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玥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這樣一來,既掩飾了他太子的身份,又能防止有心人靠近。這麼臭,誰受得了?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良安晏對軒轅太子怎麼樣毫不在意,他腦海裡一直翻滾着蘇玥強行去脫軒轅烈衣服的那一幕,那動作那麼嫺熟、如此自然,跟家常便飯似的,這兩年也不知道脫了多少男人的衣服,竟練得那麼順手。
蘇玥本來就不是很滿意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只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理都不理他的質問,揚聲就對軒轅烈的方向喊道:“記得別擦太乾淨!”
軒轅烈脾氣再好,隱忍的功力再強,也忍不了被這樣整個人摔進屎裡的屈辱。他咬着牙,抿緊了脣,攥着拳頭一言不發,任隨從幫自己擦臉,心裡憋着一團火。
兩個跟過來的隨從憋着氣,小心地擦拭,心裡暗暗把蘇玥罵了個狗血淋頭。
跟着來保護軒轅烈的羅燿淳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幾步開外憋氣,面上看上去淡定不已,心裡卻是笑翻了天:這個軒轅烈未免太單純,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她剛纔過來一看到那坨屎,心裡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軒轅烈在確定臉上的屎被擦了差不多了纔敢張嘴說話,饒是如此,他仍不敢過於大聲,嘴巴張開的幅度極小,卻可以聽出話裡的怒意:“蠢貨,去拿水擦,這樣擦能擦乾淨麼!”
兩個隨從一聽,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回隊伍裡取水,走到五步開外,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對彼此的同情,下一瞬,兩個人同時喘了兩口大氣。哎,還不是要藉此機會多喘兩口氣。
印辰天好笑地看了眼遠處的軒轅烈,揶揄道:“有你的,不怕到了云溪,他就不放你回來了?”
蘇玥回頭,對上印辰天一雙戲謔的眸子,滿不在乎地說:“誰說要跟他回云溪了?”
印辰天挑眉,也沒多問,他本就不是多管閒事之人,而且,現在良安晏的臉色看起來可真不妙,他可不想惹禍上身,本來就不愛趟這趟渾水,不小心進來了,他也不願再去攪和,他嫌髒。
蘇玥不是感覺不到良安晏身上散發的怒意,但那又怎樣?她都沒有爲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和爹不開心,憑什麼還要她去迎合他們?她這輩子只圍繞着一個人轉,還不習慣爲別人多委屈自己,那些委屈,她受夠了。
“蘇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就可以爲所欲爲?”馬車裡安靜了許久,最終還是由良安晏打破了這片沉默,蘇玥越是無視他,他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她寧願蘇玥跟他無理取鬧,也不願忍受這樣的無視。
蘇玥甩過去一個涼涼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更是冰涼如雪:“良安晏,我就算把天給鬧塌了,和你也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良安晏心裡那把火一下子竄了老高,一雙濃眉不自覺地蹙緊,他的手掌驀地握着蘇玥小巧的下顎,轉過她的臉,逼着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我這輩子就跟你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