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
自從服務社和海軍聯盟一事曝光以來,喬爾其實就一直在等這最後一位四皇。以紅髮的性格,新世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
在喬爾眼中,紅髮一直以來就是新世界與世界政府之間平衡的砝碼,平衡着各方的勢力。然後等路飛的成長,完成羅傑的遺願。
但是幾個月下來,紅髮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新世界除了喬爾、大媽、凱多,還有一位絕對的皇者。
安靜的讓喬爾以爲,紅髮是不是也在期待着這場大戰,期待着這份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期待着世界政府進軍新世界,期待着格局的重新洗牌。
伊諾切斯是紅髮的高級幹部,這讓喬爾一度懷疑,他會不會也是希媞埋下的伏兵。但是仔細想了想就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希媞的勢力有這麼強,就不會一直被困在杜蘭達克,不敢邁出那座島半步了。
難不成自己還真要相信她那套,聖樹預言的把戲?等自己來拯救這個世界?
扯淡!
在解決和之國事宜,處理完大蛇後,喬爾便立即返回左塞,去見一見這位海賊王世界中面子最大的男人。
十二月一日,海圓歷一五二二年最後的一個月,左塞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到來了。漫天飄雪覆蓋在潔白的密斯瑞爾城,將這座城市裝點的更加聖潔。
紅髮站在陽臺上,手中端着一壺熱酒靜靜地欣賞着眼前這祥和寧靜的一幕。左塞似乎就是有這種魔力,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喜歡站在這片湛藍的天空下,欣賞着這份人間煙火。
“比我上次來的不知繁榮了多少。”紅髮說道,上次他來路過密斯瑞爾時,這裡還是白鬍子統治。
細細想來,白鬍子戰敗,身死國滅還不到兩年。但是卻彷彿有一種,已經過了快二十年的感覺。
“這兩年的變化還真是大啊。”紅髮笑道。
“是啊,喬爾他們將這個國家治理的真是不錯啊。”身後,本·貝克曼叼着一根香菸說道。
“畢竟是那個家族的血脈……”紅髮說道:“那個家族到目前爲止有幾個人是差的?”
本·貝克曼沒有回答,他自己本身對於血統這些東西完全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正如紅髮說的,加洛林家族到目前爲止沒有出現過一個廢物。
就拿最近的三代來說,卡爾理曼、伊諾切斯、喬爾洛蘭和阿爾瑞雅,排除阿爾瑞雅年紀尚小外,剩餘的祖孫三人都是自己時代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他們還是不死心啊。”紅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望着屋外的落雪,笑道:“就像這雪,每年冬天都下。”
“每年又都是最有希望的一年,可是到了最後還不是什麼都沒了,一切又都從零開始。”
“或許今年真的是最有希望的一年吧。”本·貝克曼說道,輕輕吐出一口香菸,繼續說道:“卡爾理曼劍術再高,王直智計無雙,他們終究只是洛克斯船上的一名幹部,船長都變心了,他們也只能親手將未來送葬。”
“白、紅雙劍雖然一時瑜亮,成爲那個時代最耀眼的雙子星,可笑最後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拔劍相向。”
“白劍身負重傷,意志消沉,躲在東海惶惶不可終日。紅劍至此消失,永遠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但是現在的喬爾洛蘭,卻成了四皇級別的擎天巨柱,手下有着綜合實力最強的服務社。同時黑龍羅伯茨潛於深淵,只等一個機會便可以翱翔天際。”
“前兩次雖然都失敗了,但是卻意外的保留了他們的實力。這一次,那位能調動的勢力,可遠遠不止一代,而是三代!”
“希賽瑞黎那邊,王直不是回去重掌政權,開國貿易了麼?”
