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強大的人,骨子裡往往都透着驕傲。作爲我行我素的劍士,伊莫頓自然有驕傲的資本。他開口讓漢娜三招,並不是驕傲自大,他更沒因爲對手是個女人就不重視對方,反而是不敢有一絲大意。
漢娜也有她的驕傲,只是伊莫頓不懂她的驕傲。結果過了這麼久,兩人愣是沒打起來,不過兩人的氣勢都很嚇人,讓那些好奇的路人全都繞道而走。
因漢娜始終不出手,伊莫頓就算再有耐心,也很不悅:“女人,你怎麼還不出招?你要是再不出手,那我可就要把先前的話收回了!”
漢娜絲毫不在意他的質問,把玩武器的她忽然收起笑容:“其實..我最討厭別人稱我爲女人,還有..我更不需要你讓我,收起你的大男子主義!”
“哼,千萬別小瞧了女人,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話說回來..你穿着盔甲,是在說明你的身體很孱弱嗎?”
漢娜的一番話並沒讓伊莫頓感到不悅,反而有點興奮:“我的身體很孱弱?這個嘛..還真難說,不過我想..憑你應該是沒法贏我的!”
“其實我從未小看過女人,讓你三招,只是我的原則,你要是爲此而生氣,那我向你道歉。好了,客套話就別說了,快出招吧!”
“如你所願!撩亂之劍!”
那不是錯覺,伊莫頓真切地看到了上百朵帶刺紅玫瑰撲面襲來,所有帶刺玫瑰直指他的脖頸處。
如此詭異的劍招,伊莫頓還是初次見識到。收緊心神,他手中的大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揮動。
將最後五朵玫瑰打落後,伊莫頓少見地稱讚道:“女人,你很不錯,我還是頭一回遇到像你這般有趣的女劍士!能把劍氣化爲實物,只有真正領悟到劍術要領的大修行者才能做到,你有資格和我一較高低!”
“遺憾的是..玫瑰能傷人,但卻沒法傷到我!好了,快使出第二招吧!”
在此之前,漢娜始終待在原地,可這回她很詭異地消失無蹤:“大塊頭,你也很有趣,我的第二招..早就使出了,你難道就沒察覺到嗎?”
待伊莫頓反應過來時,他已身處一片花田中,花田間到處都是血紅的彼岸花。微風吹拂,零零散散的花瓣飄起。
肆意揮動手中的大劍,伊莫頓就是沒能破除掉眼前的詭異景象。雖說陷入困局,不過他絲毫沒慌亂:“這是幻覺?不,應該不是,那我要..嗯?”
“大塊頭,這可不是幻覺。嘿嘿,相信你會滿意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好了,我們的戰鬥就此結束,你慢慢玩!”
漢娜的聲音剛消停,花田間的彼岸花全都變成黑色,整片花田黑煙四起:不,這不是煙霧,這是..漆黑火焰?糟糕!
伊莫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見火焰一點一點地吞噬自己,強忍住痛楚的他竟產生了恐懼。
就在他以爲快要死時,他被拉回了現實中。雖說撐了下來,可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很萎靡,就好像生了場大病,要不是有大劍支撐,他早就倒下了。
見周圍無人,伊莫頓很憤怒:“女人,我還沒輸,你怎能就這樣離去?”
就在他快要爆發時,他注意到了盔甲左胸前的玫瑰印記。
強行鎮靜下後,伊莫頓少見地露出了笑容:“那女人是叫漢娜?這次..是我輸了,不過下次我一定會贏回來的。這個印記,我接受了!”
伊莫頓沒任何外傷,只是心神耗費過大,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歇息,於是拖着疲憊身軀的他朝着亞爾其蔓紅樹根部走去...
雖說早已克服怕生,但面對如此多的人,施耐比有點慌。就算待在格雷的懷裡,他還是覺得總有人會加害他:“布魯,你放心,有施耐比在,絕對沒人敢打你的主意!snappy!”
布魯無法理解,見施耐比總是神經兮兮的,一時無聊的她竟模仿起對方的動作。奈何她的尾巴、雙腿都很短,她沒法做到能讓格雷感到疼痛的地步。
早在布魯看到施耐比的第一眼時,她就很好奇對方究竟是什麼生物。
早年前因行動受限,她沒那麼多時間去觀察。而今看到施耐比那副緊張樣,她忽然想明白了:原來這世上有種生物是叫做同伴,作爲同伴,我該怎樣讓他鎮靜下來?
思來想去,布魯決定找格林求助。格林會意後,立即露出他那從未修剪過的貓爪:“嘶..真痛,格林,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收起你的爪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一副懶散樣的格林沒收起爪子,反而變本加厲,兩人的互動讓克勞斯很不理解:“格雷,他只是有點調皮,或許只是困了,想睡會覺!話說回來..格雷,你這樣..不辛苦嗎?”
