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陽臺上,伊朗聖扶着陽臺的欄杆,舉着透明的高腳杯搖晃杯中血紅的酒液,遙敬天邊的落日:“乾杯。”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艘艘大船駛進了島嶼。
越來越多的客人們住進了別墅,一轉眼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僅剩下兩天了。
分發請柬的女戰士們回到島嶼,伊朗聖書桌上的文件也變得越來越厚。
這些都是戰報,女戰士們派送請柬時所遭遇的伏擊。
伊朗聖坐回書桌前,拿起書桌上的戰報隨意翻閱着。
這些人大多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有着與現實不相符合的野心。
他們自語清高,一面將自己標榜於正義,一面殘暴的對待這個世界。
他們眼中海軍是無能的,政府是腐敗的,天龍人是一羣廢物。
某種意義上講,他們的想法與革命軍有些類似,只是理想沒那麼崇高。
他們夢想着坐上世界之王的寶座,將所有都踩在腳下,卻在現實中面對海軍聞風喪膽。
對於天龍人的惡行他們視若罔聞,只有藉着酒館的燈火,面對志同道合者侃侃而談。
他們不敢反抗天龍人羣體,於是他們將目標鎖定了個人。
最近在大海上大出風頭的伊朗聖便成爲他們的目標,然後,他們又可悲的發現,他們還是無可奈何。
他們再次轉移目標,將長刀對準了伊朗聖的手下,奔跑着跳躍着怒號着送出了自己的人頭。
伊朗聖隨手一翻,發現這一沓厚厚的戰報中,竟然無一敗績。
“看來這一趟折騰下來,倒是讓大海清淨了不少啊...”伊朗聖喃喃的說。
伊朗聖將請柬灑向了大海,可真正應邀而來的人確是少之又少。
海軍、海賊、革命軍這三大勢力,幾乎都沒怎麼來人,可能他們覺得,來這裡也是找不自在吧。
倒是貴族與商人們很是殷勤,帶着他們的珍寶與鈔票,樂呵呵的住進了島嶼的別墅。
心懷不軌之人也是很熱情的,他們僞裝在客人的羣體裡,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想要搞點事情出來。
他們警惕的觀察着別墅中的女戰士,眼神流轉間像是尋找腐肉的鬣狗。
隨着宴會的臨近,該來的客人幾乎都已到齊。
宴會之前,他們如度假的遊客在別墅中吃喝玩樂。
經過與女戰士們的連日相處,客人們已經不再像是剛來時那樣拘謹了。
女戰們終日遊手好閒,似乎除了正事,其他全是正經事情。
她們過得比客人們還要舒坦,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嬉鬧,要麼便是找個地方呼呼大睡。
這也難怪,她們的隊長,那位整天待在13層值班室的少女,許多客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那位少女清醒的樣子。
眼看着這些女戰士們的所作所爲,許多客人的嘴角都不經意的露出不屑的笑容。
果然傳說都是吹出來,什麼“最鋒利的寶劍”,龍騎團也只是那位天龍人所飼養的花瓶玩物而已。
夜幕逐漸籠罩,黑夜來了。
“鐺~鐺~....”
別墅頂部,巨大的鐘表搖擺了九次,也響動了九次。
已經到晚上九點了,巨大的鐘聲響徹於整個別墅,爲別墅裡所的人報上了時間。
13層值班室中,身形微胖的少女還在睡覺,聽到鐘聲後如條件反射般的坐起。
像是被鐘聲嚇了一激靈,一雙睡眼一臉懵逼。
“誒?!怎麼了....zZ”迷迷糊糊的對自己說了一句,再次趴回了桌面,換了一個更爲舒服的姿勢,快速的進入了夢想。
“卡蘿隊長,九點了,醒一醒!”
一雙手掌扶在少女肉肉的肩頭用力搖晃着。
“唔...”少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樣子,她是沒有起牀氣的。
耷拉着眼皮回頭看去,只見此時的值班室中站滿了人,白天裡無所事事的女戰士們此時齊聚於屋內。
“哦...九點了啊。”少女聞言稍微精神了一點,然後輕輕地說:“九點了,該睡覺了呢...zZ”
剛剛恢復精神的少女,她在說完這句話後,再次趴伏在了辦公桌上。
這一次,女戰士們沒有去叫醒她,而是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從書桌抽屜裡取出一串串的房卡,動作輕柔的像是怕驚擾到睡夢中的少女。
房卡分發到每一位女戰士的手中,她們每個人都拿到相同數量的房卡後,靜靜在值班室等待着。
與此同時,別墅裡的所有客人在一分鐘之內進入了夢鄉,沒有一人是例外。
他們在一分鐘之前還在做着各種各樣的事情,吃飯的、看書的、洗澡的、互相吹牛逼的...
可現在無論是吃飯的、看書的、洗澡的、還是吹牛逼的,他們都睡在了原地。
又過了幾分鐘,進入睡夢的他們雙眼睜開了一道縫隙,他們慢悠悠的從原地爬起,他們搖搖晃晃的開始夢遊。
九點,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間待在房間內,於是現在別墅中,到處都是搖搖晃晃開始夢遊的人。
他們搖搖晃晃的走在走廊裡,踩在階梯上,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他們迷迷糊糊的從身上拿出了房卡,又迷迷糊糊的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然後,他們又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牀前,倒在了自己牀上。
他們雙眼睜開的縫隙闔上了,眼皮下的眼珠似乎在不斷轉動,很快他們的口中便有了夢囈。
夢囈的內容來自於他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他們不停地重複着,一遍又一遍。
眼皮下面的眼珠子還在不停地轉動,可口中的夢囈卻讓人覺得,他們一直在經歷相同的夢境。
值班室中的女戰士們等待了大約二十分鐘,她們打開了值班室的們,向着各個樓層走去。
她們似乎有着明確的分工,每個人都負責着不同的區域,很快她們便散佈在別墅中。
她們舉止不復白天的慵懶,她們表情上寫滿了嚴肅。
她們終於不再無所事事,似乎到了現在,她們纔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
她們開始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比如巡個邏...比如殺個人...
拿起房卡打開對應的房間,聽一聽房客們的夢囈。
有的房客被蓋好了被子,有的房客被拖出了房間。
被拖出房間的房客,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後,便會被其他客人所遺忘。
被蓋好被子的房客,也會‘清楚’地記得,他們是如何回到房間,又是在幾點開始睡覺。
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甚至會覺得自己在昨晚失眠了,瞪着眼珠子抱着被子輾轉反側了一宿。
他們會瞪着滿是疲憊的雙眼,向自己的朋友講述失眠的痛苦,而他的朋友則會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接着告訴他,自己昨晚做了一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