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國,花之都。
走在花之都繁榮的街道上,看着顏色繽紛的房屋,看着喧鬧的臉上洋溢着笑容的行人,看着遊街的花魁行伍,康納揉揉眼睛,握着秋葉刀柄的右手鬆了又緊。
顏色絢麗繽紛沒有錯,但是,和之國的房屋造型和顏色搭配起來,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恨不能一劍斬掉這些色彩,讓它們迴歸原始的黑白。
走在最前面的錦衛門停下腳步,看着花魁遊街的隊伍走過,眼底是說不清的滄桑與無奈:“很多年前,和之國像花之都這樣繁榮的村鎮有很多的。
但是,十多年過去,河流變作污塘,土地化作荒野,只有花之都還像以前那樣……鮮豔而又虛假。”
康納鬆開秋葉的刀柄,目光循着花魁婀娜的身形起伏,他輕聲道:“和之國有了工業化工廠的基礎,但是沒有相應的政策和科學的發展觀,而且,和之國閉關鎖國,還是典型的封建制度,權利和財富都只掌握在大蛇和一些大貴族身上。
所以,哪怕國家整體得到的經濟總量增加了,國家卻出現了巨大的貧富階級分化。
而貧富階級逐漸擴大並對立,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這樣的情況了。”
待花魁在街道拐角處消失,康納也轉過頭來,接着道:“其實,這個時候是最好掀起階級對立,並趁機收割一波支持的時候。
如果,能夠有一個值得貧民們信任的人出現,發表一些貧苦人們希望聽到的話,再予以適當的小利,就能夠招來數量驚人的軍隊。
這支軍隊的實力可能參差不齊,但是,勝利的信念和不畏犧牲的意志,絕對比大蛇的軍隊要強。
所謂哀兵必勝,破釜沉舟,意志和信念凝聚,不成功,便成仁。
這些將成爲這支軍隊無敵的軍魂。”
“康納大人說的對,他們橫豎都是要死了,那麼,掀起反抗的戰爭,點燃革命的火種,就是他們唯一能夠活下來的出路!”
忽然,他們幾人的小隊伍中多出了一個穿着華貴和服的女孩,女孩腰間纏着兩把紫色刀鞘的武士刀,頭上戴着一個掛着薄紗的斗笠,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不過,她出聲時並沒有改變自己的聲音,所以,康納和娜美他們還是認出了來人。
“阿納斯,你們是從哪條路來的?我問了海邊的人,他們都說最近沒有人出現在海灘上。”康納走到阿納斯身邊,上下掃了一眼她的和服,笑道,“你這會兒要是拿着肉就好了。”
“肉?爲什麼?海拉也說過這樣的話。”阿納斯掀起斗笠下的薄紗,眨眨眼睛,疑惑道,“這是某種暗號嗎?”
“哦……不是,其實是一個有意思的故事。關於‘美女劍豪帶着肉來了’的搞笑故事,有空的話,再講給你聽。”康納笑着搖搖頭,他看着阿納斯如陽光般溫暖的金色長髮梳成高馬尾,接着道,“還是馬尾看着順眼,以前的大波浪,看起來像是哪家的大小姐一樣,不太活潑。”
“嗯。”阿納斯臉頰微微泛紅,她忙拉下薄紗,接着道,“一會兒再說這些吧,先跟我來。我是來接你去我們在花之都的據點會和的。”
“嗯。”康納點點頭,衝身後的“觀光團隊”招了招手,卻驚訝的發現,小團隊裡少了一個人。
他問向小團隊裡看起來最有“正常人面相”的索菲婭:“索菲婭,你們家船長呢?”
索菲婭嘆了一口氣,無奈單手扶額,另一隻手則緩緩指向了長街上人羣聚集最多的地方,“不好意思,我沒攔住他。”
“那兒好像是在舉行相撲比賽。”阿納斯朝索菲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皺眉道,“那裡常年佔據橫綱之名的人是大蛇的人,我們現在過去的話,可能會提前暴露我們的行蹤。
康納大人,要過去嗎?”
康納吐出一口氣,緩緩道:“呼……還是過去吧。我也沒見過相撲,正好也看看。至於暴露行蹤,暴露就暴露吧,有路飛在我們這邊,想要不暴露,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和路飛比起來,其實一點也不自由啊。
路飛想到的事情就會立馬去做,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住他。
雖然看起來像個二逼白癡,但是,他過的纔是最舒心最自由的。
康納又道:“而且,區區一個靠卑鄙陰謀上位的大蛇而已,他要是出來,正好宰了他,當街煮了他,當給我家侄女報仇。
我們過去吧,路飛說不定已經上場了。”
“是。”
……
擠開人羣,“觀光小團隊”一路來到了擂臺的正下方。
如康納猜想的那樣,路飛早已站在了擂臺上,他脫下上衣,將之系在腰間,露出了精壯而不顯臃腫的肌肉。
在他對面,是一個只穿着兜襠布的紫發壯漢,壯漢大概有三米多高,和一米多的路飛站在一起,路飛就像是個小孩子般。
衆人圍在擂臺底下,阿納斯作爲解說:“這個人是浦島,是和之國花之都相撲界的橫綱,實力一般。”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說浦島橫綱實力一般?”
只是,在一衆浦島“腦殘粉”的圍堵下,說這樣的話,顯然犯了衆怒。
“哦,對不起,我說錯了。”阿納斯掃過周圍的觀衆,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又拉長語調道,“他實力弱的還不如個臭蟲,說臭蟲都侮辱了臭蟲,他就是個垃圾。”
“額。”康納一臉黑線的看着阿納斯,以前那個性格冷漠的小蘿莉,現在好像往毒舌的方向進化了。
這該不會也是海拉那個傢伙乾的好事吧?
“什麼!你居然敢如此侮辱浦島橫綱!”
“你是想死嗎?”
“你這個表子纔是,連給浦島橫綱**都不夠格!”
“就是,你懂什麼?浦島橫綱蟬聯橫綱之名多年,實力哪怕是大蛇將軍都大爲讚賞,你算老幾?”
康納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說,果然沒有什麼比腦殘粉更可怕了,如果有,那就是被惹怒了的腦殘粉。
說實話,聽到這麼多不重樣的罵人套路,康納心裡還挺佩服這些人的,他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微凝,沉聲道:“閉嘴!”
話音剛落,一道暗紅色的光波以康納爲中心向外極速擴散,而所有被光波波及到的“觀衆”們,悉數翻着白眼,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