怎能不辛苦?
緩過勁後,盯着舞臺的格雷隨即撇道:“不,這事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我一點都不辛苦。那個..修玆,你身爲男人,怎麼還讓米琪拿那兩箱貝利?”
自進入拍賣場,修玆的情緒就很低落。也不知是否聽清了格雷的話,垂頭喪氣的他喃喃自語:“男人?說得也是,我都21歲了,很快就要22歲,苦力活..怎能讓女人來做!米琪,把貝利交給我來保管吧!”
不是修玆不願,只是米琪堅持己見:“不行,貝利交給誰,我都不放心。放心,箱子一點都不重,就是有點佔空間而已。”
聽米琪如此回覆,修玆象徵性點了點頭:“行!格雷,你都聽到了吧?話說回來..這拍賣場的廁所到底在哪?”
修玆的茫然四顧讓坐在一旁的金鬍子中年人很不悅:“小鬼們,你們難道就不能安靜點嗎?要是再吵,信不信我這就把你們趕出去?”
場內一片喧譁,要不是仔細聽,還真聽不清中年人的話,不過就在他身後的沃倫倒是聽得清清楚楚:“抱歉,大叔,我們會注意的,還請你別把我們趕出去!”
撇了眼沃倫,要不是時間快到了,中年人還真想那麼做:“哼,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們坐在那!算了,拍賣會要開始了,我纔沒心情和你們計較!”
其實令中年人感到厭煩的是瑟拉拉,她吃爆米花的動靜實在是有失風雅。
瑟拉拉本人並未注意到這點,見只剩下半桶爆米花,她很困惑:“真奇怪,明明吃了這麼多,可怎麼總感覺好像什麼都沒吃進肚子裡?那個..莉莉姐姐,瑟拉拉渴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那瓶可樂..?”
瑟拉拉太能吃了,纔剛一小會,就吃下了十多份零食。因實在是太渴了,剛伸手接過可樂,她就一口喝掉了半瓶可樂。
藉助餘光,她注意到施耐比的異樣神色。想起施耐比上午的表現,她便大方地讓出了可樂:“嘿嘿,你想要喝?拿去吧!”
待施耐比剛喝完可樂時,他聞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哪怕時隔久遠,他也從未忘記:“格雷,那傢伙來了,你不去迎接下他嗎?snappy!”
格雷早就注意到了,出於某種緣由,他只想靜靜等待對方的到來:“嗯,他確實來了,可這裡人有點多,還真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
“說得也是!這裡邊確實人很多,空氣還有點不流暢,真讓人不舒服!snappy!”
下午兩點51分,葛力姆喬兩人終於到來。爲了避免麻煩,兩人都穿上了灰白斗篷,包裹得特嚴實。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可倚靠牆角邊的狄倫並不這麼認爲。
葛力姆喬不懼狄倫的兇狠目光,走近後,他帶着調侃的意味說道:“喲,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嗯?這些新面孔..也是你的同伴嗎?”
能有什麼新面孔?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暗自腹誹的格雷點頭道:“當然!你要跟着我們嗎?”“這個嘛..我還沒想好,不過現在..我和我身邊的這位正好沒去處,跟着你們也行!”
兩人的交談讓馬丁一頭霧水:“等等,葛力姆喬,你能不能解釋下..爲什麼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嚯嚯,你該不會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吧?”
“那個..馬丁,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我們離開這裡,我再慢慢喝你解釋。總之..這位是我的雙胞胎兄弟,至於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還真不好說。格雷,你倒是表個態啊!”
“..沒錯,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如今好不容易相聚,你可千萬別再離我而去了,我的好兄弟!”
雖說包裹得很嚴實,可終究瞞不過好些人,就好比米琪。她不僅看清了葛力姆喬的模樣,她還認出了馬丁的身份。
那個曾經敗給米琪的矮胖子竟然有可能會是同伴,她很難接受。強忍住怒意後,米琪就在靜靜等待格雷做出解釋...
海軍方面,61號GR某個碼頭聚集了上千名海軍,全員嚴陣以待。作爲此次行動的總指揮官之一,以利亞卻是不慌不忙,靜坐椅中的他反覆看着克勞斯的素描畫。
“總覺得你很熟悉,你究竟是誰?我的那些始終無法記起的往事..到底和你有什麼關聯?”
想不明白,那就去親眼見下對方本人,只是要想在偌大的香波地羣島找到人,還真有點難度。
時間不等人,很是着急的海蒂匆匆到來:“少將,卡古麗娜中將都來催我們了,你怎麼還不出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