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西海的氣候跟東海差不離,相對宜人。
沒有特別極端的氣候,也沒有環境惡劣到無法生存的島嶼。就連海獸都比其他海域要來得溫馴一些,體型最大的‘島鯨’甚少有過攻擊人類的記錄。
但與被海軍和世界政府視作禁臠的東海不同,西海是出了名的無法地帶。各種黑手黨、幫派、邪惡組織層出不窮。有意思的是,西海的海軍對於這些‘非海賊’的犯罪團體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將目標放在海賊身上。這其中不乏他們向海軍中高層打點的關係,但更多的因素還是【海軍】與【海賊】之間的主要矛盾。
不過,這都是一年前的情況了。
一年前,那個男人在西海橫空出世,身爲一箇中小型黑手黨組織的黨魁,他以驚世駭俗的拉風出場震懾全世界!隨後,人們發現他走到哪裡都能惹出大事件來,漸漸的,他所統帥的黑手黨組織成爲了西海乃至偉大航路都無法小覷的強大勢力。
其名爲‘珊瑚’。
偉大航路暫且不提,在西海,‘珊瑚’已經成爲了與海軍分庭抗禮的強大組織。得益於‘珊瑚’黨魁所下達的指令,‘珊瑚’旗幟所覆蓋的那些島嶼城鎮再沒有出現過毒品買賣和人口交易之類的惡劣犯罪。
說是黑手黨,卻比海軍還要可靠,西海民衆對於‘珊瑚’的描述是這樣的:
【值得信賴和依靠,他們纔是我們的守護神!】
可能有些人要問了,黑手黨不靠着犯罪和下三濫交易來攫取金錢,他們拿什麼吃飯?
事實上‘珊瑚’早已擺脫了黑手黨定義的束縛。商貿航線、旅遊船隊、護衛隊……得益於首領的‘王下七武海’身份和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正規合法的商貿航線,‘珊瑚’現如今的底蘊十分可怕,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一個沒有國土的‘王國’。
而現在,這個王國真正的國王要回來了。
…………
西海,阿爾蓋羅鎮,‘珊瑚’總部。
‘珊瑚’總部原先那個四層豪華宅邸早已重新擴建,佔地面積不小的嶄新城堡坐落於阿爾蓋羅鎮的西側,成爲了阿爾蓋羅鎮的標誌建築。
城堡二層的代理社長辦公室內,滿頭白髮的溫德魯老人正在翻閱着厚厚一沓文件。
這時,門被敲響了。
“請進。”溫德魯老人的嗓音溫和。
門被推開了,一名魁梧男子走進房間。
這是一名肌肉發達的高大男子,他穿着武僧長外褂和練功褲,腳上纏着繃帶穿着布鞋,頭髮剃得只見青皮,陰鶩的眼神和冷漠的面容一看便知非是易與之輩。
“波尼斯先生,你回來了。”溫德魯站起身來從酒櫃中取出一瓶好酒,倒了半杯然後將酒杯遞給這名光頭壯漢:“嚐嚐看,威夫島出產的尊尼獲加,老闆的心頭好。”
光頭壯漢本來不太在意,聽到這是老闆所中意的酒頓時將小眼睛微微睜大,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揚起一字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確實是好酒。”
雖然自己不會品酒,但這既然是老闆所中意的酒,那就一定是好酒。
達茲·波尼斯,22歲,前賞金獵人,現任‘珊瑚’外勤人員,超人系快斬果實能力者。
同時也是‘兇鏈’馬菲亞·維克托的鐵桿粉絲,超級小迷弟。
溫德魯老人笑呵呵地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問道:“沒遇到問題吧?”
“輕鬆。”達茲·波尼斯抿了一口酒,然後說道:“襲擊新落鍾村的都是些蟊賊,只有‘拖鞋’斯里普的懸賞金達到了1500萬貝里。完全按照老闆的規章制度,不傷平民,儘量不毀建築和民衆財產,那些傢伙的腦袋也都送到附近的海軍分部基地了,賞金應該很快就會送到。”
溫德魯先生點點頭:“不愧是波尼斯先生……真的不考慮升職嗎?如果向老闆提交申請,以波尼斯先生你的貢獻和實力一定會受到重用的。”
達茲·波尼斯酷酷地擺了擺手:“我還只是個新人罷了,需要作出更大的貢獻纔有資格讓老闆重視我。要是有合適的任務就通知我吧,你知道我平常都待在哪裡。”
說罷,他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溫德魯老人坐回到桌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時間有些出神。
這位達茲·波尼斯還是在半年前忽然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了這個‘珊瑚’總部,克蘭斯納剛要與其戰鬥,對方卻語出驚人——【我是來加入‘珊瑚’的,你們這邊不需要筆試吧?】
‘珊瑚’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加入的,自打維克托擔任黨魁後‘珊瑚’越發愛惜羽毛,有惡劣案底的一律不收,秉持‘寧缺毋濫’的原則。但這位波尼斯先生在西海相當出名,是一位實力相當強悍的賞金獵人,平時雖然冷漠寡言但也沒有欺負平民的劣跡傳出。代理社長溫德魯考慮了一會便拍板決定吸收達茲·波尼斯加入‘珊瑚’。
一開始達茲·波尼斯還能板着個臉,當個走路帶風的酷哥。但沒過多久他就一下子漏了底,應該是在【德雷斯羅薩事件】後一週左右的時間段,有人看見達茲·波尼斯在僻靜的走廊裡拿着印有維克托半身照的報紙,努力模仿着照片裡維克托的站姿和表情。
很不幸,目睹這一切的恰巧是‘珊瑚’最著名的大嘴巴,小杰克。第二天早晨,不但是‘珊瑚’總部,就連阿爾蓋羅鎮的麪包店和隔壁海軍支部基地都知道了一件事——‘珊瑚’新加入的那個冷麪殺手是維克托的超級迷弟。
達茲·波尼斯倒也光棍,既然被發現了就不再隱藏,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就是衝着馬菲亞·維克托才跑來加入‘珊瑚’的。因爲他覺得,這個男人值得自己追隨!很虛無縹緲的感覺,雖然沒見過面,但達茲·波尼斯就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他認爲,馬菲亞·維克托將改變這片大海的格局。
“很敏銳的感覺啊,波尼斯先生。”溫德魯老人端着酒杯站於窗前,喃喃自語道:“我們的老闆,絕對不是那種甘於平靜的凡夫俗子。我們要做的就是爲他打好組織的基礎,讓他後顧無憂……嗯?”
他感到窗外刮來了一陣奇怪的風。
初春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