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尼采說過的那句話“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爲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他們現在就在成爲惡龍的邊緣，就在墜入深淵的前夜徘徊。
問題越想越複雜，思緒就像一團亂麻般，剪不斷，理還亂。
康納長吐出一口氣，將腦中複雜的思緒甩開，另起話題，輕聲開口問道：“你說可能會影響到英靈殿，又是怎麼回事？”
阿納斯緩緩道：“是這樣的，因爲本來我們就控制了半個地下世界，在滅掉那些對手後，整個地下世界都落入了我們的掌控中。
現在，無論是槍炮之類的軍火還是跳舞粉之類違禁品等的交易，完全是我們說了算。
控制着這些產業和交易的人，提議我們現在先對一些經常在黑市上交易的國家，進行肅清和思想的變革。
但是，想要對這些國家進行思想變革的話，他們的人手不夠，希望您能夠同意，從英靈殿裡解封出一些也能借見聞色霸氣發表演說的口才好的人。”
“哦。”康納點點頭，他剛纔的擔心應驗了，這些人，還沒開始真正決戰呢，就已經開始瓜分蛋糕了。
他該不該同意呢？以前一拍腦門，想把各個時間段的人存下來，讓他們爲自己所用，但是現在想來，這可真是個腦殘的想法。
這些人都是當時聞名天下的英雄，每個人都擁有鋼鐵般的意志和信仰，他強行把他們收集起來，卻沒有對其進行洗腦，很容易就會出現之前一笑和源賴光他們質疑他的情況。
想到這，康納乾脆看着阿納斯，直接開口問道：“他們都願意聽我的話嗎？”
阿納斯點點頭，臉上飛起一道明媚的笑容，得意道：“當然，海拉最開始就想到了他們可能不聽話的問題，便每隔一段時間，都和我一起對阿瓦隆英靈殿裡的人進行教育。”
“教育？”康納挑挑眉毛，再次嘆了一口氣，也對，海拉那樣精明的人，不會放這麼明顯的問題存在的。
只是，這個教育，聽起來怎麼感覺那麼像“物理”教育。
“是的，教育。”阿納斯輕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長的彎月。
“好吧，只要他們聽我們的話，那就喚醒幾個有那樣資質的人吧。”康納點點頭，不再去想那些遙遠的問題。
其實，以他和阿納斯、海拉現在的實力，那些人無論強到什麼地步，都是可以被打敗的。
阿納斯忽然道：“其實，還有一件事。”
康納一愣，疑惑道：“還有一件事？什麼事？”
阿納斯回道：“是能力者狩獵計劃，米歇爾、狄克推多還有一些曾經是能力者的人，他們想要找回自己的惡魔果實能力。”
康納點點頭，緩緩道：“哦，那就去找唄，抓到人，我替他們拿出屬於他們的能力來。不過，你也能回他們一句，我現在有一種可以讓人無副作用獲得最適合自己的超能力的手段。
如果他們不想要自己以前的惡魔果實能力，我可以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屬於他們的能力。”
“嗯，我會對他們說的。”阿納斯點點頭，小腦袋往康納的方向靠了靠，她撒嬌道，“伊凡哥哥，我也想要。”
“當然可以。”康納點點頭，接着問道，“對了，你吃過什麼惡魔果實嗎？”
阿納斯搖搖頭，臉又靠近了一些，輕聲道：“沒有。不過，經過五百年的劍術修行，我已經能夠輕鬆斬出風雨雷電、森羅萬象了。”
“你這是快要修煉到破碎虛空的境界了吧？”康納聞着阿納斯身上傳來的清新的香草氣味，忽然道，“海拉是空間果實能力者，你有嘗試着去斬碎空間看看嗎？”
阿納斯探手撫在康納的額頭上，輕聲道：“試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差一點點。伊凡大人，我們還是先不要說這些了，我記得，你讓我把你當成最後一個信任的人的，是吧？”
“嗯。五百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啊。”康納僵硬的笑了笑，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來。
“但是，你第一句話，從名字開始，就騙了我呢。”阿納斯輕笑着，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條縫。
“額，這是有原因的，那個時候，不是也跟你解釋過了嗎？”康納知道那股不妙的感覺來自哪兒了。
“解釋並不能作爲你騙過我的理由。”阿納斯看着康納臉上細小的絨毛，看着他璨若星辰的雙眸，看着他淺色的脣瓣，然後，輕輕吻了上去，“我想要，你賠我。”
“你！”柔軟而溫暖的感覺瞬間襲上大腦，康納瞪着眼睛看着阿納斯臉頰輕輕飛起的紅暈，他現在明白，阿納斯特意把他叫回來的原因了。
“我等這天，等了五百年了，伊凡大人，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如蜻蜓點水的一吻過後，阿納斯小心翼翼的看着康納，聲音細弱蚊蠅。
康納看着阿納斯翡翠的雙瞳，深呼吸一口氣，鄭重道：“不會的。”
“嗯。”阿納斯點點頭，轉頭將表演能劇的人們遣走，對源賴光做了一個“殺光他們”的手勢後，將源賴光也派了出去。
剛剛還載歌載舞的房間忽然冷清了下來，阿納斯和康納兩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而又有些旖旎。
“我們要做些愛做的事情嗎？”沉默許久，康納用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梗打開了話題。
“要！”阿納斯的迴應簡單粗暴，而說話間，她更是從椅子上跳起，跨過桌子，落在了康納身上。
源賴光退出房間，尾隨那些表演能劇的人，將其電成灰燼後，又把康納和阿納斯在的房屋通過那面流動的鏡子，投入了鏡子世界的最深處，並自己親自把手着門口。
……
和之國，九里。
日和看着那條粉色的長龍變成刀的模樣，落在自己的手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康納的刀吧？”一邊的傳次郎一眼就認出了那如火焰又如楓葉的刀鐔標誌，他在那間鏡中世界房子裡見到過，那是康納的佩刀。
“嗯，是康納舅舅的刀，看來，他剛纔就在這附近。”日和來回看了看，又道，“不過，現在，他可能離開了，把刀交給我的意思，大概是讓我多一個保鏢？”
“看來是這樣了。”傳次郎點點頭，轉頭又看向一邊悽慘的傑克，眼睛亮了起來，“不過，日和殿下，現在可是殺死傑克的絕佳時機，而且，剛纔的龍也能利用起來。
一會兒殺死傑克後，就說是您打敗的傑克，這樣的消息傳開後，對我方的士氣將是巨大的鼓舞，對對方的士氣也是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