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等逃出了龍宮城很遠的距離,範得.戴肯終於放鬆下來,喘勻自己的呼吸。
用骯髒的手掌抹着額頭上渾濁而冰冷的汗滴,這位魚人海賊的臉上顯露出了大難不死的慶幸。
的確,能從龍宮城那種險地全身而退,怎麼看都能稱的上是萬幸了。
“媽的,要不是那個該死的人類........”
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但回過神來的範得.戴肯卻總是忍不住想起他那些手下和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得到的“禁忌之力”。
回頭望了望自己剛剛逃出來的方向,他狠狠的衝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發泄了自己內心的怨恨與不滿。
“哼!等我召集人手........白星遲早是我的!”
憤恨的留下一句狠話,範得.戴肯想要趁夜色離開魚人島,重新回到海底他海賊團的駐地。
只要他範得.戴肯九世這個首腦沒有被捉住,憑藉那一面海賊旗,遲早能夠拉出一隻不遜色於之前的強大隊伍。
不過,再次潛入龍宮城擄走白星.......卻只是氣話罷了。
連他自己也明白,只有依靠霍迪瓊斯的內應,他們才能順利的潛入守備森嚴龍宮城。
下一次,恐怕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等尼普頓那個昏庸的國王回過神來,龍宮城中必將面臨一場大清洗,霍迪瓊斯那傢伙的人手恐怕要保不住了,不過這一切,可和他範得.戴肯沒有關係。
“恩,只有一隊守衛在把守魚人島出入的大門,這樣的話,乾脆直接殺出去吧。”
躲在角落悄悄窺伺着魚人島出入的大門,範得.戴肯心中喃喃自語道。
他們進來的時候,是分次分批的輪流潛入,現在海賊團只剩他一個人,當然不用再那麼小心。那些魚人守衛治理島上的小偷小摸倒是夠了,但想要攔住自詡大海賊的他,還是不夠看!
“吧呵呵呵呵.......殺光他們,就這麼幹!”
陰險的冷笑着,範得戴肯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最後一隻飛刀,死死的握住鐵質飛刀的把手,他輕輕踱步,如同一隻弓着身子的貓,慢慢逼近大門。
“喂,你要到哪裡去啊?”
魚人海賊計劃的完美無缺,但上天卻似乎有意和他開玩笑一般,在他即將出手的時候生生的扭轉了他的命運。一聲聽不出喜怒的平靜聲音在耳邊響徹,宛若寂靜的幽靈。
“誰!”
被這個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範得.戴肯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小刀抵在了身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大滴的冷汗不受控制的順着臉頰流下,恐懼的本能,令他微微顫抖。
“今晚你做了那麼多“了不起”的事情,不多待會兒?”
來人的腳步無聲無息,像是憑空而現。藉着幽暗的燈光和淡淡的夜色,他緩緩而出,由遠及近,看似緩慢,但眨眼過後,那人便完整的顯露在了魚人海賊身前。
白衣黑氅,雙刀銀髮。
“你.......你......你是!”
上下牙關不斷戰戰交錯,在看清來人的容貌時,範得.戴肯忽的喪失了所有反抗的心思。這個人類的容貌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他不可能認錯。
白龍,海軍大將白龍!
“看來你認識我,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
嘴上輕描淡寫,但眼神中透出的卻是發自內心的冷漠,看着眼前的魚人海賊,年輕的海軍不動聲色的向前一步,如山崩海嘯的霸王色霸氣便毫無保留的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唔。”
霸氣壓身,範得.戴肯如遭雷擊,就連手中的鐵質飛刀也險些脫手落地。不過也正是這巨大的痛苦,也激起了他本來熄滅的反抗心思,重新點燃了骨子中的桀驁。
“殺!了!你!”
惡徒之所以被稱爲惡徒,是因爲他們不像那些不入流的混混。在絕境中,存粹的惡也同樣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比如現在的範得.戴肯。
艱難的撐起身子,魚人海賊癲狂的咆哮着,再沒有了之前行動的遮遮掩掩。只見他費力的舉起那柄不起眼的鐵質飛刀,瘋了一樣向龍一衝了過來,臉上盡是不死不休的決然。
“呵。”
不過面對範得.戴肯殊死一搏,龍一卻只是微微冷笑。
說實話,他對眼前的魚人海賊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憐憫之心,綁架白星的事情他管不着,但他不該招惹,或者說不該傷到他招惹不起的人。
“咔嚓。”
細微的聲響傳來,範得.戴肯搏命的勢頭戛然而止。
面如考妣的望向雙腳,魚人海賊發現一層閃爍着幽暗鬼氣的寒冰已經完全凍結了他的下半身,令他寸步難行。實力的差距令他萬念俱灰,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這就是.......海軍大將的實力麼........”
也曾自詡不凡的範得.戴肯無力的垂下了頭,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不過,他並不想就此束手就擒,沒有反抗的力量,至少........他還能夠自我了結!
“別想着逮捕我,沒有人能夠審判偉大的範得.戴肯九世!!!”
範得戴肯知道自己以往做過的事情,足以讓他的往後生不如死,就算海軍方面不計較他以海賊的身份自居,就單憑膽敢三番五次的密謀綁架白星公主,也絕對沒有好下場。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像一個男人一樣,自我了斷!
“叮!”
可是計劃是美好的,現實卻殘酷無比。看見範得.戴肯用匕首抹向了自己的喉嚨,年輕的海軍伸手彈出一道波動,輕而易舉的阻止了對方的自我了結。
“還欠我東西,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向前走了幾步,撿起範得.戴肯掉在地上的刀子,龍一的眼神在幽暗中泛着淡淡的紅光。
“你刺了她一刀,這個債,我總要討回來。”
面無表情的將刀子插進了範得戴肯的肩膀,異色的鮮血濺落。聽着對方的嘶嚎,年輕的海軍忽的笑了,不過這笑容落在範得.戴肯,卻是令這位魚人海賊如墜冰窟。
“對了,還有九十九刀的利息........放心,玩刀我可是宗師一級的人物,保證你不會昏厥,更不會死。”
一刀又一刀,血腥氣瀰漫開來,罪惡的痛苦逐漸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