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熊舔着甜竹,抱着熊寶寶和三人告別離開,消失在了叢林盡頭,將那顆奇怪果實送了之後,它熊臉上露出的笑容簡直不能再輕鬆了。
情緒迅速地轉變讓巴基想起了一開始對方吃人的模樣,感覺就像是衆人默契地演了一場荒唐的鬧劇,讓人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之後,巴基和修馬約定到第二天中午碰面,便和摩奇趁夜離開,從山腳附近繞開庫瑪特族居住地,他可不想和庫瑪特族發生什麼衝突,惹出多餘的麻煩。
二人一路朝海岸走去。
巴基有些期待地問道:“摩奇,有沒有感覺到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惡魔果實分別爲自然系、超人系和動物系,從外觀和紋路來看,這顆應該是超人系,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能力。
“好像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摩奇也有摸不到頭腦,按照巴基船長的說法,只要吃下這顆惡魔果實,就會獲得“惡魔”的力量,可是迄今爲止,他絲毫沒有感受到身體有什麼不同。
巴基疑惑地喃喃:“難道是一枚假的惡魔果實?”
他不敢打包票,這個世界這麼大,什麼奇怪事情都會發生,說不準這只是一個外觀相似的果實。
可是看摩奇剛纔表情來看,這種果實的味道應該是惡魔果實獨特的可怕味道……算了,到時候讓他接觸下海水不就能試出真假。
摩奇苦着臉,他忍辱負重吃下了味如嚼屎的惡魔果實,本以爲能夠通過惡魔果實的能力壓住卡巴吉一頭,可是似乎到現在爲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懷疑自己吃下的不會真的只是一顆放了幾百年幹化而成的……
等等!不能想下去了……他對着自己的腦袋大力錘了兩下,連忙打住了這個念頭,接着想到了始作俑者修馬,如果不是爲了幫助對方完成無聊的儀式,也不會吃下這顆果實。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巴基船長,修馬那個小子會不會不來了?”
巴基回頭望了一眼背後的黑暗:“有什麼能夠阻止一個嚮往廣闊世界的少年的野心……從那單純到可怕的本質上來看,他應該是這類人吧。”
“這個混賬的小子,別讓我一晚上的努力白費了!”摩奇低聲罵着,雖然那個白癡沒頭腦,還老是叫錯自己的名字,但是料理做得還馬馬虎虎,戰鬥力似乎還行,如果不上船的話,還真得有些可惜……而且被那隻灰熊追趕的賬肯定要算在他的頭上,不來的話就出不了這口惡氣了!
第二天清晨,巴基帶着摩奇穿過茂林,回到了停泊着比庫道普號的海岸口。
比庫道普號上的主桅杆在船匠和雜物工的修修補補下,裂縫已經用數道鐵片被密實地縫合,甲板上的狼藉也被清理乾淨了。
卡巴吉綁着繃帶,閉着眼睛守在船上,他的氣息似乎和以往變得不太一樣,變得有些虛無縹緲,像是在感受一種全新的境界。
這種細微的變化讓走上甲板的巴基忍不住側目,如果沒有特地留神,完全就忽略了那裡居然還有一個人存在。
“卡巴吉。”巴基走上前去,“你的狀態似乎很好。”
卡巴吉緩緩睜眼,身上朦朦朧朧的感覺消失了,他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驀然亮起的大快刀:“巴基船長,我似乎尋找到了我的劍道。”
“突破了嗎?”
“不……還沒有,但是我想我終於知道了我接下來要走的路,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那個賞金獵人,藉着他刺在我身上的刀,我才能夠在這個劍道的岔路口邁出十多年都不敢動彈的腳步啊……”
“別吹牛了,獨眼龍,你以爲你是誰,劍豪嗎?”摩奇在一旁毫不客氣地打擊着卡巴吉。
“要來試試嗎?”卡巴吉的臉上露出陰沉沉的笑容,“白毛怪。”
“這個混蛋,好像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摩奇雖然心裡不敢大意,但是表面上盡顯鄙夷之色,“來就來,我就讓你一頭利基吧。”
趴在甲板上曬太陽的利基耳朵一動,身子向後蹭去,藏好了光禿禿的腦袋。
卡巴吉從刀鞘裡半推出了櫻吹雪,刀身在耀眼的陽光之下反射出一道透亮的白光,一步步向摩奇走去。
“什麼!”
摩奇瞳孔一縮,臉上大驚失色,“消、消失了!”
“……”
退到一旁觀看的的巴基心裡也嚇了一跳,明明卡巴吉還在那裡,可是剛纔那一瞬間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他的身形隱入了無形的空氣之中,連呼吸和輕微的殺氣也感受不到了。
可是在他腳步踩在甲板的下一瞬間,又能更加清晰地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虛無.斬。”
卡巴吉右手握緊了櫻吹雪的刀柄,身子如同在兩個平行空間穿梭一般,腳步越來越快,給人怪異的錯覺也越來越強烈,剎那間將櫻吹雪拔了刀鞘。
鏘!
櫻吹雪的氣息瞬間消失了,他一瞬間的動作不快,拔刀也看不出來有任何高明的技巧,可是偏偏讓人感覺他的刀還在刀鞘之中未拔出來。
摩奇眼睛一晃,櫻吹雪的刀尖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
卡巴吉臉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這就是我的劍道,神隱劍道!摩奇……我終於打敗了你,我等了這一天等了好久,你這個白毛怪!”
巴基目光閃爍地看着眼前的對決,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卡巴吉不是消失,而是不停地減少自身的存在感,只不過似乎沒有達到協調的地步,以至於每次消失之後,整個人會以更加強烈的存在感出現,纔會讓人產生一種強烈的錯覺。
非要說的話,這應該算是極其高明的障眼法,不,可能已經脫離了障眼法這個境界了……這麼多年的浸淫雜技和投機取巧看來也讓他參透了一些東西……
“你的劍道和你的風格還真是像,不過你以爲你這樣就算是贏了嗎?”摩奇左手握在了刀鋒,右手彎曲成狼爪,抓向卡巴吉的胸口。
聽着如刀劍一般刺來的破空聲,卡巴吉暗道一聲不好,放開了手上被對方持住的大快刀,身子急忙下腰,雙手倒立在甲板之上,利索的後空翻同時,兩隻腳併攏夾住了櫻吹雪,猛力將其抽了出來。
他連忙退開距離,將腳上的刀挑到了手上,望着胸口圍巾處被手指刺破的五個窟窿眼,有些心驚膽戰地說道:“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力量?!”
摩奇將兩隻毫髮無傷的手張開,大快刀的鋒利居然連他的表皮都沒有割破,而手指間處透着一道銳利如刀的寒光。
他看着卡巴吉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吃了一顆惡魔果實,就在剛纔那一刻,我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能力。”
“和巴基船長一樣的惡魔果實!”卡巴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這樣白毛圓耳的混蛋也能吃到惡魔果實……”
“少給我露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摩奇的兩隻手相互碰撞,發生詭異的金屬聲音,“我的能力,能把受到的傷害存儲起來,然後將這份傷害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或者武器上,雖然只能持續很短的時間,不過也就夠用了吧……”
話剛說完,手指處的寒光消失不見,他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兩隻手連忙相互揉搓,嘴裡還不停地對着手指吹氣:“好疼,好疼!”
“……”卡巴吉:“看來你找到了一種可怕的殺人手段,你是想……笑死我啊!”
“那是當然……”以爲對方認慫的摩奇突然反應了過來,吹着手的同時憤怒地看着對方,“你這個混蛋,是在取笑我吧,絕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