。
輕輕在夏洛特宮的背後推了一把,讓她走向了戰國的船,神奇的是此時她還表現出了一種留戀,彷彿想一直留在秋白身邊一樣……要麼她真的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羣,要麼她在三天的時間內覺醒了M體質。
“對了,多弗朗明哥怎麼樣?”
秋白划着槳沒浪出去兩米,結果突然又開口問道。
“……按你的要求,讓他溜走了。”戰國說道。
“是嗎?那就太好了。”
而等秋白離開了足夠的距離之後,戰國壓低了聲音對着夏洛特宮問道:“夏洛特宮,你心臟的位置在哪?”
可夏洛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現在還沒到說明的時候。”
纔剛剛離開秋白這一小會,她已經開始慢慢恢復天龍人應有的態度了。
戰國還是覺得幹掉秋白比幫着他蒙天龍人更簡單、更具可操作性,但這種事情秋白會想不到嗎?
所以夏洛特宮不可能會配合戰國。
而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是海軍元帥也有替海賊打工的時候,儘管他是爲己不爲人,但到底有多不甘心也只有戰國自己明白了。
秋白已經划着他的小破船漂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