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
電話蟲早已經睡了,鶴中將還在呆呆的看着話筒,雙目無神。直到背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這才猛地撂下話筒,轉身一把拽住那人,大喝。
“真的要這麼做嗎?真的要這麼做嗎?”
“啊?”
“啊!”
“啊?!”
“你倒是說話啊!”
“給我說話啊……”
鶴中將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了,她難過,甚至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樣子。
戰國何嘗不是?
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掙開任由鶴中將抓着他的衣襟。
“五老星的最終決定,我也無可奈何!”
“狗P的五老星……我,我……”
要在以前,戰國肯定會十分的憤怒,甚至怒罵鶴中將讓她慎言。可時至今日,他也張不開這個口了。
上下嘴脣頜動了一下,還是無力的閉上了。
這話,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嚎啕大哭了一陣,鶴中將這才一點點清醒了過來,鬆開抓着戰國衣襟的手:“對不起!”
“呵,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看着戰國那一頭的白髮,鶴中將囁嚅兩下,滿腔的悲憤什麼也說不出。
怪誰?
怪戰國麼?
呵!
戰國已經不再是海軍元帥了,頂上之戰後不久,就引咎辭職了。雖說現在頂了一個‘大都督’的頭銜,卻是有名無權了,基本處於了海軍邊緣的位置,有些事情也無法插手的。
看着那一頭的白髮,鶴中將說不出半個責怪的字。責怪麼,或許還得感謝他。
以前怎麼白頭的奇諾不知道,但現在麼?
因爲頂上之戰的失利愧疚於心,因爲一直最看好的青雉重傷離開海軍,他逐漸的認識到了海軍裡的‘黑暗’。這些是他無法解決的,或者根本沒能力去解決的事情。
再之後,桃兔的事情爆發了。
原來,五老星早就知道桃兔的事情了,已經安排人在她身邊盯着。而那會他還是海軍的元帥,這事情居然瞞着他。如果不是他在海軍耕耘的很深的話,到現在都被矇在鼓裡呢。
最後知道了,五老星見隱瞞不住了,這才把他叫過去訓了一頓話。
就在那時,戰國也終於是對世界政府……徹底的失去了信心。再想想白鬍子他們依然赴死的覺悟,他突然覺得……自個錯了。以往的堅持,都特麼的錯了!
最終的跟五老星討價還價了一頓,五老星答應,如果不是非要必須的話,絕不會出此下策。而且保證,不會傷害到孩子。
要知道,戰國身爲‘佛’,心平氣和是他基本的修養。也正是如此,跟卡普、鶴一般年紀的他,看上去反而比他倆小個十幾二十歲的原因。
然而在經歷了一瞬間的——各種大悲大怒後,「心靜」徹底的被打破了,一夜白頭!
這件事情他們還瞞着卡普,早在戰國辭職之前,卡普就已經撂挑子不幹了。如果桃兔的事情被他給知道了,天知道卡普那個衝動的性子會做些什麼。
“我不管什麼五老星不五老星的,袛園要是有什麼事,我就跟他拼命!”
“我不管那個孽……”
“那個……”
“總之誰要傷害袛園,我就跟誰拼命!”
她很想說,她不管那個孽種的死活,只要桃兔沒事就好。但又瞬間反應過來,桃兔對那個……那個的態度,無奈的嘆了一聲。
想把兩下子撇開,似乎已經是決計無可能了呢。
“哎。”戰國長嘆一聲。
此時的大青山!
桃兔左手抱着‘小東西’,右手拿着金毘羅,滿目殺氣的瞪着外面一干‘白牀單’。她很清楚這些人的身份,CP0!
再看看CP0身後遠處的那倆女兵,桃兔咬了咬牙:“這就是你們倆給我的答案?”
兩人低着頭不敢去看桃兔。
回去之後她們鐵定會被鶴中將一擼到底的,她們大好的前途,可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撇棄了。爲此兩人離開之後,馬上就電話蟲了,一直在外島負責監視的CP0。既然海軍那邊已經沒戲了,那就只有換個主子了。
“知道背叛的下場麼?”
感受着桃兔森冷的殺機,兩女都是哆嗦了一陣,下意識的就想往後撤。
“晚了!”
“就拿你們來試招吧!”
桃兔原本是個愛笑的美女,性子很隨和,但當她不笑的時候,卻也是殺伐果決之人。
“不!”
“不不……”
兩女連忙的後撤,可惜已經晚了。
無數根劍氣從兩女站立的地面竄出,如雨後春筍那般,噗噗的來了個萬箭穿身。
一羣白牀單也是心中愕然,這女人……好狠。對於那倆女叛徒,白牀單們壓根就不喜歡,死不死的與他們無關。今個可以背叛桃兔,背叛鶴大參謀,明個就可以背叛他們,背叛CP0。
而且因爲鶴大參謀的原因,她倆就算沒死在桃兔手裡,事後也會死在他們CP0手裡的。
“讓開,否則讓你們也死無葬身之地。”
一衆CP0苦笑,他們知道今個是無法善罷甘休了。你要抓人家的孩子,還要人家乖乖的拱手交出?
“桃兔袛園,聽我一句勸,你一人是擋不住我們,還是把孩子交出來吧。放心,我們不會對他怎樣的,我們只要……”
“你們只想拿她對付奇諾是吧?”桃兔惡狠狠的瞪着白牀單。
她跟奇諾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這羣該死的白牀單,已然把她跟奇諾聯繫到一塊了。想要對付奇諾,你們就去明刀明槍的幹,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呸!
爲什麼她就跟奇諾扯到一起了呢?
桃兔屈辱的想哭,她……她——
“如果我不交呢?”
縱使非她所願,這‘小東西’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再怎麼屈辱、悲憤,她也不會讓人把‘小東西’帶走的。
實際上在她決意離開馬林梵多,來到大青山‘隱居’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今日的一幕了。
在離開前,她用盡了法子,都始終無法把‘小東西’打掉。她甚至想過自殺,以結束這屈辱的人生,但想到對奇諾的恨,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她要讓奇諾一輩子也見不到這個孩子。
一衆白牀單伸出了手:“那就別怪我們對不住了,上!”
“哼,憑你們?”
“錯了,我們並不是拿下你,只需要攔住你即可。”
“那也得你們堅持得到那時候。”
話不多說,桃兔單手抱着‘小東西’,單手揮着金毘羅……跟白牀單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