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第四次下江南, 真是老命傷財的工程呀。沿途看看江南美女和水鄉風光,日子好不愜意,當然夏盈盈事件也發生了, 但是皇后這幾年心胸開闊了許多, 那個斷髮事件自然就沒有發生了。
途中老乾也遇到了江蘇淮安、徐州、揚州等府因河決遭逢洪災, 到處都是被洪水沖垮的房屋, 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乾隆只好提前回京, 召集諸位大臣共想良計。嵇璜主動請纓,願意治理河水。由於事情緊急,乾隆又派海蘭察帶上軍隊, 疏散民衆,調節物資, 也好提高治水效率。
江蘇淮安、徐州、揚州等地, 地勢偏低, 周圍的湖也因爲淤泥過多無法蓄洪導致河堤決口,洪水無法排除, 造成水災。
嵇璜雖然和嵇曾筠學習治水已久,但大都是紙上談兵從未真正實踐過。只好叫海蘭察先將賑災物資和賑災餉銀運到災區,自己則沿途勘察地形以便想出治水之策來。
嵇璜沿途行着,見到了逃難的百姓,按理說賑災的餉銀在自己和海蘭察來之前就已經發了一次, 看來在這種情況下渾水撈魚的官員還是很多的。
嵇璜沿途經過自己的觀察以及逃難的老鄉的簡紹, 已經大概掌握了江淮平原這一帶的地勢, 而其中淮安地勢平坦受災最爲嚴重, 揚州的地勢多爲丘陵地勢比淮安略高, 徐州也是平原地勢,若將水統統引流至長江是不可能的事, 只能將大部分的水引入長江。最好是“改紆爲直,移遠爲近,浚淺爲深”。
作好打算的嵇璜,很快就先到淮安與海蘭察匯合。
剛一進城嵇璜就發現,淮安府的情況比他想象中好的多,雖然城裡還是很蕭條但是並沒有發生□□。老百姓還是照常過着日子,逃難的人也都有條不紊的向長江上游或是北邊撤離。
在城裡,嵇璜問了問街邊擺小攤的販子問道:
“這位小哥兒我想問問,這淮安城內,遇到洪災,大家怎麼都不慌張呢?”
“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原本我們都準備逃去北方的。這朝廷派發的賑災餉銀物資什麼的,全被這個知府吞了,我們也只好逃難了。就在半個月前,來了個大將軍,這位將軍不僅處置了了那個貪官還給我們帶來了賑災的餉銀。每天,都在城裡施粥,每個人都能吃飽飯,他還組織我們修堤壩每人每天還有工錢拿呢。我們都相信他能治理水患,所以大家也就不逃了。”小販子繪聲繪色地描述着海蘭察的光榮事蹟。
嵇璜謝過販子,朝淮安府衙走了過去。
剛到府衙門口,嵇璜就看到海蘭察正準備去堤壩邊勘察工程。
海蘭察正和當地的工頭談着什麼,一擡起頭就看到了半月沒見的嵇璜。
“你來了,我正在想怎麼久了,莫不是被人拐去了吧。”海蘭察大步走向嵇璜,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已經想好具體的方法了,但是能有張地圖就更好了。”
嵇璜早就習慣海蘭察的這些動作了,也沒什麼很大的反應了。
“將軍,這位是?”
一位跟在海蘭察身後的,淮安地方官,看着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青年,心想這應該也是哪位京城裡來的大人吧。
“這位就是江南河道總督嵇璜。”
嵇璜還沒說話,海蘭察就替他回答了。
“原來是嵇璜大人,淮安的地圖府衙裡就有,下官立即派人去取。”某位不知名的官員回答道。
“那就有勞了。”
有了地圖,嵇璜就更有把握了,再弄到揚州和徐州的地圖,看看整體情況就可以部署施工了,眼
看就快到汛期了,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又得有多少人在洪澇中死去呀。
接過地圖,嵇璜同海蘭察一同來到河壩上視察工程近況。
堤壩的進展還不錯,海蘭察雖然不懂得治水但是洪水來了要修壩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加大力度把土地被水淹了後賦閒的農戶們招來修壩,給他們付點工錢包吃包住,有這樣的好事農戶們也都爭着來修壩,工程的進度自然也就很快了。
在看了淮安的工程後,就接到徐州又發了大水的消息。當晚嵇璜和海蘭察就帶着一隊人馬帶着物資趕去了徐州。
剛一入夜還沒到徐州境內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前面山體滑坡泥石流將路給封了個嚴嚴實實。嵇璜等人只好就地選了一個周圍空曠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瓢潑大雨,前面又是泥石流,找個山洞破廟之類的地方休息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大家只好臨時搭建幾個帳篷來擋擋風雨。
幸好,海蘭察的軍隊大多是從呼倫貝爾大草原一路跟着他走來的親兵。在草原上生活過的人都會搭帳篷,不一會兒大家都有遮風避雨的帳篷了。
由於物資貧乏,嵇璜和海蘭察共用一支帳篷,兩人也都和衣睡下了,畢竟這是在趕路在怎麼方便就這麼做。
深夜,風雨就更大了。帳篷的縫隙裡不斷地吹進冷風,一些雨水也隨之飄了進來。海蘭察轉過身子環抱住了嵇璜,自己身體好沒什麼事兒但嵇璜這麼瘦弱,如果被這冷風給吹病了怎麼能行呢。
“你幹什麼?”
嵇璜睜開眼睛望着海蘭察,兩人的臉之間幾乎是沒什麼距離,海蘭察呼吸出的熱氣從臉頰上吹過,讓嵇璜有些不自在。
“沒什麼,只是怕你着涼了,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其實嵇璜絲毫不亞於一個軍人的毅力已經讓海蘭察刮目相看了,原以爲嵇璜只需自己保護好他就行了。現在海蘭察知道,嵇璜就想先秦時期那種真正的士人一樣,什麼苦和困難都不怕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信念。覺得此刻的嵇璜更加吸引自己了,下意識將脣貼到了嵇璜的脣上。
嵇璜真的很累了只是掙扎了下身子,轉過身繼續睡。
海蘭察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笑了笑,抱緊了懷中還在亂動的人,將頭貼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