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繼續道:“即然你能靠星之海洋吸收外界的無名射線,反之亦然,草摩夾是把體內的光流散發出來,轉化成無名的射線。逆反的過程總是要困難些,結果是他在逆反的過程中身體變的非常古怪,可以說喪失了大部分正常功能,變成和野獸一樣。不過這種方法,我相信絕不是他自己能夠做到的。”
“那是誰?”
小北頓了頓,道:“是誰指使他,那就是誰。”
孫冥駭然道:“帝君?”
小北嗯了一聲,道:“沒錯,就是帝君,現在我可以非常確定地說,帝君就是海人。”
孫冥想了想,帝君乃是海人的身份,小北之前早猜測的差不多了,現在被確定並不很驚訝。可嗜劍族呢,他問道:“嗜劍族存在的意義呢,是怎麼回事?”
“呵呵,這得把隱劍族也放進來說,”小北道:“隱劍嗜劍,兩者極有淵源,隱劍負責去聯邦尋找神劍得主,跟隨輔佐,續而領進遺忘之島,進入龍池洗禮,獲得神劍之魂。而另一方面,嗜劍族負責正面擊殺神劍得主,從弱到強,分成三個階段鍛鍊主人,使之達到化境。隱劍嗜劍,都是爲服待神劍得主而存在的。”
“鍛鍊?”孫冥訝然道。
“沒錯,就是鍛鍊。傻瓜,嗜劍族人其實並不想殺你,哦不對,是帝君並不想殺你。嗜劍族的舉動是在幫你領悟神劍真髓,你沒發覺,自己越來越利害了。”
孫冥怪叫道:“那也叫幫?若不是老子命大,早就死的鐵硬了。”
倏地,地上的草摩夾睜開了眼,瞪着失神的眼睛仰望天空,那無助的模樣令人生憐。過了好久,他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語聲悲涼。
“他明白什麼了?”孫冥奇怪道。
“他明白了嗜劍族存在的意思,”小北輕聲一嘆,語氣中少有的帶了點情緒波動,“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爲了輔助神劍得主更早的領悟神劍精髓而已。傻瓜,你覺的今天的戰鬥打的怎樣,輕鬆嗎?”
“輕鬆?”孫冥想了想道:“還好吧,也不算很輕鬆,不過知道用神劍去吸納黑霧後,就不算吃力了。”
小北道:“是啊,領悟這點後,草摩夾也就不足爲慮了。同時,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見孫冥不懂,小北又道:“知道爲什麼龍池洗禮之後,龍池水清,噬龍珠碎嗎?原因是一樣的,隱劍族也去了存在的意義了。”
孫冥有點蒙了,心虛道:“你別告訴我,這都是帝君搞的鬼?”
小北應道:“嗯,準確的說是海人。至於原因麼,不要問我,我現在也不清楚。”
“唉!”孫冥長嘆口氣,想起待劍當初對自己的唯命是從,到頭來不過是別人的輔助品,用過就算。隱劍嗜劍兩族,只不過是帝君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呃?”孫冥心中猛地一驚,自己這個幸運神劍得主,是否也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那,這盤棋未免也下的太大了點。
孫冥陡地一哼,冷冷地道:“小北,我告訴你,我的命運,必將掌握在自己手中,帝君,海人,全都給我去死!”聲響震動天地。
遠方,響起馬蹄的轟鳴聲,一支精騎踏塵而來。孫冥這纔想起凡妮莎還在渡口等候,小北催道:“別說了,快走吧!”
孫冥看向草摩夾,這時草摩夾已經恢復大半,站起身,凝重地盯着孫冥,半響,長嘆一聲道:“我走了!”轉向旁側叢林,蹣跚而去。
孫冥本想出聲挽留,可看到他落寞的背影,終沒有說出來。轉過身,催化出狼型變身,朝着碼頭方向飛奔而去。
穿過一道山林,前眼一片銀色沙灘,冬日的暖光照在海面上,湛藍藍的,剎是好看。
幾道濃煙在遠方的岸邊竄起,幾十艘戰船被大火燃起,火勢灼烈。孫冥恢復本來模樣,催動光流飛掠過去。
以現在孫冥的速度,這段距離眨眼便至,很快便來到一處木欄前,一條長約十多米的尖木欄,乃是防止騎兵衝鋒用的。
這時木欄後方出來了十多人,一聲尖銳的警報聲響,訊號馬上發向後方。孫冥凝神一看領頭的人,居然是老相識,隱劍族中的前輩——琴姨。由於孫冥速度實在太快,琴姨一時沒看清孫冥,等凝神細看之時,那人已然躍到自己面前。
“什麼人?”琴姨飛退一步,扯出武器。
“是我啊!”孫冥大叫道:“孫冥。”
琴姨這才把孫冥看個清楚,埋怨道:“怎麼纔來,等你好久了,再晚炎族的騎兵就要追來了。”
孫冥笑道:“快走吧,炎族的騎兵就要到了。”
孫冥在前,一行人往碼頭奔去,一艘戰船泊在岸邊。路道上,孫冥看到有不少炎族戰士的屍體,顯然碼頭爭鬥時並不輕鬆。
奔至岸邊,“上船。”琴姨提醒道。孫冥輕身一躍,落至戰船甲板,凡妮莎、待劍等衆女全都在甲板等候。
見到孫冥平安無事,凡妮莎心裡的石頭落下地來,走上前道:“沒事吧!”