“你說的這些都對,但是……”紅髮肩頭落滿白雪,他看着本·貝克曼問道:“你似乎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
“什麼?”本·貝克曼問道。
“喬爾會不會是下一個——洛克斯!”紅髮嘴角微微上揚。
本·貝克曼吸了一口煙,“呼——”白煙從鼻腔中噴出。
一旁,拉基·路躺在沙發上左手摸摸肚子圓滾滾的,右手拿着一根烤羊腿,吃的眼淚汪汪,“這裡的食物都太好吃了!嗚嗚嗚……”
……
……
“紅髮到了麼?”金色的六翼天使飛進左塞王宮,書房中喬爾對正在工作的維兮兒問道。
“啊——”維兮兒被突然響起的人聲嚇了一跳,看清是喬爾後,白眼一翻,回道:“昨天就來了,還和海軍那些人談了話,至於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
“有沒有提罷兵的事情。”喬爾當着維兮兒的面,直接換了套衣服。
“流氓!”維兮兒臉紅紅的,低着頭嬌羞地輕啐一聲。
“嘿嘿。”喬爾笑了笑,“沒事反正馬上就要結婚了,先提前熟悉一下!”
“誰要和你熟悉啊!”維兮兒惱怒地哼道。
喬爾一步步靠近維兮兒,維兮兒“慌張”地往後退着。最終,喬爾將維兮兒逼到了牆角,維兮兒“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維兮兒揚起下巴,找到一個儘可能讓喬爾更舒服的角度。一個小心臟砰砰地不安着,他好壞哦,一回來就欺負我!
他待會親我的時候,我要不要反抗一下?要不要先閉緊嘴巴,矜持一下?還是說直接順從了?
羞死人了!
少女懷春地期待着自己的王子,深吻着自己。
哎呀,怎麼還沒來?他在幹什麼啊?莫非是在醞釀感情?這種事還需要醞釀的麼?書上不是這麼寫得呀!
不行不行,我得站好,站好,時刻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
這邊維兮兒等得都心慌焦急了,另外一邊喬爾忽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我待會兒穿什麼衣服去見紅髮呢?
時間一點點地偷偷地溜走。
維兮兒紛雜的心思終於都沒了,她現在只想知道喬爾他到底在幹嘛!這麼還不親我?難道是要我主動?
左眼睫毛一顫,她悄咪咪地睜開一道微縫,卻看到一雙金色的眼瞳正寵溺地看着自己,嘴角掛着溫柔的笑容。
維兮兒一激靈,立即閉上了眼睛。完啦,頭看被發現了。
想了半天,喬爾決定就穿這件衣服去了!
“兮兒,你在幹嘛呢?”喬爾的聲音忽然在她耳畔響起。
嗯?維兮兒先是一愣,我在幹嘛?
???
我在幹嘛?
你聽聽,這是人話麼?
“幫我把釦子扣上唄。”喬爾說道。
扣扣子?扣扣子?扣扣子!維兮兒聞言哭笑不得,睜開眼睛看着喬爾那場臉,爲什麼她突然想對着這張臉甩一巴掌呢?
這也太氣人了吧!
“你怎麼了?”喬爾好奇地問道。
維兮兒:“……”
大哥,你這樣是這麼追上希媞姐姐的?
“算了,我自己來吧。”喬爾轉過身去,扣上釦子,問道:“紅髮現在在哪我想見他。”
維兮兒要哭了。
但——
想哭歸想哭,事情總還是要做的。維兮兒默默地帶着喬爾來到紅髮房前,一路上,任憑喬爾說什麼她都冷淡地回答着。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撂下這句話,維兮兒甩給喬爾一個後腦勺直接離開了。
“知道了!”喬爾笑道,隨即推開了房間的們。
維兮兒聽到這這句話,腳下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在地。
……
……
房間內,紅髮海賊團最核心的四人已經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着。
喬爾站在門邊,問道:“別人能聽麼?”
紅髮搖搖頭。
“知道來,跟我來!”喬爾轉身離開。
紅髮四人跟着喬爾,走到希媞的房間,在確定周圍沒人跟着的時候,打開了牆上的機關,走進了密室。
這是喬爾爲了一些秘密會談特意修建的密室,整個服務社中知道這間密室的除了他,就只剩羅賓、藤虎維兮兒三人了。
“請——”喬爾坐在蒲團上,說道。
紅髮打量着這間密室,笑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的密室。密室很大,與其說是密室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間會客廳。
假山、流水、花草、金魚,一座極具希賽瑞黎韻味的江南水榭。
紅髮脫下鞋子坐到喬爾對面,本·貝克曼坐到喬爾左手邊,拉基·路和耶穌布則坐到別處,看來是不打算參與這場會談。
喬爾打開香爐,將香灰壓實,放上摸具倒上香粉,右手打個彈指將香粉點燃,蓋上蓋子。隨即又沏了一壺顧渚紫筍,香味頓時飄滿了整個房間。
“你倒是會享受。”紅髮笑道,這一套流程下來,十分鐘沒了。
喬爾倒掉頭茶,重新倒上熱水,隨後給四人一人倒上一杯,笑道:“嚐嚐。”
紅髮喝了一口,回道:“好茶!”
