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還珠]悍女記

進了京,時日正值天朗氣清陽光普照,馬車漸入繁華街道有些寸步難行,五英便下了馬車,想要自己溜達溜達,先不忙着考慮如何才能忍上那個尊貴的爹這一麻煩事。

見小姐都自顧自下了車,做丫鬟的怎麼能被落在後面?

金鎖趕忙跟上,將手裡仔細捧着的披風湊過去搭上五英的肩膀,“小姐,天涼了,仔細填衣啊。”

五英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自然是不太在意,也沒感覺到多冷,不過萬一生病了,遭罪又得花錢的還是自己,也就披上了,沒再借機調X一下可憐的小金鎖——眼角一掃,也看到金鎖縮着肩,放心安穩的喘了口氣……

==||五英心道:我有這麼可怕麼……

京城北方的天氣還未到真正冷起來的時候。那也是五英一路上順利趕路,沒出什麼幺蛾子——真這麼走了一遭之後,五英才發現還珠劇集裡夏紫薇自言從濟南走了大半年纔到北京……究竟有多廢柴!

五英四下裡隨處走動轉悠,金鎖盡職盡責又誠惶誠恐地在後面跟着。時不時在五英拿起什麼小玩意文金鎖怎麼樣的時候,後者常用一雙水光粼粼的大眼睛,頗爲哀怨地瞅着五英不說話……

這尼瑪到底誰是小姐啊?尼瑪你當你是林黛玉,動不動就掉眼淚戳人心窩子啊?!

五英頭疼,將小攤子上看中的一支頗爲簡單利落的銀質牡丹流蘇簪子收下,從自己口袋裡掏了錢,嘆口氣對金鎖說:“走吧!”

金鎖亦步亦趨地跟上,小聲囁嚅道:“小……姐……該,該回車上去,要不然……就要跟林大叔他們走散了……”

邊說着話,金鎖還一邊怯生生的跟個小媳婦似的搓着衣角……五英被打敗了,兜手從街邊的糖葫蘆棍上取下來兩串,塞進金鎖手裡:“我就不信,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要說五英這小姐當的……見過正經大家小姐,自己隨身揣錢袋的?身邊唯一的丫鬟就跟個擺設似的,張嘴就是一口糖葫蘆小吃的……比小姐還大牌!

若非金鎖這種畏畏縮縮的膽小樣子,而是精明市儈,恐怕五英真不會讓這小孩在自己身邊待太久。

五英只是,看着金鎖……有點想起她那個無機會再見的親弟弟而已。

古代的民風民情的確同現代不可同日而語,所謂繁華的街道神馬的,也不過是相對於當時的年代國情來說,並不能同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超市購物商城……等等相媲美。

但是五英從小就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雖然這裡沒有現代社會的便利,可她更喜歡古時樸實的人民臉上那淳樸的笑意,和前三年在濟南城裡安靜的生活。

五英這邊廂還在悠哉舒適的回想和對比,那邊廂金鎖已經有些氣喘吁吁,開始跟不上五英的步伐了。

“小……小姐……”

“呼哧呼哧……”

“小姐……”

五英無奈的簡直要去shi有木有!

五英停下腳步,瀟灑一甩頭,示意金鎖跟上。

金鎖小跑幾步,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才怯生生地指着不遠處的一家中型規模酒樓,畢恭畢敬地詢問:“小姐,這日頭看着也到了飯時,不如……您去那裡,歇歇腳?”

五英簡直想扶額嘆息……“好。”扭頭五英就在咬牙切齒:到底誰纔是小姐,誰才真的需要休息啊親!

但就在五英一回頭,正準備擡腳向那酒樓邁進時——

她瞪了一下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那酒樓正門口,頂上,端正牌匾寫着仨大字——

龍、源、樓!!!

五英差點飆血!

這,這真的只是還豬的世界嗎?

這,這真的不是窮搖亂入,小白花橫插一腳的時代嗎?

作爲一個看過咆哮馬錶演的梅花三弄作爲小時候難得電視娛樂的親,亞歷山大的呀呀呀呀呀!

五英扶着額頭,“小金鎖啊,小姐我覺得,我們還是換一家……”

正說着,五英耳邊突然響起那團氣化物的聲音——因爲聽過數十遍已經很耳熟了口胡!——“親,你的惟一使命是虐腦殘、虐腦殘、虐腦殘!——請不要忘記你的使命,也請不要讓我再三再四的提醒……這不是無限恐怖的空間,親,神仙也是有耐性的喲!”