孫冥苦笑道:“人是沒什麼事,不過事情沒談妥。”忽看到甲板上有十多個戰士被綁着,凡妮莎查覺到他的目光,說道:“他們是俘虜,本打算等炎族騎兵追來,用以拖延時間的。”
孫冥點點頭,道:“嗯,現在沒用了,都放了吧。另外,快開船。”
凡妮莎道:“知道了!”
把那羣俘虜鬆綁,送下船,炎族的鐵騎便出現在尖木欄外,遠遠地,孫冥看到見領頭的乃是炎飛,他大笑一聲,道:“炎族長真是太客氣了,臨別的歡送儀式弄的這麼隆重,可幸苦炎飛少爺了。唔,心意在下收到,你就不要再送了,告辭!”戰船揚起風帆,箭速離去。
岸邊剩留的戰船早被凡妮莎下令放火燒去,炎飛追無可追,氣的一臉鐵青。孫冥輕笑一聲,收回目光,轉看向這艘戰船。
這艘戰船全長二十多米,寬餘七八米,滿員的話可載近三百人。船體的結構頗爲粗糙,呈設也極爲簡單,除了一些必備品外,就只有甲板,說成是戰船,還不如說是運輸舴要貼切些。
孫冥就站在甲板上,問道:“妮莎,這種戰船你以前見過麼?”
凡妮莎搖搖頭道:“沒有,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天懲者們還會用船的。以前他們都是靠些小竹排,看來炎皇是準備良久啊!”
孫冥又看了船身一眼,問道:“靠這種戰船,怎麼去攻打城牆?連一架投石機都沒有。”
凡妮莎笑道:“放投石機有什麼用,我們四區聯守城牆,高達百米,最矮的地方也有七八十米高,投石機哪投的到那麼高。”
“那他們要這戰船幹麼?劃到牆底等着你們用石頭砸啊!”孫冥奇怪了。
“這個我知道,”波雅忽然出聲,她指向船內最大的一座小房般的東西,道:“靠這裡面的梯子爬上去。”
“梯子?”
“沒錯,”波雅應了一聲,接着走上前,鼓弄那個小房間。不一會兒,房頂上的木板便被抽離,波雅道:“這個頂層是可以取下的,裡面有十架首尾相連的梯子。”說罷,她站在房頂,開始拉梯子。
一根長約十米的梯子從房間裡升起,木梯色澤黝黑,看不出由何物所造。波雅拉起一架後,緊接着又是一架,兩架梯子首尾相連,孫冥看了,感覺有點像是聯邦裡的消防梯,不過消防梯卻沒有這麼長。
波雅拉出一架,又一架,直到第五架時,她喘了口氣,道:“這梯子是由精鐵木造的,不怕烈火,堅硬沉重無比,我只能拉出這麼多,裡面還有五架。”說罷,躍下小屋。
孫冥擡頭向上看去,木梯直插雲宵,笑着道:“剩下的我來。”雙腳猛地往甲板上一蹬,身子驟然拔起,戰船也承受不住地晃動了起來。孫冥一直躍到木梯的頂端,跟着輕聲一喝:“羽化變身!”一雙雪白的翅膀在他身上涌現。孫冥抓住梯緣,深吸口氣,翅膀一震,再次向上拔起。
甲板上,衆人皆仰着頭,看着梯子一節一節地往上撥起,直到十架木梯全部升起,戰船陡地一震,一座高達百米的長梯出現在衆人眼前。
孫冥收回翅膀,單腳立在梯頂,海風激烈,吹的他衣角獵獵做響。腳下的長梯有着輕微地晃動,孫冥就像粘在梯子上一般,身體搖來蕩去,卻始終能保持平衡。
他投目遠望,巍峨的城牆此時看來仍是那麼的**,橫呈在巨大的海平面上,宛如一條游龍,把海面一分爲二。“這等雄偉建築,當時得花去多少人的心血啊!”孫冥心下感慨萬分。
從這個距離看去,可見的城牆範圍內有五處戰火,孫冥指向其中一段最爲激烈的城牆,喝道:“左轉舷一十五度,全速前進!”