“你也品茶麼?嘗得出來是哪裡的茶麼?”喬爾問道。
紅髮放下茶杯,他哪裡是喝茶的,他是喝酒了,你要是問他酒,準能給你回答上來。
“顧渚紫筍,希賽瑞黎王室貢茶!”本·貝克曼緩緩說道。
“不愧是本·貝克曼大人!”喬爾誇讚道。
希賽瑞黎王室貢茶……
紅髮的眼角的笑意逐漸變淡,他知道喬爾什麼意思了,在這樣一間充滿希賽瑞黎韻味的水榭,請他們品嚐希賽瑞黎的王室貢茶。
“其實,我來並不是勸你罷兵的。”紅髮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說道。
喬爾給自己也倒上一杯,苦澀的茶湯入口,隨即回甘,這讓人着迷的味道啊,他笑道:“說實在的,我有些意外。”
“意外麼?我也很意外,想知道麼?”
“請賜教!”
“你是加洛林家族的後裔……”紅髮開口說道。
喬爾立即擡起頭,回道:“打斷,打斷,我知道你和我父親是朋友,但是關於我是加洛林血脈這件事,我從來就承認過。”
“過去沒有,現在不會,明天也不可能!”
聞言,紅髮和本·貝克曼對視一眼。本·貝克曼低下了頭,笑了笑,看來船長的判斷是準確的。
這小子真有可能會是下一個洛克斯。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就不提這件事了。”紅髮點頭,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說,我知道你,還有你背後的那位想做什麼。”
“伊諾切斯對你說的?”喬爾低着頭,本·貝克曼看不到他臉上的變化。
“不是。”紅髮回道:“我曾經跟着羅傑船長去過拉夫德魯,我親眼見到了歷史的真相,我知道的遠比你、伊諾切斯想象中的多。”
“也是……”喬爾點點頭,“畢竟這個大航海時代就是你們弄出來的。”
“船長一輩子的願望就是推翻天龍人的統治,我知道你們同樣也想這麼做,但是你現在的做法簡直大錯特錯!”紅髮嚴厲地說道。
“你聯合海軍攻打大媽、凱多,一但你將他們消滅,你知道後果是什麼麼?你以爲是服務社變成新世界唯一的皇帝麼?”
“錯,是海軍!是海軍在新世界有了立足的地方,不管這個地方多大,多小,他都會成爲海軍進攻服務社的跳板,成爲世界政府監視新世界的燈塔!”
“你,你們,誰有把握對抗一個完成的世界政府,別忘了,瑪麗喬亞的那些人可是還沒出來呢!”
喬爾品着茶,嘴角漫不不以爲意的笑容,擡起頭看着紅髮,說道:“誰說我要消滅大媽海賊團、百獸海賊團了?”
“我只是說要消滅大媽、凱多。”
“沒有對手,那我就再造一個對手。對了,黑鬍子不是混在洛克斯聯盟中麼?我看好他,他一定會成爲下一個海上皇帝!”
紅髮聞言沉默了,本·貝克曼也沉默了,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瞭解對面這個年輕人,他並不是向外外界傳說的那樣。
“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從處境,對於世界政府來說,我就是一個清除四皇的工具,一但大媽海賊團、百獸海賊團沒了,我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戰況越順利,服務社死得就越快!”
“對於你說的那位來說,我就是她對抗世界政府的最強棋子,我不倒,她們不死!”
“我就是這兩股勢力交鋒中的那一枚影響天平的砝碼!”
“這一點,我很清楚!”
“還有什麼想說的麼,平衡守護者,香克斯!”
喬爾的金色眼瞳,格外明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