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稱爲“鷹眼”的男人,是當之無愧的世界最強。
但如果問哪裡是世界第一劍術道場,答案似乎也是顯而易見。
夜刀神家。
這個傳承了足足八百年之久的名門世家,是世界第一的劍術名門!
位於聖地瑪麗喬亞中心的夜刀神家,每天都有無數慕名而來的劍士。
不過,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進入到夜刀神家的,除了夜刀神家的血裔宗親之外,其餘外門弟子,皆是世界上排的上號的強者。
“內門弟子三百,外門弟子一千”
這是夜刀神家的規矩,一個也不能多,一個也不能不少。
......
夜刀神泰三身着一襲素白和服,赤腳走在自家的道場之中,懷裡還抱着那柄長長的太刀。
他眉頭緊皺,面露沉思。身後跟着四個隨從,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思索良久,這光頭老者淡淡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在說給身後的隨從。
“一些老傢伙也想管我們夜刀神家的家事,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情不自禁的冷哼一聲,老者的四個隨從噤若寒蟬。
轉眼後,光頭老者平息心中的情緒,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掃了一眼身後的隨從,他淡淡開口。
“告訴靜雪,一會兒我要見她。”
不需應答,即有一個隨從恭敬一禮,瞬間消失在光頭老者身後,不知所蹤。
光頭老者也不在意,只是繼續向前。穿過古色古香的長廊,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大廳。
在廳中,早有十多個帶着泡泡頭罩的天龍人貴族在此站立等候。
對這些人的眼神視若無睹,光頭老者邁步向前,坐在了最上首的一排椅子上,一言不發。
椅子有五張,坐了五個人。
“夜刀神泰三,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
等光頭老者坐定,立刻就有一個天龍人貴族忍不住開口。他跳着腳,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加上那泡泡頭罩,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光頭老者沒有開口,只是微微一笑,氣定神閒。絲毫沒有把開口的那個貴族放在眼裡。
貴族,也有高下。夜刀神家無需對他人負責。
“你!”
向來眼高頭頂的天龍人貴族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那個被光頭老者無視的天龍人下意識的就要破口大罵,卻死活也不敢開口說出哪怕一句的侮辱之語。
貴族門閥,尊卑有別。妖刀鬼徹可不是裝飾品。
看見那個天龍人吃癟,其他世家代表都是竊笑不止,全無半點憐憫之心。
坐着的那些大人物都沒發話,他們這樣的存在率先開口,不過自取其辱。
“麥斯威爾家的家主雖然無禮,但說的也是實在話。泰三,你不想解釋些什麼嗎?”
有了這樣的鋪墊,和光頭老者並排而坐的長鬚老者淡淡開口。
他一身黑色西裝,系黑色領帶,鬚髮皆白,眼睛細長。語氣中雖無半點責怪,卻有無盡的威壓深藏其中。他是安格勞斯家家主,五老星之一。
“解釋?解釋什麼?”
光頭老者冷笑,眼中更是帶着不加掩飾的輕蔑。只見他推了下眼鏡,一點都沒有再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這笑容落在下首處那些天龍人貴族代表的眼中,頓時令他們通體生寒,冷汗不止。
“妖刀是你夜刀神家的妖刀,但“鑰匙”是我們天龍人共同的“鑰匙”。”
又一個臉上帶疤的老者開口,他頭帶黑帽,頭髮捲曲,手中還拄着一根名貴的手杖。
抱劍的光頭老者,夜刀神泰三默然不語,仍是冷笑。同爲五老星的菲戈爾家的家主也沒資格讓他開口。
“我們這是在給你自白的機會。”
兩人不成,再來一人。頭頂微禿的大鬍子老者眉頭一皺,在他看來,夜刀神家的做法,是在挑戰所有天龍人的底線。
“這就是摩斯菲爾德家的意思麼,我夜刀神家知道了。”
面對三人的逼迫,光頭老者淡淡開口,神情自若。
“我想你會改主意的,老夥計。”
到最後,一直未曾開口的背頭黃髮老者也忍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光頭老者的眼睛,話中滿含深意。
“呵呵,真是好大的威風。”
輕輕摩挲着劍柄,光頭老者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來,掃過四個相處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他揚起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
“夜刀神家的家事,不勞你們操心。”
“這不是家事!”
光頭老者話語剛落,剛纔被無視的那個天龍人立刻跳着腳接了一句,他洋洋得意的看着光頭老者,泡泡頭罩下的臉越顯醜陋。
夜刀神家,擅長速劍,分寸間殺人於無形。
劍光一閃,光頭老者收劍入鞘。
不遠處,屍體倒地。
對着那剛纔還在叫囂,現在卻生機全無的天龍人,他淡淡的說道。
“這是家事。”
心臟不禁滯停一拍,冷氣倒吸的聲音接連不斷。心中雖然驚懼萬分,那些天龍人代表卻沒有一個敢逃跑,離開這大廳。
光頭老者的矮隨從悄然而現,無視了那些渾身顫抖的天龍人,他拖着死去的天龍人離開了大廳,只餘濃郁的血腥之氣在此間蔓延。
“他太急着向你表現了,失了分寸,忘了尊卑,被殺也是應該。”
光頭老者不語,倒是長鬚的老者輕輕對黑帽老者說了一句。
而黑帽老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微微點頭,似乎認可了老夥計的話。
沒有靠山的撐腰,那個天龍人哪敢在五老星面前如此放肆。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光頭老者的強硬,所以纔會在天龍議會中出現如此波折。
“想讓我收回決定,可以。”
萬萬沒想到,在這僵局面前,光頭老者卻突然語氣一鬆。
但還沒等那些天龍人高興起來,只聞他話鋒一轉。
“先問我,再問鬼徹。”
四個位高權重的老者沉默,下面的天龍人代表渾身顫顫。
天龍會議,不歡而散。
......
夜刀神家內院。
少女正用軟布,輕輕擦拭刀身。
她一襲黑衣,一頭白髮。
嫺靜如冰,淡然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