說完,似是心知五英的反應,那氣化物立馬夾帶着他的聲音可恥的匿了。

五英在心裡狠狠比個中指——尼瑪、夠賤!居然連她想要躲避掉腦殘的舉動都要狠狠阻止!介尼瑪就是硬要讓她見到腦殘就要上,沒有腦殘創造腦殘也要上是嗎親!

五英狠狠一扯披風領口處的細帶子,呲牙裂嘴地向無辜的金鎖開炮:“進吧!還等什麼啊!”

金鎖乖乖地低低地哦了一聲,垂頭斂目地跟在五英後邊進了……著名的龍源樓。

進了龍源樓,五英自暴自棄地直接坐上人多廣衆的大堂,都被氣得忘了顧及點身份形象去做包廂。

直到點的菜都上齊,五英都吃了好幾筷子之後……她忽然反應過來:尼瑪老孃現在還不是格格啊!尼瑪她現在就一啥都不是的平凡小家碧玉(嘔……)而已,憑的哪根毛線敢去隨手開虐腦殘啊?!

五英怒極,抓着筷子狠狠一指天上——額,因爲實在人來人往,她沒好意思太直白的比出中指……

且聽樓外天空轟隆隆——

五英立馬乖乖縮回手,一筷子插自己飯碗裡了。==||

“入秋的天居然還會打雷?奇也怪也,怪哉奇哉!”

兩名年輕男子步入龍源樓,其中一個就秋天裡乾打雷不下雨的奇景,搖頭晃腦掉着書袋。五英最看不起這樣沒啥學問,嘴裡說來說去就那幾套磕兒,還總拿自己當神馬的風/流才子似的人物,撇撇嘴。而後,只見掉書袋的身旁那人,啪的一下打在前者後腦勺上,將那所謂的才子人物打得一個趔趄——這還不夠,人家還撇嘴皺眉噁心道:“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聽着叫人不順!”

五英在心裡贊同的大笑:說得太對了!而且,豈止是不順又奇怪,根本是狗屁不通!咬你妹的文,嚼你妹的字啊!

這樣想着贊同着#小說?,五英不禁看向那個一臉唾棄神情的男子。

那人穿着寬鬆的錦袍,被衣着遮掩的身材仍顯得挺拔健壯,卻並不會使得肌肉緊繃得好似健美先生那麼誇張。他前襟略微有些送開,露出裡面點點的白色褻衣,現出幾分不羈,卻並不會令人覺得太過輕薄——皆因他一身驕傲而又昂揚的氣質,絲毫不在乎外在表面的裝扮,內心纔是無比的強大。

而他的五官深邃彷彿刀刻一般清晰犀利,特別是那劍眉一挑,微微一皺,無形中發散出那種強大的磁場電波……不禁令周遭的人都爲之抖上三抖。

外表犀利,內心同樣強大。

這樣的人……什麼來頭?

五英細細打量,總覺着這男人深刻俊朗的五官,着實有點混血兒的感覺。只是她前世畢竟見識不高,並不能看出這男人到底是混哪裡的。╮(╯▽╰)╭

掉書袋的男子被對方看似輕巧實則沉重有力的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差點生生栽倒在地,慌慌忙忙穩住自己身形,站直了腰,才埋怨地瞪向那人,“喂,你這樣對兄弟,實在太過分了吧!”

那人眉頭一展,衝着書袋男的肩膀砸了一記拳頭,“看你,正常點就行了唄,非得弄得像是要科考的似的!咱大老粗一個,可聽不懂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書袋男聽這話聽得眉頭直聳,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聽旁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這位兄臺,你我分屬同一國土、同一朝代的子民,凡是學了些孔孟之道,懂得識字禮儀的,都應該明白——天朝的文化傳統深厚,文明發源歷史悠久,怎會是你口中所謂的‘亂七八糟’之事!”

書袋男抽着嘴角,同男子一樣,扭頭看向發聲處。

一名個頭嬌小——甚至不及他那位好友老兄半個胳膊那麼高——的柔弱女子,居然……敢跟他這位哥們兒如此叫囂?

有氣魄!油菜花!

男子緩緩勾起脣角,“哦?”

五英原本還覺得這男子的口氣和個性頗對自己的味。可她不爽那男人在拿無論古代亦或現代都如此優秀的國家社會文化開玩笑——甚至,不是開玩笑,真的是頗爲嘲諷和看低的語氣,在說着看不起什麼什麼的話!

那男子低低哼笑一聲,卻是說道:“那還真是……對不住了。”

說罷,他便大笑着,拉扯着一臉錯愕和瑟縮的好友上了樓上的包廂,絲毫沒在意身後五英那要將他戳個對穿的視線。

什麼人嘛!

五英撇撇嘴,繼續吃飯。

但很快,她這頓飯又沒能吃得消停——因爲,小白花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